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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1 / 2)

宴会(上)

转眼就到了祁云繁订婚的日子。

一早,美发师就带着化妆师在陇山墅的活动室里等候了。

因为萧贺晨作为祁云繁的伴郎,要早些到,按照传统礼仪,他需要帮忙擡女方的嫁妆等物。

所以他早早就弄好了头发。在衣帽间换衣服时,胡轻曼还在卫生间刷牙。

“昨晚我和你说好的流程,你记得了?”他带好腕表,又拿出准备好的领带。

“嗯。”她擦好脸。出来已见萧贺晨坐着,衬衫上挂了领带,等她给他打。

她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学打领带,还是王子结,一种很细长的领带结。不是他日常打的半温莎。后来见网上一些视频后知道了,系领带时,人靠得比较近,有些电视剧里这个剧情还是个暧昧的场景。

“这种领带结我不常打。所以不熟练。”他低眉看她。

切,谁信?

这人图像记忆力好得要死,只要他想记住什么,看两遍就达到完成率100%了。

胡轻曼翻了一眼上去,顺势拉紧。其实她也是临时抱佛脚,这两天突击了一下,对着擀面杖练习了许久才会的。不难打,但是打得平整好看比较难。

大概是系得太紧了,他闷哼了一声。

她也怕把他掐死了,拉了下,松泛了一点。

调整了一下,觉得可以了,拿出领针,把他的国王领别好,压好了领带。

“行了。”她抚了抚,领带衬衫都又平又正了。

他穿好外面的西装,快速俯身,以一个不会让衣物产生褶皱的角度,扶着头亲吻她。

她被吻得脸红心跳。想起楼下的妆造师还在,连忙推开他。

“我和云盛说过了。你到了,她会来找你。”

“晓得了。”她又去卫生间擦脸,一边挥手让他快去,以免误了良辰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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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妆造比较麻烦。胡轻曼弄了两个小时,才上了最后的口红。

“这个颜色好看。”她的化妆包里没有这个色号,求着美发师丽姐,把这个口红卖给她。

“好吧~”丽姐是个爽快人,她给萧贺晨理了好几年的头发,算是比较熟稔了。她把口红拿去,过了火,才给胡轻曼。“钱就免了。”

她高兴地接了,然后收拾自己的化妆包。一个粉饼一个口红,还有一只眼线笔。她发现今天的妆和她平时化的不一样。以往她喜欢把眼尾画长,因为她不留刘海,脸的面积多,需要眼线来撑五官的平衡点。今天丽姐给她弄了个波浪卷的刘海,发带也缠上了,把脸和头的比值调整了,就不用眼线来凑合。这样整张脸没有以往的攻击性,显得温婉了许多。

她虽然给自己化了几年的妆,但是都是学别人的千篇一律。不知道自己的特点。丽姐和化妆师以她们的专业眼光,给她选择了适合她的,又是最适合今天宴会的妆。

也不知是萧贺晨不在场,还是他特地提醒过了,没有再次出现上回买礼服时的情景。两位专业人士做的事都很“尊重”她。虽然这个“尊重”是有萧贺晨在背后助力,但她还是要感谢他们。

她们在收拾工具。胡轻曼站在身后,朝她们说谢谢。

丽姐倒是平常回应。化妆师有点受宠若惊,忙说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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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贺晨给她安排的时间表,几乎是不差分毫。上午十点,她准时坐到商务车里,去往北岛的祁云繁家。

她从手拿包里拿出请柬,暗红色,点缀着春日的繁枝桃花纹。手写的内容郑重,她和萧贺晨的名字在并排的两列。

看了看车窗外,已上了环城高速,快到北岛了。

没由来的紧张。

其实紧张才是对的。这是她第一次在他朋友面前,以女伴的身份亮相。她提醒自己,少说话少看人。做好自己,别像上次手表商在的那样,衣着不堪地出现。

低头,把请柬放回包里,她今天没有做美甲,就戴上了手套。

祁家门外已经完全装饰好了。红玫瑰恰当地和纯洁百合花交替布置,显得浪漫又新潮。

胡轻曼递上请柬,就有人带她进门。

祁家她是第二次来。第一次还是给路易开追悼会的四个月前。时间真是像南泠江的水,奔速飞快。

迎面来了一位中年贵妇。她自我介绍是祁云繁的母亲。

“您好。”胡轻曼朝她打招呼。

她倒认识胡轻曼,说是萧贺晨交代过,一位穿绿衣服的女士就是胡小姐。

“小女一直念叨你呢,快进来吧。”祁母招手把胡轻曼揽进来。

她听萧贺晨提过,祁母是位很好的人,温柔和蔼。她一见,就对她添了几分尊敬。

一个小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转着圈出现。

“别那么没礼貌。”祁母把小女孩叫住了,“小女云盛。”

“你就是轻歌曼舞姐姐吗?”祁云盛停在胡轻曼身边,擡头看她。

“算是吧。”

听闻,祁云盛就咧开了嘴,抓起胡轻曼的手,说她的阿晨哥交代过,要带她去暖房。

胡轻曼别了祁母,跟着祁云盛进别墅。

“二楼的暖房可以看到玻璃房。”祁云盛很活泼,边走边说。玻璃房是祁母弄的花房,里面种了很多花。旁边就是订婚的主会场,已经用巨量的鲜花布置好了。小站台也装饰好了鲜花。站台侧边是一架三角钢琴,停放在紫藤花架下。

从暖房的窗户外看去,整个订婚场地一览无遗。

“等会儿,我们一直呆在这里看吗?”胡轻曼问。

“不呢。”祁云盛回答,“等。”

暖房是祁云盛的工作间。她鼓捣了很多东西,最近迷上了滴胶首饰。

祁家一直是做珠宝生意,国内的中低端彩宝几乎都涉猎。一些无法使用的碎石,祁云盛就拿来做了装饰。

胡轻曼浏览她的工作间,听她介绍什么石头,什么工艺。小小的人儿,懂得很多。

“这个滴胶,可以放什么?”胡轻曼看她摆在案台上的作品。

“都可以放,接下来春天,花开得多了。还可以把花放进去。”祁云盛又拿出模具,说她接下来要弄花的滴胶物事。

“你真厉害。”胡轻曼由衷得夸她。

“我送你一些。”她从抽屉里拿出许多纸质饰品盒,一一打开,让胡轻曼挑。

两人玩了一会儿,楼下花园就响起了音乐。祁云盛见时间到了,就拉着胡轻曼下来。

座位都已提前安排好,祁云盛把胡轻曼带到第二排,和韩依菲一起坐。

她观察其他人,第一排有年长的人,估摸是新人的长辈亲戚。第二排开始都是至交好友。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出现。

她之前还觉得穿这样的礼服太隆重了,现在发现,她走进这个衣香鬓影的富丽花园中,就是一片普通中最普通的绿叶。身边的韩依菲一改往日的俏皮,穿着香槟色的短袖连衣裙,手上挽着一条同色系披肩,端庄优雅地朝她笑。

“你来啦,轻曼。”她声音都变轻了。

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在找自己的座位。

“我刚刚一直和云盛在玩。”她也朝她寒暄。眼睛不停地找寻。

韩依菲看出她在看什么,朝紫藤花架下指,“他们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