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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1 / 2)

需求

过完元宵,属于正式过完了年。

元宵节这天,林婶煮好了汤圆。胡轻曼来端时,手表带不慎脱落,整个手表掉入了碗中。

捞起来一看,表盘后的缝隙里都漫进了水,还有黑色的芝麻碎留在上面,用纸巾也擦不干净。

萧贺晨看她脸那么耷拉着,就问这手表很重要吗。

“嗯。我上班后攒钱买的。”这手表不算贵,她当时花了半个月的工资,剩余的钱还完了助学贷款。

“应该还可以修的。”他拿起来看了看,说,“正好表行有新的表出来了,过几天一起看看吧。”

她接回手表,不甘心又擦,还是擦不干净。

吃完了汤圆。萧贺晨告诉胡轻曼,一个礼拜后,要带她去参加祁云繁的订婚宴。

她听了,倏地有一丝恍惚。

“怎么了?”他看她出神的样子,上下地打量她。

“没。”虽然嘴里说着没,但心里的湖面吹进了一阵风,推起了波纹。

“要给你买件礼服。”他还在说,一手又在平板里写写画画,一会儿,把内容发给了胡轻曼。“你看看,里面标红的时间可有空?如果有空,我让人拿礼服过来给你试。”

她低头看了,嘴角弯出一道弯,轻轻点头说:“我都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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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萧贺晨特地打电话来,要接她下班。说下午送礼服的人已经在陇山墅等候了。

胡轻曼下班大约是五点半,听他这样说,她快些收拾好。时间一到,她下了楼,暗紫色的车已经在等她了。

听他描绘了一下,似乎不是送一件礼服,而是来了几个人。

“要那么夸张吗?”她下车时问了句,等会进门,她要怎么接待?

“不用你接待。你听我的就行。”说着。两人推门进去。

大厅开满了灯。中间架了个小站台,两边几排挂衣,还有一排是鞋子,以及几个小柜子立着,里面有亮晶晶的东西。

萧贺晨把胡轻曼领到一位中年女人面前,称她为慧姐。是秦言妈妈店里的首席搭配师。一共来了四个人,其中有个女生是商场里服务过胡轻曼的导购。

他把她交给慧姐,让她先挑好,他再来参谋。说完他就上楼去了。

胡轻曼几乎是晕着头,被他们带来转去,一会儿换衣服,一会儿穿配套的鞋子。折腾了许久,选出了几套连衣裙。她看着都不错。修饰了身形,穿起来也称面色。正犹豫不决,萧贺晨从楼上下来了。

“看好了吗?”

一旁的慧姐递上平板,她已经拍好了照片,给萧贺晨过目。

“都是短袖?”他蹙眉,“现在还很冷。”其中一件还是无袖的背心款。

“都有配套的长手套。”慧姐的助理递上几双手套。

他瞥了眼,用不是很满意的口气说:“就这样吗?没其他好看的了?”

几人有点敛气,一齐看向胡轻曼。

气氛有点凝结,她也有点不知所措。“那天很冷吗?”她指订婚宴那天。

“嗯。”他把平板还给慧姐,起身亲自去衣架前挑。回头见胡轻曼杵着,拉了她的手过来。

两人走到一排重工裙前,他拿了件薄荷绿的长裙,上面缀满了水晶珠。

“这件好重的。”之前她也看了,漂亮是漂亮,但是提着很重,穿起来肯定也不舒服。

“是上面的装饰重,如果颜色好看,可以拆掉一些。”他把这件衣服拿了,又选了两件,让人一起给胡轻曼试。

她先试了其余两件,最后才试那件薄荷绿。因为薄荷绿是长袖,加上珠子多,需要两个人帮她穿。最后拉上拉链。发现腰围挺松的。这件和其他裙子的款式有点不同,没有大束腰。

她从换衣室走出,站到小站台上,周围的灯光照射过来,衣服上的水晶珠子闪得晃眼。

“好看。”萧贺晨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小站台,“颜色好看。”

“可是好重。”她提了提裙子,发出珠子碰撞的声音。

一旁的慧姐见萧贺晨满意了,忙不叠地对胡轻曼说,这些装饰都是奥地利手工切割,质量很好,又漂亮之类。她是希望胡轻曼能接受这条帝政裙。

“她说很重,把装饰拆掉一些。”萧贺晨打断了慧姐的话,擡擡下巴,“你如果怕弄坏,就先开单我签字。”他丢了个眼色,慧姐让助理去开单了。

胡轻曼接下来都不敢再说话。她随便说一句这衣服就要买下来了,要是再不经意说点什么,不知会发生什么。

水晶珠子拆了几条下来,确实不重了。她觉得这件连衣裙可以了,毕竟她只是参宴人员,又不是重要人物。

接下来又选了鞋子和其他配饰。

“你都不喜欢戴首饰的吗?”他看胡轻曼都不挑饰品,只拿了件墨绿的发带配礼服。

“我容易过敏。”她以前戴过项链,脖子红了一圈。“我不是有个胸针吗?也算是首饰了。”

说到胸针,她也在首饰区里看到一枚胸针和她那个很像。拿起看了看,这个珍珠比她那个更鲜亮点。

“这是仿维多利亚风格的一款胸针。”管首饰的女生带着手套,“胡小姐,我帮您试戴。”

“已经有了就不用了吧。看看别的?”萧贺晨是对胡轻曼说话,饰品导购听了,立刻停了手,看着胡轻曼。

“你要不要也看一下衣服?”胡轻曼见衣架上还有男士款的,捏了捏萧贺晨的手肘,把他哄到一边去了。有他在,导购都不能好好说话。瞧把管饰品的小姑娘吓得。

“为什么说是‘仿’?”一般都会说是某某风格,特地强调“仿”,应该是有原型。

“因为这个珍珠是人工的,模仿欧洲皇室的一颗珍珠。”导购把胸针别到胡轻曼的衣领上。礼服正好有一圈墨绿纱质的圆领,一边缀了枚胸针,倒显得更加田园风。

慧姐把胡轻曼的形象设计了一下,包括当时需要做什么样的发型,画什么颜色的妆。萧贺晨看了,点头表示可以。然后他再征求胡轻曼的意见。

有钱人参加个订婚宴,需要这么麻烦吗?

胡轻曼接过设计稿,看了看。觉得把她设计成田野里的精灵了。看着真的像维多利亚时期的欧洲人,除了面孔是亚洲人。

“你说好就行了呗。”她把平板递还给慧姐,看了一眼萧贺晨。毕竟这些都是他出钱,审美也跟着他走,他说行就行。现在她就是个洋娃娃,由着他去打扮。

他听了,愣看了她一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过来揽着她的腰抱起,低声地问:“怎么了?不高兴了。”

他说的是肯定句。胡轻曼当然要否认。她咧了个八颗牙齿的假笑,忙说没有不高兴。

“主要是肚子饿了。”她在他耳边低声说。而且一直抱着,像什么样。

他听了笑了声。周围的空气都流动起来,气氛松弛了。

她肉眼可见慧姐也松了口气。

为萧贺晨服务,那么紧张吗?上次去商场,也没见这样。

她想起曹芊芊说的,萧贺晨这人很不好相处,问的问题都很刁钻。她觉得今天选礼服,没必要这样挑剔,她只不过是参加订婚宴,又不是她订婚。

礼服配送时间约定在参宴的前一天。送走了这波人后,两人才坐到餐桌前吃饭。

胡轻曼饿坏了,现在都七点多了,吃得很快。萧贺晨还是照常慢慢吃。

“有没有令你不自在了?”他吃完了,看向在剥蟹脚的胡轻曼。

她擡头,想他是说刚才选礼服的事,摇头说没有。

“我看你恹恹的,不大乐意的样子。”

她回想了一下,说:“我是不习惯那么多人围着。”毕竟她去买衣服,身边跟一两个导购就完了,今天一下子围了四个。“还有,我觉得那些衣服都好看。”

“衣服好看,也要挑合适的。”他可能觉得胡轻曼没有不开心,笑说,“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我朋友的聚会,不能不打扮,也不能打扮太过。所以要好好挑一下。”

她想起之前说的恒星论。她需要站他身边,确实要有能配得上的外表。就算她内在远不及,但外貌上,总要相称。

她接受了他的说辞,点头赞同。又想起过几天还要看手表,就问也是上门|服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