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
萧贺晨把她送回长盛小区后，自己骑了单车回停车场开车。
到家时，父亲和弟弟都已经回房休息了。后妈谢文珍正在等门户外的蜡烛燃尽。这样旧俗的守岁才算完成。
“曼曼，你回来啦？”谢文珍见胡轻曼进门，就喊她去睡觉。她在客厅点了盏小灯，作为平安灯一直到天亮。
胡轻曼进了客厅，不想去睡觉。坐下吃了点零食，看着谢文珍忙来忙去，劝说：“明天再弄吧。珍姨。”
谢文珍听了，擦擦手，也不忙活了。已经一年忙到头，也该适当休息一下。她坐到胡轻曼身边，剥了点开心果吃。
“初一，咱家都休息，你也睡晚一些。”
“嗯。”胡轻曼应了一声，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她想起萧贺晨刚刚告诉她，他也是初一醒得晚。除了倒时差，一年也就这一天睡懒觉，没人打搅他。
“曼曼，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胡轻曼警惕地看了一眼谢文珍，眨眨眼开始装傻。
“骑自行车也挺好的，以后可以一起进步嘛。”谢文珍不敢多说，点到为止。
许是刚刚送她到楼下时，被看到了。还好那辆自行车的轮胎灯没电了，不然一辆单车长得那么骚包，别人看了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这个还没定，您可别和爸爸说。”
谢文珍点点头。又说：“我听你爸打电话，说初二，本家二姑奶奶要给你介绍对象。”
胡轻曼听到二姑奶奶，头皮麻了一下，那位可是个能人，一直看不起她家。怎么突然找上来了？
“如果到时候要回绝，你说话小心些，别让本家人笑话。”
听了谢文珍的叮嘱，她感激地点头应和。想起初二去胡家祠，可能是场鸿门宴，心底生出俱意。是不是等父亲醒了，和他说说，让他和弟弟去好了。她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祭祖的热闹。
零时三刻，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读完萧贺晨发的平安到达消息，她才起身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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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胡轻曼在家吃完饭，把去胡家祠的事说了一遍，希望胡昌邦能同意，别让她单独去了。她实在惧怕二姑奶奶。
胡昌邦有点为难。因为胡家祠中午有一顿聚餐，人数都是确定好了的。他一个人去肯定不行，胡凯乐单独去令人不放心。
“那怎么办？”她一脸愁容。也气自己当初冲动，匆忙答应下来。
“我让你堂伯母顾你一些。别让二姑奶奶烦你。”这是讨论出来的最终结果。
下午，大家各干各的。胡昌邦眼睛不舒服，去房里休息了。蛋黄落了单。胡轻曼想着没事，就牵着狗出来逛逛。
自从给它买了罐头后，它记住了这个阔绰的女主人，乖乖地跟着走。
大年初一，许多商店没开门。一人一狗也是瞎逛。
走到半路，接到了萧贺晨的消息，他说在欣荣书店里买书。
反正离得不远，胡轻曼牵着狗就过去了。店老板看了是只导盲犬，同意让狗一起进店。
她到书店二楼，找到了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的萧贺晨。
他先朝狗打了个招呼。
可惜导盲犬很有职业操守，根本不理他。
“它就是蛋黄？”他听胡轻曼说起过。
“是的。”她摸了摸狗狗的头，让它歪到脚边呆着。“过大年的，还来买书？”
“嗯。”他把手里的书堆在茶几上，起身又去找书看。“明天老板要去旅游半个月，所以今天先过来延租赁合同。”
“啊？”她听到什么合同。
这时，楼下的老板喊了声，把他叫下去了。
胡轻曼在二楼逛了逛。这里都是外文书，有些甚至不是英文，连泰文都有。堪比一个小型图书馆。她拿起萧贺晨看的书，也是外文，看不懂，不过有很多关于耳朵的图片。她顺势坐到他刚坐过的沙发上，翻看起书上的彩页。
须臾，他又踩着木楼梯上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引起趴地上的蛋黄注意。看是他，蛋黄又趴了回去。
他挤到沙发里，塞了个红包给胡轻曼。本就是单人沙发，被他一挤，她只好坐半个屁|股。
“什么啊？”她拿着红包，拆开看，里面一张单百纸币。
“老板给的新年利是。”他也有一个，塞到了自己的外衣兜里。
楼下一阵铁拉门声。她想起身去看看，被他抱了回去。
“老板回家了。”他拿着一把黄铜钥匙，“等会儿我找好了书，给她锁上就行了。”
“你和老板很熟啊。”她坐回到沙发，同他挤在一起。
“嗯，我在这里买书十几年了。老板还会帮我找很多市场上买不到的书。”他环顾四周，指了指，“这些都是比较稀有的，大书店都不一定有。”
她顺着他指的，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小酒窝。有时候，她紧抿嘴，也会出现那个酒窝。
“我能对你提个要求吗？”她看着他，午后三四点的斜阳在他头发上留了点金黄。
“说来听听。”
她起来，坐到对面的沙发，平视他。“你能不能读中文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