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甄帅！！”
甄帅回了家，没管手机里劈里啪啦地多少人找他，直冲进书房翻出不知哪年塞在犄角旮旯的黑匣子，被刻意忽视和隐藏的秘密重见天光。
他没有留恋地下楼，将黑匣子扔进垃圾车。
至此，心中再无牵挂。
晚上，甄帅回学校度过五一前最后的晚自习。
距放学还有十几分钟，班里没老师，临近高考，都在紧锣密鼓地无声复习。他受张俊宇的委托起身上台，播放了一段音频。
“菅强，我是张俊宇……”
声音响起，班里同学纷纷擡头，甄帅倚着多媒体，看向屏幕面带微笑。
“……祝你今天生日快乐。你是我在高中三年为数不多的一直在一个班里的同学，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希望你将来，能够真正的幸福快乐，希望你有美好的人生。”
角落里的菅强此刻正愣愣地盯着多媒体，手里握着的笔杆抖了抖。
音频还在继续——
“你好，菅强，我是甄帅，生日快乐啊，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是在未来，我会一直记得高中时期有一个学习超牛，名字超酷的沉默学霸，祝你高考顺利。”
“哈喽，我是林小喜。菅强祝你生日快乐！我在高一是你的语文课代表，高二是你的化学课代表，高三是你的英语课代表，希望你能记住我。我也会记住你的，毕竟有次英语竞赛你借给我一只笔，没有你我肯定完蛋了。”
“嗨~菅强，我是巫格格，就是那个曾经给你讲过冷笑话让你一点没笑出来的！我再给你讲一个，为什么，大猩猩走路没有声音呢？因为猩猩走路喜欢敲咪咪。哈哈哈哈，好笑吗？！嗯……不好笑算了，祝你生日快乐。”
“我是苏铭瑞！生日快乐啊菅强，也许你觉得咱们没什么交集，可我还记得刚上高一，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学霸，想跟你当同桌，后来没当上有点遗憾，不过三年同学时光足以弥补，祝你越来越好！”
“我是辛戈，菅强，祝你生日快乐……”
……
一个接一个，全班人的声音在菅强耳朵里穿过，模糊的人脸清晰了起来。
直至录音机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一刻，他认清了班里所有人。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不知何时，班里唱起歌声。
“嘘——”张俊宇压低声音提醒，“小点声。”
班里的声音压低，曲调依旧。
菅强垂头攥着笔，耳畔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擡眼，甄帅站在他桌前。
甄帅看到菅强波光点点的双眸，坦然一笑，摊出手掌将录音笔递给他，“给你，希望你以后能记得我们，记不住的话，就多听几遍录音。”
菅强紧绷着唇，瞳孔闪烁，他张了张嘴道：“谢谢你，……甄，哥。”
“啊？”甄帅一激灵，浑身不适。
“那叫你……哥？”菅强换了个亲近点的。
甄帅头皮发麻，对这个称呼更是严重ptsd，他深吸气打住，“不必，实在想叫哥的话，请叫我，帅哥！”
“唔~”
“呦呦呦~”
“帅~哥~”
班里人止不住地起哄。
甄帅面带无比自信的笑容，在调侃声中坦然入座。
“嘘——”张俊宇止住哄笑，“还有两分钟放学，坚持一下。”
甄帅脸上浮起暧昧的笑，对她眨眼道：“班长对我真好。”
？
张俊宇眼角瞥他，深感莫名其妙。
“放学一起走啊。”甄帅伸手指不安分地勾了勾她的小手指。
张俊宇拿笔轻敲他的手背，“安分点。”
“哦。”
放学后，甄帅陪张俊宇复习到教学楼熄灯。
夜晚还算清凉。
他们并肩走在霓虹大街，她纠结地问出口，“甄帅，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嗯？还……行啊。”甄帅对她提起微笑。
“今天下午我本来想找你吃饭，你没回我消息，我发信息问你朋友，他说，你突然跑出去了，很着急，不太开心的样子。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甄帅抓了抓头发，“去见一个同学，没什么事儿。”
“嗷。嗯……”张俊宇点了下头，“没事儿就好。”
甄帅感觉到她心不在焉，思索一下还是想告诉她，“我其实……”
“最近……嗯？”张俊宇停下，转头看他。
“你先说。”甄帅停下看她。
“我，我想了一下，就是，这两次考试，你的成绩能稳定在六百左右，我想，以后，能不能，我……”
“你想专注自己的复习，不再给我补习了。”心有灵犀般，甄帅马上猜出她的想法。
张俊宇眼睛一瞬亮起，“昂。”
说完，她微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甄帅。
甄帅盯着她失笑，擡手拂过她耳际发丝，戳了下脸蛋，道：“你真可爱。”
张俊宇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涩，垂眸解释：“因为，是高考，我现在有点紧张。所以想有充分的时间专注自己，调整心态。”
“明白！”甄帅答得爽快，回想这两年她对自己在学业上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张俊宇如释重负，轻快地问：“对了，你想说什么来着？”
“奥，”甄帅回到刚才的话，“我其实……”
“特别喜欢你。”
“……”张俊宇愣了下，下意识躲开他蛊惑人心的目光，扭过身背对他，不自然地向前走两步，边走边小声说：“嗯，我也喜欢你。”
不知甄帅有没有听到，只是下一秒，张俊宇被结实有力的长臂环住腰身，旋即跌进身后人温热的怀抱。
她的脸从甄帅胸膛中擡起，眨巴着的眼睛，微乱的发丝，懵懂的神情，看得甄帅火苗窜升，抛弃理智。
他毫不犹豫低头蹭过来，在张俊宇偏头时停下，不满道：“我还没亲呢。”
“大马路上，不好。”张俊宇尽量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还是小瞧了甄帅耍无赖的德行。
“不管。”甄帅手臂收紧，强行箍住张俊宇的脑袋，含住她的唇瓣，摩挲，深入。
夜晚十点的大街上，橘红的灯光融化在温柔缠倦，喘息交互中。
分开时，二人气息微喘，紧密相拥。张俊宇失神地埋在甄帅胸膛，甄帅为她理好发丝，轻柔地用拇指按压她饱满柔软的唇瓣，嘴角勾起餍足暧昧的笑。
张俊宇抿唇，躲开他挑逗意味的手指，推开他，脸上的红晕有着说不出的娇媚。
甄帅的手不舍地离开她娇嫩的肌肤，滑到她的手掌中间，十指交握。
张俊宇没有抽开，回握住他。
两个人往前走，前方不远是张俊宇家住的小区。
“明天五一，要不，来给我补最后一堂课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