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哥永远开心
一切太过突然，甄帅没来得及反应，傻愣在原地。
待他惶恐慌乱地跑向坠人的落地窗沿往下探，楼下树影婆娑，黑洞洞的，看不清人。
摔死了吗？
想法冒出的瞬间，他的双目难以置信地眩晕，半蹲下来，心脏在突突跳，眼前闪回人影坠下的画面还有那声惨叫。
他没经历过生死大场面，突然有人从他眼前坠楼，跟他妈做噩梦一样。
总得看看人怎么样，他起身准备下去，听到楼下杂乱的脚步声，正往上跑。
他莫名不安，没走两步就被一束强光照射在脸上。
“站住！”对面大喊一声。
他伸手遮挡能刺瞎眼的白光，这束光把他全身打量一遍，被审视的感觉很不好，尤其看不清对方是谁，让人火大。
“哪班的？叫什么？班主任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甄帅皱眉头，“初二三班，甄帅……啊！嘶……”
一个人突然冲过来将他的胳膊拧到背后，向前推，“问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拧走。”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操！”甄帅挣扎着吼。
那人推搡着他往楼下走，“什么意思？等警察来了你就知道了，把人从楼上推下去，这是故意杀人！”
“不是我！我到这儿那人就跳下去了！”甄帅使劲儿扭动，奈何力气抵不过身高体壮的保安。
另一个保安拿手电的边照路边说：“是不是你等调查后就知道了。楼下的人活着还好，要是没气了……”
“那也不关我事儿！”
甄帅被拧着胳膊出了教学楼，经过教学楼后边，他向小路里的树下瞥了眼，很多学生围在那儿。
政教处。
“是是，学生的生命无碍，就是摔断了胳膊腿，有一定的心理创伤，需要养几个月。好，您放心，我一定查出来推人的凶手。放心。”
“呼～”年级主任挂断电话转向倚在墙上神情散漫的甄帅，“啪”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脸上的谄媚顿时无影踪。
“说！为什么把同学推下楼？！”
“我没有，”甄帅说累了，“我听见楼上有动静才上去，刚上去那人就坠楼了。跟我没有关系！”
“谁能证明？还有谁在那儿？”
“谁能证明？”甄帅气笑了，“我当时根本没来得及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人，保卫科就把我带过来了，我怎么知道还有谁在那儿？他们抓我前去找找别的地方说不定早就抓住真正的凶手了。还能怎么证明？调监控不行？！”
“那儿没监控，其余的监控不能完全照得到。等着吧，等监控调出来，今天一整天，看看除了你们，还有谁进了那座大楼！”
年级主任气得原地转圈，看到甄帅事不关已的模样，怒得大拍桌子，“还有！你最好解释清楚你裤腿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血迹……
甄帅低头一看，左边裤腿确实沾了点血，不太明显，现在注意到了，实在扎眼。
哪儿来的？
他直觉是在进大楼后不小心沾上的，但是……
忽然，他想起差点绊倒他的那些钢管。
“我，可能是，一楼废弃的钢管，我当时在那儿绊了下。但是钢管为什么会有血，是不是在那儿沾的血，我真不知道。”
“真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谁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又他妈谁能证明。”甄帅烦躁道：“等那人醒了，你去问问是不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人醒了我自然会去问，那你为什么进那座楼？楼下放了警示牌，禁止入内，没看见？长眼是干嘛的？！”
“我是去找……我……”
甄帅脱口想说是去找杨开泰，可这么一说倒把杨开泰拉入火坑了，他们肯定会怀疑小杨。
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找什么？你之前还进去过？”
“没有，我当时，逗学校的狗来着，狗跑走了我就追过去，追着追着……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那边教学楼……”甄帅说着有些心虚，被主任斜了眼打断。
“别跟我胡诌八扯，等我忙完，回去就给你爸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离婚了就对孩子不管不问……”
“大晚上的打骚扰电话，真缺德啊你，能不能让老人家睡个好觉？”
“还跟我杠上了是吧，骂上我了？你不出现在那儿谁会管你，要不是我封锁了消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警察！”
“谢谢你啊，二大爷。”
“别他妈叫我二大爷，不是亲的。”
说着，手机铃声响。
“喂？唉，好好，我马上到。”二大爷挂了电话，“我现在去医院，你回家，今天晚上手机给我随时待机。”
“知道了。”
甄帅拐弯出门，门里的二大爷直拍桌子。
“没礼貌，不懂事！”
——
甄帅推开家门，早已到家的杨开泰立马迎上来，“哥，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疲惫道：“你猜，我今天遇到什么倒霉事了？”
杨开泰面露迟疑，“啊？”
“哼，你肯定想不到，我看见有人坠楼了，就刚建好的大楼那儿。”
“……”
没有预想中的惊讶，甄帅看到杨开泰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没事……”
杨开泰越过他去倒水。
“哦，你晚自习去哪儿了？”甄帅躺沙发上闭目养神，没听到回应，他睁开眼，杨开泰还在倒水。
“小杨？”
“啊！我，我去超市。上课了怕被老师查到，就一直没出来。”
“哦。”
“然后，我放学一直等不到你，就回来了。”杨开泰自顾自补充，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哥，你去那个大楼干嘛？”
“我不是去找你吗，买了蛋糕想给你过生日，人都找不着，下楼找你的时候问了同学，说你往那边去了，我就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么倒霉。可惜了蛋糕，没空拿，现在还在班里放着。”甄帅喝了两大口水顺气。
“嗯，应该是他们看错了。”
“嗯。”
“那，明天可能会有很多谣言……”
“哼，明天，今天就谣言满天飞了，跟他们解释了也不听。”
“对不起，哥，都怪我，晚自习出去才导致你被冤枉……”
“算了，别想这些。”甄帅放下水杯，“还是给你过生日要紧。”
他起身走向厨房，“我记得，冰箱剩一个小蛋糕，你等着。”
杨开泰坐在沙发上，望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