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喽，小蛋糕，我早上买的，应该还能吃。”
甄帅端出蛋糕，放在桌上，插了根蜡烛，点燃。
“来，许个愿吧。”
甄帅双目璀璨明亮，燃烧着温暖的火光，纯粹得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杨开泰紧盯着蛋糕，双手合十，闭眼：“。”
甄帅挤眉抱怨：“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杨开泰睁眼：“啊？”
他一笑，低声诚挚道：“生日快乐。”
杨开泰牵起嘴角，“谢谢哥。呼～”
蜡烛火焰被吹灭。
甄帅为给杨开泰过如此简陋的生日感到遗憾，不过生日这样开心的事也让他从被冤枉的愤怒中宽慰不少。
第二天一早，他爸打来电话。
“喂，爸。”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疑似……把同学推下楼了？”
“出了事儿才知道管我啊。”
“抱歉，我这段时间……”
“好好好，知道啦。”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儿？”
“别人不跟你说了吗？还问我。”
“真的是你？”
“你自己的孩子，你觉得呢？”
爸爸落下叹息，“我想听你说。”
甄帅把昨天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他，得到是又一声叹息。
“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算我倒霉吧。”
“这两天在学校，不要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不想去学校也行。我忙完，过两天去看你。”
“我知道，没做过的事儿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大不了跟别人打一架呗。”
“别再瞎胡闹！我这段时间被你们老师打了多少电话，逃课还打架，你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
甄帅没有说话。
爸爸强压下火气，“对了，这个事儿，你妈也知道了。”
“你又告诉我妈！我一有什么事儿，你俩就串通一气，共享信息库，就差共用一个脑子了。”
“有什么问题吗？你是我们的孩子，你出事了，我们都应该有知情权。”
“没问题！一点问题没有！”
“你好好在家好好上学，你的事儿我们会处理。”
甄帅不满地嘟囔：“我根本就没事儿。”
“好了，先挂，有事儿跟我打电话。”
“哦。”
甄帅照样去上学，反正他没做亏心事。
学校谣言满天飞，上楼两分钟听见好几个同学在议论他。玩得不错的哥们也接连询问。
甄帅烦得要命，说了句“不是我”，全都打发了。
学校查了监控，调查了最近跟坠楼的同学存在矛盾的人，一无所获。
又带着甄帅去医院让人家指认，那位同学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摔了脑子，精神出了问题。
这口黑锅就悬在甄帅脑袋上，无法证明他没推人，也没有办法证明他推过人。
疑罪从无，学校不再揪着他不放。
可在同学心中，他算是留下了案底。
没多久，皮德他们跟人约架，杨开泰去甄帅必然跟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小杨受伤就好。
甄帅从不参与他们打群架，两边都不是善茬，他就在一边看着他们狗咬狗。
这导致他们内部对甄帅的不满，找到机会就来跟甄帅撒泼找茬。
这不，这次打群架输了，竟然怪到甄帅头上，说他放任对面逃走摇人不知道拦着。
正是气性强的年纪，说不了两句甄帅跟这几个混混差点打起来，其他人连忙拉开，一群人不欢而散。
中秋节这天，杨开泰偷偷摸摸，刚碰到门把手就被甄帅叫住。
“去哪？”
“哥，我，我去超市，买东西。”
“我跟你一起。”甄帅走过去。
杨开泰扭过头不自觉皱了下眉，“哥，我自己去就行。”
“自己去，是想皮德他们胡混吧。”甄帅失望地拆穿他。
“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甄帅打开手机聊天记录，举起给他看，“上次对面那波人有人加我。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
他顿了下，轻笑一声。
“一群傻逼。”他的眼睛在杨开泰脸上巡视好久，才开口，“你也是。”
杨开泰尴尬地抿着唇，面部抽搐。
“走吧，让我看看还能打出什么花来。”
甄帅拉开门率先走出去。
他们跟皮德是在饭店门口碰面的，正是饭点也没提前定位置，看到只坐了一个顾客的多人桌，没等服务员问他们就大摇大摆坐下了。
一个模样跟他们年纪相当的男孩坐在对面，男孩瞥了眼他们看样很不爽。
服务员解释后他勉强同意。
吃饭时甄帅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做个脱俗的美男子，旁边满嘴粗言秽语衬得他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清新贵气。
“唉，小杨，”皮德把手机递给杨开泰，“你看看这里边有没有上次打架的那几个。”
“好。”
甄帅瞥了眼斜对面的杨开泰，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他放下筷子喝水，擡头间不经心看见对面的男孩莫名其妙地皱眉撇嘴，还对皮德他们翻了个白眼。
他翘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下。
对面哥们肯定不是他们学校的，竟然在皮德眼皮子底下明晃晃地嫌弃，看着人是傻了点，不过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傻。
比起旁边这群傻逼，还是看对面听他们说话时无语地翻白眼更有趣一点。
忽然，两个人视线交汇，甄帅好像看到，他对自己也翻了个白眼？！
甄帅冷下脸来腹诽：眼睛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