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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2 / 2)

“那老子也在这儿!大小姐什么时候想走,老子随时带您走!”

“可那些妖魔……”

豺狼大手一挥,叉起了腰,道:“几个龟孙,老子之前都是让让他们的!真要让老子出手,谁喊谁爹还不一定呢!”

豺狼狠狠地“呸”了一声,嘴巴咬牙切齿张张合合,没有出声但看嘴型是还骂着脏。蒋湉儿看了看豺狼身上的伤,没有戳破。

她点了点头,准备给豺狼收拾间屋子出来。

后知后觉的豺狼抹完了药、绑上了裹帘,连忙抢下蒋湉儿手里的被褥。

“一顶帐,一条被,老子在哪都能睡!大小姐不必对老子这么好,还当老子是条狗就行!”

“你不是很讨厌他们将你塞进狗身子里的吗?”

豺狼将被褥往床上一丢,抹了抹鼻子,道:“大小姐不一样,大小姐拿狗不当狗。”豺狼见蒋湉儿一笑,又不好意思地去挠自己的头发,“大小姐饿了吧?老子去弄些吃的!”

说罢,豺狼便又跑远了。

寝殿内,尉迟皞一件件褪了衣裳,以原先的姿势,重新躺回到床上。

“阿嬗,我将他们都赶走了……”

他觉得没了离开时的感觉,便挪了挪身子,调了调动作。

还是不行……

他支起身子,在阿嬗的颈间寻了处白净的地方,埋头啃了起来。

可他折腾了许久,找不回感觉的巨大又莫名的恐惧牢牢裹挟着他。

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的脸。

各种各种的脸,各种各样的神情。

他们纷涌而来,像是浪潮一样,退下又袭来。

像是季禾,就出现过许多次了。

尉迟皞想叫住季禾,想让他给个痛快话。可季禾搭理不上他,很快被后面的脸淹过,很快又冲出众脸的重围向他而来。

……他没错……他没错!

错的是应佚,是他总挤兑自己……错的是沉业,是他妄想让阿嬗离开姜午离开自己的身边……错的是帝共和糠子,是他们几次三番想要阿嬗死……

他自是对的……他才是最爱阿嬗的,是对阿嬗最好的……阿嬗只有在他身边,才是对的……

“那阿嬗自己呢?她是不应我,不应沉业,不应帝共和糠子,那她可又应了你的?”

“……”

“她一句未言,你猜度无果,就想着,或我能有个一二,称你心的?”

尉迟皞忽而疯了一般,冲上前将应佚的脖子掐了起来。

铁链作响,应佚嘴里一口血吐在早已不再白净的衣衫上。

毁神钉钻心裂魂,疼得应佚那张还没闭上的嘴直打颤。

“她是,我的!”

“是你,一面之词的。”

又是一枚。

尉迟皞看着应佚疼到屈身倒地再也起不来的模样,才扯了个笑出来。

可他并不高兴。

“她说过的,她是,她对我是……”她真的喜欢自己吗,是自己想的那种喜欢吗?她从未真的说出口过,她或许只是不那么介意自己在她身边罢了……“我会让你看到的,我会让她告诉你的……错的是你,是你们。不是我,我没错……”

没错,他没错……

“什么仙山来的狐貍,也配入魔尊的眼?”

——魔尊还是狐仙,到头来不都是一样的?

“姿色怎么了,心意又如何?魔尊不喜欢,什么都不顶用!”

——痴心的何止你一个,姿色比你好的也不是没见过,凭什么你觉得你能同他们拼一把?

“他真是细作吗?那天上的仙神得是多没了辙,才想了这么一出啊?!”

——得到了身子又如何?她心里的,她梦里的,怕是你的一根狐貍毛,都不曾入她眼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说过的,她许过的……

“阿嬗,阿嬗……阿嬗我没错,我没错对吗……错的是应佚,是他们……阿嬗呜阿嬗,别不要我,别讨厌我阿嬗……阿嬗……”

疵疠一边继续摆弄着草兵,一边向从外面回来的疫人问道:“外头又怎么了?”

“魔尊从地牢出来,又回寝殿了。”

“又疯疯癫癫的是吧?”

疫人低着头没有答话。疵疠叹了叹气,忽而又耸肩笑了一声。

“还得是帝共大人呐~果真放着他,他自己就疯魔了。”

堆满草兵的阴晦的屋子里,一缕灰烟袅袅间,一声嗤笑。

“那位将军大人如何了?”

“已按约定好的送来了。”

疵疠直了直身子,望了望窗外的景致。

“如此大功,该是找个知友,与他把酒相庆一番才好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