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
庾商羽神属不思,她一会看看秦清绫,一会朝翊坤宫内看看,心头不安得紧。她总觉得皇后早产和在庾家发生的那起事脱不了干系,如今她也算是理解自己的姑母庾皇后了。
有一群只会拖后腿的家人,真是大不幸。
王静檀在一群嫔妃中,神色是最担忧的。毕竟谢王两家是姻亲,这是分割不开的。而且她入宫这些日子,也承蒙皇后照顾,她是真心希望谢姮能够平安无事的。
高要一出来,王静檀就迎了上去,直接略过了秦清绫,急声问道:“高公公,皇后殿下如何了?”
高要不着痕迹地瞥了秦清绫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开口:“王顺华不必忧心,皇后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各位主子们先请回吧。”
秦清绫面色一僵,心中愤恨,谢姮居然没事?她布这个局,可费了不少功夫,难不成谢姮并不如传言中那般疼爱谢三郎?所以没能让她动了胎气?
秦清绫想进去看看情况,可无奈高要传的是皇帝的命令,她只能悻悻地回了华阳宫。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殿外来了一群侍卫守住了宫门,秦清绫往外一走,就被一柄剑横在了脖子上。
魏宣眼神厌恶地看着这个女人,将她逼进了殿内:“陛下有令,查封华阳宫。非召不得出,违者斩立决!”
秦清绫瞪大了眼睛,清雅的面庞都扭曲了:“魏宣你胡说什么?本宫统摄六宫,陛下怎么会如此待我?”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魏宣闻言冷嗤一声,语气嘲讽:“秦妃娘娘小心点,我是个粗人。你要是抗旨,会不会断手断脚的就说不准了。”
还统摄六宫,多大脸啊?魏宣在心里呸了一声,吩咐侍卫关上华阳宫宫门,严加看锁。
秦清绫看着殿前面无表情的锦舒,除了她,华阳宫所有宫人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秦清绫这才缓过神来,上前就想给锦舒一耳光:“是你这个贱人背叛了本宫。”陛下定然是知道她往翊坤宫递消息了,明明那个宫女投湖自尽,死无对证。
锦舒将她手拦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奴婢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娘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锦舒一直在监视着秦清绫,看着她将秦未晚召进宫,便觉得不对劲。但秦清绫对她防备得很,她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密切地关注华阳宫的动静。
直到发现秦妃身边的裁冰往庾顺仪处去了几次,她二人并无交情,锦舒也没查到秦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秋鹭查出,投湖自尽的宫女是庾顺仪宫内负责洒扫的,才把所有事情串了起来。
秦清绫果然心思狠辣,是想把告密的锅栽到庾顺仪头上,一箭双雕。但锦舒心中仍有遗憾,只可惜她想通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秦清绫的阴谋已然得逞,皇后确实是凶多吉少。
谢姮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她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她尝试着睁眼,却始终都做不到。直到一股热流经过四肢,才渐渐恢复了些神智。
她想起自己动了胎气,提早发动了几日。好难受,可谢姮不甘心,她来人世一趟,还没活够呢。
而且还没找算计她家人的罪魁祸首算账呢。谢姮握紧了拳,憋着一口气,用力,感觉到什么东西从
在厅内走来走去的魏宴安,蓦然听到了婴儿细弱的哭叫,脚步一顿,就大步往内殿而来。
稳婆立刻把襁褓抱到了魏宴安面前,满面笑意:“恭喜陛下,皇后殿下生下了一位小殿下呢。”
可帝王却瞧都没瞧一眼,直奔皇后床头去了。魏宴安握住谢姮纤细的手,他知道她醒来定不会给他牵着。
看着女子湿透的鬓发,惨白的容颜,魏宴安心中溢满了柔情。他后悔自己激进的手段伤了谢姮的心,他觉得谢姮不体谅她,可他又何曾顾及到谢姮的难处。
魏宴安看着谢姮恬静的睡颜,神情晦涩,他多想让她无忧无虑,铲除掉她身边所有的危险。
可刺向谢姮最深的那把刀,却是他自己。
“好好照顾皇后”魏宴安站起了身,对着秋鹭说道。他不是一个贪恋儿女情长的人,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善后。
路过冬堇时,他看了看她手里抱着的婴儿。啧,皱巴巴的,瞧着可真丑。可这是谢姮给他生下的孩子,思及此,魏宴安也看顺眼了,越看越喜欢。
谢姮娇气,她生下这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他要替她们母子扫除所有障碍,魏宴安深深地朝内殿看了一眼,神色冷肃出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