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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郎(2 / 2)

卫暄忍不住道:“我是真的,你没有做梦。”

赵芷雨半信半疑:“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又为什么突然能说话了?”

“我不是突然出现,我一直都在,知道你去漠北的时候,我就出发追在你们后面了。”卫暄道,“我一直追着你,因为我需要你,我还痴痴地想,也许去了漠北,你会想我,会需要我。”

赵芷雨泪如泉涌。

“我需要你……对不起……”

她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什么是苦尽甘来,冬去春归,卫暄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

他紧紧抱住她,想用尽所有力气守住她,却听到她一声抽气,这才想起她刚从马背上摔下,可能伤得很严重。

他懊恼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立刻打横抱起了她。

“我们马上回营治好你的伤。”

他的马就在几步之外。

将赵芷雨扶上马后,他也一跃上来,坐到她的身后。

两个人同骑一匹马,他双臂环着她的腰身,牵上前面的缰绳,发出指令,催马前行。

赵芷雨挨着卫暄的胸膛,感受着从身后传来的热气,觉得这满天繁星比刚才还要璀璨十倍,这四下的景象都旷亮了起来。

“陛下……”

“喊八郎。”

“八郎……”

“嗯?”

“没事,我就叫你一声,我怕我一不说话,过一会儿又不会说话了。”

卫暄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他们走了没多久,前方不远处便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看起来很像一群兵马。

“有敌军?”赵芷雨轻声惊呼。

卫暄笑道:“漠北已经归入大祁版图,有冀安侯镇守,哪里来的敌军?那是朕的侍卫。”

其实并不只有他的侍卫,冀安侯赵以城也带着不少士兵一同候驾。

皇帝的坐骑一走近,这些将领士兵全部下马行礼。

知道妹妹又能言语,赵以城欣慰又激动,当场泪流满襟。

卫暄心里焦急着赵芷雨的伤,没有给时间让赵以城继续感动下去,便带着她回了自己的营帐。

皇帝的随行人员立即各施其职,生火的、铺床的、看病的、烧水的、煮粥的,全部忙活起来。

当冯医正顶着黑眼圈,带着一帮医师、医工和女医,从冀安侯这边的营帐赶到皇帝那边的营帐时,他在帐外碰到了以许医丞为首的一群精神憔悴、双眼凹陷的同僚,双方顿时同病相怜,泪眼汪汪。

进了帐里,他们轮流给赵芷雨把脉,没有把出内伤的症状,又问她脏腑可有隐痛。

本以为赵昭容会点头或摇头,不料她嘴巴一合一张,竟吐出了“没有”二字。

冯医正像见鬼似的,周身打了个颤,一屁股摔在地上。

发现皇帝两眼冒火地瞪着自己,他还以为自己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有赵芷雨在,他的小命还是很安全的。

“冯医正,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突然能说话了,要不你给我看看是什么原因?”

顶着皇帝的死亡视线,冯医正坚毅地爬了起来。

但其实他是完全没有把握的。

想当初赵昭容为何失声,始终无迹可寻,这突然恢复声音,又如何能查到确切原因?

他只能从表象下手,观察她的眼神和言谈,断定她精神没问题,便问她刚才是否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赵芷雨回想了一下:“我刚才独自骑马跑了出去,看见银河很美很壮观,就很想念八郎,没想到我这样一想,八郎就出现了!我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很开心很激动,然后就说话了,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话了。”

听到宫妃毫无顾忌地喊皇帝八郎,冯医正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

不过身为医者,行医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别把自己当熟人就好了。

冯医正琢磨了一会儿,作出诊断:“微臣以为,娘娘当日失声是气郁不发,心结所致,如今因为遇到了喜出望外之事,变得开朗豁达,心结解开,不语之症便也随之消失了。”

许医丞接上:“娘娘对圣上情深意切,圣上对娘娘爱护有加,心心相印感动上天,定是神佛显灵,让娘娘的病好起来了!”

冯医正一听这话术,深感能当领导的人就是不一样,当下自愧不如,只能闭嘴不言,虚心学习。

多亏了身上穿得多,落马时摔进的是松沙和枯草,赵芷雨没有内伤,没有骨折,只有皮肉瘀伤,确实万幸。

她身上的瘀青需要上药,卫暄没有让周女医留下,而是叫她放下药膏离开。

等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坐到她身旁,手落在她的腰腹上,轻轻一解就松开了衣带。

然后,衣物一件一件从她的肩上滑下,如玉的肌肤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