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凋谢后，会改种别的花吗？
她跟卫暄以后的日子到底能有多长？
在花朵还没凋谢时，她能做些什么？
她想着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却发现，除了等待，其实她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她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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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暄出巡归来，首先去了凤鸣宫。
皇后料到他回宫后，必定先宿在自己宫里，早早准备妥当，熏他最喜欢的香，安排他最喜欢的膳食，又将屋里的蔷薇换成了他最喜欢的兰花。
等卫暄看过了孩子，皇后便将这段时间以来，后宫里发生的值得一提的事情告诉了他。
包括赵芷雨与郭婕妤之间发生的冲突，以及她对她们的处置，她都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卫暄自然认为赵芷雨的那一脚只是无心之失，心下对皇后的做法有些不满。
尤其是他还没来得及见过赵芷雨练武的样子，没想到这就被皇后明令禁止了。
可皇后既然已经下了懿旨，他也不好否决。
毕竟管理后宫，本就是皇后的职责所在，他不能凭自己的喜好随意打皇后的脸，影响她的权威。
末了，他只能违心地说了句：“皇后处理得当。”
皇后看得出他不是真心认同她，但她没有纠结这种事，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再过不久就是中秋节，正是团圆之时，陛下是否打算将母后接回宫中？”
卫暄听她提起这事，心就发闷。
他总觉得太后才去了怀仁寺没多久，他那快乐潇洒的日子还没过够，怎么就到中秋了呢？
可这个节日非常重要，若他仍将太后丢在宫外，就有违孝道。
没办法，他不能不管她，只能派人请她回来。
要是她不想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起码他请过了，没人能指责他。
眼下他也只能这样盼着了。
“皇后提醒得及时，是朕大意了。”
“陛下操劳国事，难免顾及不上这些，妾提前为母后回宫之事做好准备，是应该的。”
皇后明知道卫暄不想管太后，却从来不揭穿他。
“还有一事，也需要陛下的指示，”她顿了顿，等卫暄看她，才继续道，“中秋设宴，不知赵修媛是否赴宴？”
卫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皇后有何想法？”
皇后道：“若陛下允她赴宴，不如提前解除她的禁足。”
见皇帝不说话，她又道：“陛下宠爱赵修媛，带她游湖，或带她出宫，本也无不妥之处，可赵修媛还在禁足，若陛下允她以此为由不来凤鸣宫请安，转头又带她离开和乐宫游玩，实在不能服众。妾身居中宫，接受众姐妹的请安，每每想及此事，不免感到羞惭。”
卫暄看着皇后，心想她今日真的是算好了，连续提了三件事，每一件都让他吃瘪。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最后那件事，他是理亏的。
“皇后说的是，是朕糊涂了，等朕处理了手头上的要事，就解除她的禁足。”
其实解除禁足就是一句话的事，哪里需要等什么军机要务？这不过是拖延的借口而已。
但既然皇帝已经答应了，皇后也不好逼得他太紧，适当留些余地让他缓冲一下也无妨。
反正她已经被史贵妃明嘲暗讽了好几次了。
两个人就这样达成了合作意见，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晚。
给足了皇后面子后，第二天卫暄心安理得地去了和乐宫。
得知赵芷雨在小花园里，他便走进那条通往花园的小径，看到了他连日以来想念至极的人。
她站在花丛前，背对着他，似乎看花看得入神，没有发觉他已经走到身后。
他张开双臂，往前一收就搂住了她。
怀里的人像小鸟一样颤了一下：“陛下？”
“嗯，朕回来了。”卫暄歪着脑袋挨着她，“有没有想朕？”
“有。”她的声音像蚊子般细小。
“有多想？”
“很想。”
“很想是有多想？”
“……”
皇帝一定要问出个究竟，赵芷雨只能开动她所有的脑筋。
“就像初春时想吃柿子，深秋时想吃樱桃。”
卫暄被她逗笑了。
“原来是这般想朕。”
他将她转过来面对他。
数日不见，她还是那么好看，那么可爱。
那轻颦的眉毛只微微一蹙，他的心就像被羽毛拂过一样，被撩得痒痒的。
还有那眼睛，擡眸看人的时候还是那么清澈干净，一点杂质都没有。
她长得也高，他只需一低头，就能吻到她。
“初春吃不到柿子，深秋吃不到樱桃，但你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朕。”
他说着，便含上了她的唇。
赵芷雨慌了，在他怀里乱动，试图躲开他的吻。
“四周都有人……”她的脸红得像深秋的柿子，唇鲜艳得像初春的樱桃。
“谁敢看？”他满不在乎。
所有宫女内侍的头都垂得快贴到胸前。
半夏在心里道，挖了奴婢的眼吧，奴婢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赵芷雨没能挣扎出来，卫暄一直搂着她，直到在她嘴里吃出了春天的味道，才放开了她。
进屋的时候，赵芷雨的头也垂得快贴到胸前了。
这会子，她连自己的丫鬟都不好意思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