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减重。”
赵芷雨一时气愤,反驳道:“妾不胖,妾只是长得高!”
卫暄看着她,撩人地挑了挑眉,然后走到床帐下,将她放到榻上,又挨着她躺下来,伸手捏上了她肚子上的软肉。
“不胖?”他反问。
赵芷雨满脸通红:“就只有这里有些肉。”
卫暄想起了什么:“该胖的地方不胖,该瘦的地方不瘦?”
赵芷雨没想到他会引用她在西山猎场上口无遮拦说过的话,臊得咬住了嘴唇哼哼两声。
卫暄笑着看她的表情,捏捏揉揉没有停下。
不过隔着两层衣料,始终影响手感。
他一挑一掀,三两下功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上手就是暖乎乎软绵绵的一团。
赵芷雨有些受不了:“它又不是痒不起来,陛下捏它干嘛?”
卫暄道:“它的手感比痒不起来更好。”
而且他的心痒起来了。
赵芷雨忍不住蜷成了一只大熟虾。
卫暄挼着挼着,在一片细滑中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疙瘩。
“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赵芷雨丧失了部分思考能力。
“右侧这里有个地方凹了下去,圆的,跟绿豆差不多大,看着像个疤。”卫暄观察得很仔细,指腹在那里轻轻徘徊。
赵芷雨想起来了:“那是妾小时候生水花儿留下的疤。”
卫暄怔了怔:“原来长这样。”
多亏有她,如今他身上没有留下这种疤。
不过,这疤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难看。
当然,还是不要留在脸上了。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就只有这个。”
明明知道赵芷雨不会撒谎,卫暄仍将她细细翻了个遍。
“真的没有啦!”赵芷雨的脸红得快滴血了。
可卫暄找到了她疑似撒谎的证据。
“这又是什么?”
她的小腿肚上有几个很浅的印子,看着像牙印。
“被狗咬的,幸亏是大冷天,穿得多,伤口不深。”
“痛吗?”
“当时很痛,现在不痛了。”
卫暄摩挲了几下留疤的位置,像在安抚她。
“还有吗?”
“没有了。”
卫暄没有放弃寻找,一声不吭就往上擡。
赵芷雨要崩溃了。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不雅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她挣扎起来,腿使劲地踢。
卫暄被她踢到了肩膀,不痛不痒,当即抓住她的脚丫子,不让她乱动。
“别找了……”她求饶道。
他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目光一凝。
烛光中,一片玉山连绵起伏,融光落影;腿如长桥,横架一弯曲线,一端在他掌中,另一端引向山河最壮丽之处。
美景如斯,可撷可揽;良辰易逝,更待何时?
他喉结滚动,放开了她的纤足,沿着玉桥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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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忍冬给赵芷雨送来一个宫女,说是皇帝指下来,专门负责给她梳妆打扮的。
皇帝别出心裁的赏赐让赵芷雨颇为无语,但活人跟物件不一样,不能说用不上就丢到一边不管。
既然如此,便试用一下吧。
这宫女看上去二十来岁,安静规矩,也确实不差,赵芷雨想了想,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鱼素。
鱼传尺素关山远,天涯何处雁南归——也算是跟鸿雁、飞雁和南归凑成一组了。
鱼素得了赐名,又得了赏赐,给赵芷雨规规矩矩叩了头,便尽职尽责地问她是否要试试新妆。
赵芷雨明白,她要是不换个妆容,皇帝是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在鱼素的巧手下,赵芷雨的新妆新鲜出炉了。
烟笼远山半含愁,春色芙蓉两面开。
赵芷雨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见多少喜色,只问鱼素:“能掩盖一下眉头的形状吗?”
鱼素道:“奴婢听玄央宫的宦者说,娘娘的眉眼最合圣上心意,既然圣上喜欢,娘娘何必改它的模样?这眉毛生得别致,正是别有一番韵味,奴婢见了也喜欢得紧。”
赵芷雨对此仍旧半信半疑。
她始终怀疑卫暄的品味有问题。
至于鱼素,她肯定是被半夏调教过的。
赵芷雨转头问鸿雁:“你觉得好看吗?”
鸿雁不假思索:“好看。”
赵芷雨狐疑道:“是不是不管我怎样打扮,你都觉得好看?”
鸿雁道:“娘娘本来就好看。”
果真如此。
赵芷雨不死心,又问飞雁:“你觉得呢?”
飞雁泪光点点:“娘娘很美。”
赵芷雨吃惊地道:“你要哭了?”
飞雁哽咽:“都是奴婢手笨,拖累了娘娘,要是奴婢能将娘娘打扮得这么好看,娘娘就能早点得宠,不用等了那么多年……”
赵芷雨想了想,摇了头:“这与你无关,以前圣上不喜我,又不是因为我的妆容。就算一开始我的打扮合了他的心意,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的。”
卫暄到底为什么突然喜欢她,她也说不清。
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以来,她惹够了麻烦,他也生够了气,慢慢就接受了她的平凡与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