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胖!
大大小小的赏赐送到了长怡殿。
赵芷雨听完忍冬报上的东西,惊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忍冬笑着道:“除了娘娘您,这和乐宫里还有谁能得圣上如此青睐?”
赵芷雨没有说话。
她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然而,忍冬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更不真实了。
“请娘娘今晚准备妥当,圣上用过晚膳仍在这里歇下。”
天地没生异象吧?
皇帝接连两天都要她侍寝?
赵芷雨傻了。
她真的要咸鱼翻生了?
飞雁知道娘娘这会儿还没缓冲过来,立即给忍冬送上打赏的银子,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玄央宫的人。
“娘娘,您愣着做什么呢,这是好事呀!”她道。
“就是呢,恭喜娘娘!”南归跟着道。
“这不会是做梦吧,”赵芷道拉住鸿雁,“你掐我一下。”
“不,要是掐出印子被圣上发现了,奴婢的小命就没了。”鸿雁拒绝。
“这不是做梦,奴婢早就说过了,娘娘这么可爱,圣上肯定会喜欢的!”飞雁打开箱子,“娘娘快来看看这些好东西,摸上一摸,就知道不是做梦了。”
赵芷雨依着她,走到那几个箱子前。
只见织锦清地散花,如云染彩,勾金描银,看得人眼花缭乱。
十套头面镶珠配玉、宝光交辉;项圈和璎珞搭配各色宝石和琉璃,华丽高贵;通透的玉镯似有水漾泉流,温润莹泽。
还有满匣明珠,颗颗浑圆走盘,乳白中泛着五色霞光。
“这些东西我怎么用得完?”赵芷雨压根看不过来。
“怎么用不完,奴婢现在就将布料送去尚服局给您做衣裳。还有这些明珠,可以再串成一副璎珞。”飞雁说着,蹲下来挑选布料花色。
赵芷雨看着那些织锦,突然一个眼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飞雁,你有一根白发!”她叫道。
飞雁擡头,辛酸地笑了笑:“娘娘,您只发现一根吗?”
“嗯?”
“自从娘娘改了说话的习惯,奴婢就长了好几根白发了。”
确切来说,赵芷雨每惹恼皇帝一次,她就长一根白发。
“不过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飞雁激动而泣,“娘娘得了圣宠,奴婢再也不怕长白发了。”
看着飞雁的泪花,赵芷雨觉得,她的压力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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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卫暄果然来了。
赵芷雨还没来得及屈膝请安,就被他双手拉了起来,轻轻一带,入了他怀里,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步伐来到短榻前坐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她都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从门口来到这里的。
卫暄搂着她,低头看了她粗粗的弯眉。
“怎么又画这种妆?”他让忍冬提前告诉她做好准备,为的是让她卸妆而不是上妆。
“不施脂粉始终有失仪容。”在上妆的事上,后宫女子有自己的执着。
“除了这种,你就不会画别的?”
“妾只适合这种。”
“你知道吗,你这样打扮,若单独看上一眼,还能勉强过得去,可一旦跟其他宫妃站在一起,你就显得特别傻。”
“可是妾一直都是这样打扮的。”
“所以你是一直傻。”
他嘴上说她傻,眼里的笑意却像在夸她可爱。
“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她们个个都精心打扮,你在她们中间一对比,简直是个灾难。”他摇着头道。
赵芷雨听他这么说,恍然大悟:“难怪杨美人总喜欢凑上来,原来她想拿妾作对比,衬得她貌美如花,又衬得妾像个灾难!”
卫暄失笑,捏了捏她的脸。
看来她还不算太笨,还是会反思的。
“今日都做了什么?”他又问。
他捏完她的脸又轻轻摩挲,弄得赵芷雨很是分心,竟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只能报流水帐似地逐一报上:“洗漱装扮,早膳午膳晚膳,睡了午觉,哦,还整理了陛下的赏赐。”
他好不容易放过了她的脸,转而玩起了她的手指:“今日的赏赐都喜欢吗?”
脸上还残留着他手指的余温,赵芷雨有点羞涩,又有点紧张:“喜欢,只是太多太贵重了,妾受不起。”
“怎么会受不起,你是朕的修媛,朕想赏给你,你就受得起。”
“妾会变贪心的。”
卫暄笑了,将她搂得更紧:“你变贪心了,朕就赏你更多。”
赵芷雨的心像灌了糖水,糖水满溢,一直甜上脑壳。
她还没试过被他这样搂着说话。
他们几乎脸贴脸,嘴唇蹭着耳朵,她的脸被他的体温和气息熨得发烫。
尽管所有下人都垂着眼皮不敢看他们,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与皇帝贴贴,还是让她很害羞。
“脸怎么这么红?”他又摸上了她的脸。
赵芷雨没有答他。她知道这时要是回答了,肯定让人笑话。
卫暄见她不肯说话,便猜到几分,发出一声低笑,将她的脑袋靠到自己的胸膛上。
赵芷雨被他环着,完完全全处在他的包围中,第一次感受到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无比亲密的关系。
尽管她早就是他的女人,尽管昨夜他们缱绻缠绵,可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从未发现原来他们可以如此贴近。
即便是在床榻上也不曾如此。
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很喜欢,就像她会被他一直惦记着、一直爱护着。
她很愿意就这样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不过时候不早了,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
她没有逃过卸妆的命运,皇帝指明要她将脸洗得干干净净。
洗完脸后,她一进内室,就被卫暄打横抱了起来。
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她的心头小鹿乱撞,思绪乱飞。
月光从窗外泻进,与摇摇烛光交映生晕,满眼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引人遐想。
可是皇帝本人将好好的气氛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