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说错话了
看见皇帝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赵修媛，半夏了然于胸，上前问道：“陛下是否在这里用膳？”
卫暄没多想，顺口便道：“嗯，摆膳吧。”
赵芷雨一听皇帝要在这里摆膳，蹭吃的喜悦感又萌发了。
“妾先去梳头。”总不能披头散发地吃饭吧？
“梳头就好，脸上不要抹东西。”
赵芷雨：“……”
又扎心了。
她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她让鸿雁搬来火炉和冰盆，一边烤头发一边降温，完了再让飞雁给她梳上简单的单螺髻。
本以为这番操作也算迅速，可走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卫暄抱怨：“怎的这般久？”
很快，晚膳摆好了。
跟当初在玄央宫侍疾时的清淡饮食不同，这次的菜式五味俱全，香气四溢。
赵芷雨看着闻着，馋虫蠢蠢欲动。
“陛下想吃什么，妾给您布菜。”
卫暄知道她的小心思，故意道：“这么急干什么，菜又不会飞走。”
赵芷雨果然中计：“妾想着赶紧伺候您用膳，然后就可以挑自己想吃的了。”
小心思说了出来，终归有些不好意思。
卫暄见她的表情好玩，并不想停下来：“你想吃什么，都夹到朕的碗里。”
“陛下故意的。”她的眉头再次蹙起，不过很快就舒展了。
皇帝又不胖，能吃多少，给他夹了还能有剩。
想开了后，她就给他布菜。
碗里满了，卫暄问：“这些都是你想吃的？”
“嗯。”赵芷雨应着，打算等会儿也要给自己布置得同样丰盛。
然而卫暄将他的碗推到她面前：“既是你喜欢的，你吃吧。”
所有人都惊了，赵芷雨说话也磕巴了：“可……可这是……这是陛下的碗……”
“怎么，你用了朕的碗，这碗就不是朕的？”卫暄说完，吩咐半夏，“再拿一个碗来，给朕布菜。”
赵芷雨见他是认真的，想谢又不敢谢，只好安静坐在那里。
等卫暄吃上第一口了，她才端起那个御用的金碗，抿了抿想弯起来的嘴，开吃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比较矜持，奈何饭菜太好吃了，她吃完了一碗，又给自己添菜。
酥到骨子里的酥骨鱼、皮酥肉嫩的葫芦鸡、爽脆鲜嫩的羊皮花丝、新鲜美味的紫虾羹……
快乐的感觉无法压抑，她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鼓鼓的腮帮子动来动去，看起来弹性很好，看得卫暄好想捏上一把。
忙碌的双唇时张时合，未施口脂却娇嫩透粉，淌着晶莹的光泽，就像玫瑰糕一样，也许咬开后还有甜汁溢出。
卫暄一向不喜欢吃甜糕，可此时，他突然很想尝尝玫瑰糕的味道。
他差点就喊人上玫瑰糕，可话刚到嘴边，他就及时清醒了过来。
其实他想吃的不是玫瑰糕，而是赵芷雨的嘴唇。
萌生出这种想法，让他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坦然了。
她是他的嫔妃，他想要她，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他是君主，对这种事本来就不用纠结，既然心里想要，便付诸行动，就是这么简单。
“半夏，朕今晚歇在这里。”他道。
半夏早就料到了，立即应下，心道，这位赵修媛终于有起色了。
修媛娘娘本人正吃得开心，他们的对话她是听到的，只是没怎么留神，等碗里的肉又少了两块，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卫暄的意思。
皇帝他……他是要临幸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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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都退下了，半夏也退到了内室门外，等着听墙角。
赵芷雨僵硬地站在屏风前，以一种等待发落的状态等着卫暄的指示。
尽管不是第一次侍寝，可她仍然很紧张。
甚至比之前还紧张。
毕竟上次侍寝已经过去两年半了，而且当时她还惹毛了卫暄，吓得她魂儿都差点没了。
其实她没搞懂自己到底做错了啥，为什么惹皇帝生气。
反正侍寝的经历让她害怕。
她也没想过卫暄还会让她侍寝。
难道他已经不介意之前的不快了？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对她改观了？
她是不是该加一把劲，努力做点什么？
她思索几番，终于想起以前尚仪教过她，侍寝时要为皇帝更衣。
之前她侍寝就是因为太紧张老忘记这个事，只会呆呆地等他自己动手，难怪她不得他喜欢。
所以，这会子她得主动为他更衣。
可是，皇帝此时正坐着，要怎么给他更衣？
难不成直接叫他站起来？
坐在床榻边上的卫暄看着赵芷雨一时发怵，一时发呆，一时纠结，他无奈地叹了气。
“过来。”
赵芷雨还没选好方案，突然听到皇帝的命令，脑袋又一下子变空，只僵直地走过来，又僵直地坐下去。
她这副模样让卫暄想起以前让她侍寝的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嫌她这个样子很无趣，可是现在……
现在他觉得她就像一只惊慌的小鸟，可爱又脆弱，让他不忍心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