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资格当您的对手(1)
如果说,有什么是比皇帝连续两天临幸赵修媛更让后宫女人吃惊的,那就是皇帝连续三天临幸了她。
对卫暄来说,继续临幸她是理所当然的。
特意指了个人给她上新妆,他能不来验收成果吗?
成果当然是让他满意的。
当晚他就抱着她在床榻上又意乱情迷了一番。
翌日他便赏了她上好的螺子黛、各色胭脂、花香各异的妆粉和头油。
要是可以随心所欲,他很想继续在长怡殿留连下去。
可皇帝是这天底下看似权力最大但实际上最不自由的人,很多事情不是他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偶尔的放任自由会招致更多压力。
过分宠爱一人,后宫的平衡就会打乱。
到时不仅后宫会起火,她们背后还有世家势力,外朝的臣子必然会有意见。
因此,他违心地去了沁晨宫。
郦充容依旧从容自若地接待了他,他对她也一向满意。
只是在她身上,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像对赵芷雨那般的动情。
以往跟郦氏相处,最大的好处就是平静放松,赏心悦目。
可是今天见了她,这赏心悦目竟不如往日了。
她的皮肤欺霜赛雪,太苍白了,比不上赵芷雨肌肤如玉有活力;
眉毛细长如柳叶,太普通了,不如赵芷雨隐隐颦蹙的眉头;
杏眼秋水盈盈,美则美矣,却又少了赵芷雨的纯净和憨态。
突然觉得待在沁晨宫,时间过得有些漫长。
卫暄只坐着喝茶,没有说话的意思。
郦充容见他心不在焉,也不问他,只安静待在一旁,给他及时添茶水。
夜色转深,卫暄正打算安置,郦充容的一个内侍突然禀报映云轩来了人,说是郭婕妤突然头痛,想请皇帝过去。
卫暄第一个反应就是郭婕妤在作妖。
既然是头痛,为什么不叫医师,而是找他?
难道她以为他去了映云轩,会抱着她给她按头,低语抚慰?
她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偏差太过了?
他想叫映云轩的人滚回去,可一个转念,就改变主意了。
“郭婕妤有孕在身,朕去看看她。”他对郦充容道。
郦充容的脸上不显情绪:“妾明白,陛下是应该过去看看的。”
识时务不缠人,这也是郦充容的一个优点。
卫暄离开了沁晨宫,不久就到了映云轩。
郭婕妤半绾云鬓,薄施淡妆,娇滴滴地等来了皇帝。
皇帝见了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开口就是叫医师。
郭婕妤忙道:“不必叫医师了,陛下一出现,妾的头痛就好多了,邪气都被陛下的龙气镇压住了。”
卫暄的语气冷出了寒霜:“既是如此,可是需要朕日夜守候,侍奉在侧?”
郭婕妤装出羞愧的表情:“陛下息怒,妾如何敢这般妄想,妾满心满意都是陛下,故而身上一有不适,才会第一时间想见陛下,请陛下不要怪罪。”
卫暄冷道:“下回不要找错了人,若是耽误了身子,护子不力,朕是要问罪的。”
他摆脱了郭婕妤,直接回玄央宫了。
反正本来就没有心思陪郦充容。
看在郭婕妤刚好给他提供借口离开沁晨宫的份上,他才容忍了她,仅仅施以警告。
没想到第二天他在景明宫,她又来截胡了。
虽然他也不想在这里留宿,但是这郭氏真的惹毛他了。
她当他是谁,随叫随到吗!
他先是满面和蔼地安慰容贤妃和女儿,然后一转身就怒气冲冲地走出大门。
“叫上医师!”
他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映云轩,却看到郭婕妤跟前跪着两个医师。
这回,郭婕妤是真的不舒服。
胸闷气短,心跳加速,是孕妇常有的不适症状,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但是在皇帝面前,医师总不能说这事不要紧吧。
而在医师面前,皇帝也不能让人以为他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吧。
最后,卫暄只得和颜悦色地嘱咐郭婕妤好生保重身子,然后深吸一口气,默然回了玄央宫。
第三天在粹华宫,他正纳闷着郭婕妤怎么还没有动静,映云轩果真派人来请他了。
他本打算先顺着这借口离开,再想办法教训她,没想到史贵妃一脸贤良淑德地说,她也想跟他一道去看婕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