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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1 / 2)

梦回

远方龙啸冲天,云海被抵推向南方。南禹腰间石牌晃动,他看向面前的白桦:“霜焱君可存神志?”

白桦双手咒文延申向地面,冰火两面升腾,天都神兵踏前一步。

“白桦已沦魔道,从此天海再无‘霜焱君’三字!”南禹脚下石碎,他猛奔向前,那身银甲熠熠生辉。

大军交错在一起,南禹这是孤注一掷,他手里不过万人,却要面对太平殿四万主力。战争之中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何况敌众我寡。可背后的行军之道已被炸毁,白桦这是在瓮中捉鼈。

“援军就在背后。”南禹分出心神来稳定军心,“留存体力,以脱身为要!”

大雨遮盖了他的声音,银甲下的红袍露了出来,冰刺低着他侧颈。

“太平殿人多,正在形成包围之势!”谢昀拽开一人,脸上被鲜血横洒,“再不退就来不及了!”

“你当我不想?”南禹在这雨中生出一股憋屈,“来路是个关口,本就狭窄,被太平殿一炸——怎么走!”

峡谷关口被炸,只能一点一点移除碎石,否则很可能会迎来第二次的坍塌,没法迅速清理。

“往北突围!”谢昀扯着嗓门,“北方是生门!”他推开众人,“北方树海林立,倘若有埋伏早已出手,那里就是缺口!”

南禹一拳将白桦脑袋砸偏,有膝顶在他腹部:“你没从前那么强了。”地面石块掩埋,南禹站起身,在倾盆雨中抛出石牌,“众将听令,向北突围!”

那石牌上漆金的“与山”二字骤然爆出耀眼光芒,雨声在这一瞬停歇不落,所有银甲齐奔向北。

地上的石块正在松动,南禹自知困不住他多久,眼里留了恼怒:“谢昀,你先去。”

谢昀哼了一声,说道:“你早点来,别死这儿了。”

南禹面上的肃色赫然消退,他恍然一笑,回头看了眼谢昀:“死不了。”

十风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景堂山。

岁月无情啊,沈丹臣眼睛起了褶子,十风亲手栽的松树高过屋檐,将薄雨拦住了。

“那两个家伙我看过了,心性不错。”沈丹臣把檐下的小雀放回屋里,“可惜资质平平,我也没力气做人师父了。”

“他们爬不上八千石阶,我知道,”初尘放下伞,理了理皱了的袍子,“沈丹臣不教庸才。”

“这话也就山上说说,别被人听了去。”

“听了去就听了去,”一直趴伏的黑犬挪了挪尾巴,“事实如此。”

初尘要去内屋换衣服,路过时轻敲了下小白的脑袋:“过两天老陆要来,贺他高升,得弄些山珍野味,你去抓些回来。”

“哪是高升?”小白抖着脑袋起来,“分明是往下走。”

十风站在檐下,听见屋里沈丹臣的脚步才回神说:“天都怎么样了。”

沈丹臣从屋里出来,小雀不愿留在屋内,爬上他的肩膀出来听雨。沈丹臣搬了小凳:“问初尘。”

“安静得很。”初尘披上衣,领口盖住锁骨,“可惜了那个狰,被压在塔底下了。我见着了宿沐,就是那个伏魔君,别的不说,扇子是真漂亮。”

“你也觉得?”沈丹臣一笑,“十风也跟我提过,想要那把扇子。”

“一把小竹扇,”初尘靠在柱子上,“哪比得上我亲手做的象牙扇?”

十风不知为何胸口有些沉闷,先前没注意,远方另一座山头已经红透了。秋雨来得及时,红了枫山,翠了青松。他的手指顺着柱子的纹路向下,说:“等老陆来过,我想去天都。”

“想做官了?”初尘不知从何处拿了个蜜桔,没擡头,“当官的都不是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