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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1 / 2)

行路

“此事不得耽搁,我去禀报君上。”

“不杀我了?”初尘笑说。

“有的是人要杀你,你挨我几拳,算是先将利钱给换了。你的命,我下回再来要。”南禹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一件红色大袍,“不想苏净已有这等威能,你的事,君上那头瞒不住,你好自为之。”

“云宗怎么样?”

左君竹身上金光淡了,他干呕几回,有些萎靡地坐在一旁,注视着地面的纹路。

“他在府中被关了三百年,混沌镜被封存在天门之上,前几日神思下界的事情被揭穿了,如今府上守卫又多了十几个。”南禹系上衣,掩盖着肉身上大大小小的血孔,“你这徒弟尚没形成威胁,按照苏净高傲的性子,直到方才应该也还留着后手。你们小心了。”

“该小心的是天海。”

南禹不再多说,他扶着岩壁,红袍色彩淡隐,融入其中。

小白变回黑犬模样,左君竹听见他爪垫触碰地面之声,起身抓着他一阵摇:“小白!你还我清白!”

“要死了要死了……”小白哀求道,“我又吞不下,这种至阳至刚的东西最克我,要是吞的下决计不会给你……”

左君竹想起小白吐出太阳精气时的那张血盆大口,即便离自己老远他也难以释怀,扶着地面又干呕起来。小白被抛了出去,他稳稳站在地面,用爪子擦着脸,低声嘀咕:“我又口臭吗……”

“此地不好久留。”初尘回头说,“适才的战斗打通了我的经脉,君隐剑在北方。”

“你气海如此充盈?”左君竹说。

“小白善吞人气,天地灵气都能吞,他爬我身上的时候将其全移到我身上了。”

左君竹以为又是那种一口吸进来,转头吐给别人的手段,一阵恶寒。

“你竟看得清我的气海了?”初尘走上前去,捧正左君竹的脑袋,双指拨开他的眼皮,“没什么不一样的嘛……”

“闲言少叙,我们找剑去。”左君竹将他手推开,“我的古籍留在了客寨,先回去一趟。”

两人站在了破败的客寨之上,小白扶着初尘的肩打起了瞌睡。

遍地都是死人,他们不是纸上画出来的假人,他们都是鲜活的肉身凡胎。左君竹没去找古籍,他走到两个年前人面前,矮些的那个手里攥着崭新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裴”字。另一个腰间木牌碎了一般,写着半个“刘”字。

左君竹在初尘动脚前转过身来,他压抑着情绪说:“金光仍在,是苏净干的。”

“走了。”初尘面上看不出太多波澜,他随手放下一枚火星子,烧了客寨,“你还没见到这世间更可悲的东西。”

左君竹一言不发,看了眼掌心早已消失的纹路,他多希望自己不是上面“东君”,他恨透了这个不认得的人,但想要生存下去,他还是要依靠着东君的力量。手里的古籍掉入了火海。

“君隐剑……”初尘买了张地图,指着最北端的雪原,“大概在此处。”

左君竹手里拎着被拔了毛的鸭子,说道:“赶紧找个地方歇歇吧,再等鸭子就不新鲜了。”

“这不是刚拿到地图嘛,”初尘翻出另一张地图,上面的刻画更加细致,“此处有个林子,里边清净,我们去哪里。”

左君竹放下手:“那晚上去哪里睡?”

“别睡了,咱们现在远比头一回见面的时候精神。”初尘回了头,他说,“你就逮了一只鸭子,三个人怎么分?”

“鸡贼。”左君竹说,“你气海已填,不必吃了。小白能吞天地灵气,也不必吃。反倒是我,辟谷未能大成,还需外物辅佐。”

“成啊,”初尘一反常态,笑着说,“鸭子你留着吃吧。”

“嗯?良心发现了?”左君竹捉摸不透,索性不再多想,只说,“林子在何处?”

“山背后,这边标记了条小径。”初尘指着地图,又确认了太阳的方向,“走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