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深秋的夜晚,艾德里安坐在书房的天鹅绒软榻上。
“陛下,夜深了。”伊瑟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细沙。
艾德里安回头时,呼吸猛地一滞。
海盗船长站在月光里,深灰常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头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灰黑色狼耳,耳尖泛着银白,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更让人心惊的是他身后——一条同样灰黑相间的狼尾垂在地毯上。
“伊瑟克?”艾德里安不可置信,“你的耳朵……”
伊瑟克下意识地擡手捂住头顶,狼耳却不听话地抖了抖。“臣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处理完舰队事务回来时,突然就……”
艾德里安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长出猫耳的窘境,那时伊瑟克笑得像只偷腥的狐貍,用羽毛逗弄他的尾巴,还在枢密院偷偷拽他的猫耳。此刻看着海盗船长手足无措的模样,一股隐秘的报复欲突然窜上心头。
“过来。”他压下嘴角的笑意,故意板起脸。
伊瑟克迟疑着走近,狼尾紧张地绷紧,尾尖几乎贴在脚踝上。艾德里安伸手,指尖刚触碰到狼耳,对方就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很敏感?”艾德里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狼耳内侧的绒毛,那里比看上去更柔软,还带着点体温,“和本王之前的猫耳比起来,哪个更痒?”
伊瑟克的耳尖瞬间涨红,狼尾无意识地扫过艾德里安的小腿,带来一阵粗糙的痒意。“陛下……”他的声音发颤,却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低下头,像是在纵容这放肆的触碰。
艾德里安忽然觉得掌心发烫。狼耳比猫耳更厚实,触感带着野性的粗糙,却在被抚摸时显露出惊人的温顺。他想起老法师说过的“血脉觉醒”,或许这对狼耳,才是伊瑟克海盗生涯里最本真的模样——既是海上的掠食者,也是会对信任之人展露柔软的孤狼。
“别碰了。”伊瑟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狼耳抿成紧绷的三角形,“再摸……臣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艾德里安挑眉,故意用指腹蹭了蹭狼耳尖。
下一秒,他被猛地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伊瑟克的手臂像铁箍般圈住他的腰,狼尾笨拙地搭在他的腿弯,带着紧张的颤抖。海盗船长的鼻尖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想把陛下……藏起来。”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带着伊瑟克身上独有的海盐与松木气息。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自己猫耳时期,也曾这样被他按在怀里,听着他用舌尖舔舐猫耳的湿软声响。
“放开,”他推了推伊瑟克的胸膛,语气却软了下来,“喘不过气了。”
伊瑟克却抱得更紧了,狼耳贴着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就这样待一会儿。”他的脸颊在艾德里安颈间蹭来蹭去,像是在标记领地的狼,“让陛下身上……全是臣的味道。”
“幼稚。”艾德里安骂道,指尖却悄悄穿过伊瑟克的头发,轻轻按在狼耳根部。那里是最敏感的地方,一碰,伊瑟克就会像被挠了痒的大型犬,发出低低的哼唧。
.....
但伊瑟克的狼耳与尾巴并没有像艾德里安的猫耳那样迅速消失。
接下来的几日,海盗船长成了王宫里最奇特的存在——他学会了用披风遮掩尾巴,却总在激动时让狼耳从发间弹出来;讨论政务时,狼尾会在身后无意识地扫着地面,泄露他真实的情绪;甚至在给艾德里安梳理头发时,狼耳会随着指尖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在享受某种隐秘的愉悦。
更让艾德里安头疼的是他变本加厉的黏人(至少以前他还会注意场合)。
无论是批阅奏折时,还是在花园散步时,伊瑟克总会像大型犬一样贴过来,用狼耳蹭他的侧脸,或者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最过分的是夜里,他会用手臂和狼尾把艾德里安圈在怀里,像抱一块稀世珍宝,直到天亮才肯松开。
“伊瑟克,你快成藤蔓了。”艾德里安不知道第几次试图推开缠在身上的人,却被对方用狼耳蹭得脖子发痒。
“臣只是想离陛下近点。”伊瑟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狼尾轻轻拍打着他的腰侧,“狼都这样,对自己的……伴侣寸步不离。”
伴侣两个字让艾德里安的脸颊发烫。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顶着猫耳被这家伙用羽毛逗弄,还被逼着喊“老公”的窘迫。一股报复的念头再次冒出来,带着恶作剧般的狡黠。
当日午后,艾德里安在军械库的暗格里翻出了那个被遗忘的止咬器。
鹿皮制成的口套边缘镶嵌着蓝玫瑰宝石,柔软却坚韧,正是之前用来“调教”伊瑟克的道具。他摩挲着冰凉的皮革,想象着海盗船长戴上它的模样——狼耳耷拉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像被驯服的猛兽。
“陛下在找什么?”伊瑟克推门进来时,正看到艾德里安拿着止咬器转身,狼耳瞬间竖了起来,带着好奇。
艾德里安晃了晃手中的皮革口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记得这个吗?”
伊瑟克的瞳孔骤然收缩,狼尾下意识地绷紧。他当然记得——上次戴上时,艾德里安用银链牵着他,指尖划过他的喉结,逼他在欲望里发出破碎的求饶。
“陛下想……”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狼耳却微微向前倾,像是期待。
“上次本王长猫耳时,你很开心?”艾德里安走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用羽毛挠尾巴,还在枢密院拽我的耳朵。”
伊瑟克的耳尖泛红,狼尾不安地扫着地面:“臣……”
“现在轮到你了。”艾德里安掂了掂止咬器,皮革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把嘴张开。”
海盗船长没有犹豫。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着,主动张开了嘴唇。
鹿皮口套贴上嘴唇时,伊瑟克的狼耳轻轻抖了抖。艾德里安仔细地扣好搭扣,看着宝石在他唇边闪烁,忽然觉得这头狼比平时更诱人了——带着被驯服的顺从,却又藏着随时会反扑的野性。
“好看。”他伸手,指尖划过伊瑟克的狼耳,“像真正的猎犬。”
伊瑟克发出模糊的呜咽,狼尾却兴奋地晃了晃,尾尖扫过艾德里安的脚踝。他低下头,用额头蹭着艾德里安的掌心,像是在撒娇——即使被戴上止咬器,也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讨好。
艾德里安的心莫名一软,却还是板起脸:“以后再敢趁本王睡觉时拽耳朵,就一直戴着这个。”
伊瑟克用力点头,狼耳贴在他的手腕上,带来温热的触感。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艾德里安充分享受了“报复”的乐趣。他让伊瑟克跪在软榻边,看着自己慢条斯理地批阅奏折;故意把杏仁蜂蜜蛋糕举到他嘴边,却在他凑近时收回手;甚至用银链拴住止咬器的挂环,牵着他在书房里踱步,听着皮革摩擦的细碎声响。
伊瑟克始终温顺地配合。被蛋糕引诱时,狼耳会急切地前倾;被银链拽动时,会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上;最让艾德里安心跳加速的是,当他故意用靴尖蹭狼尾时,对方会发出压抑的闷哼,狼耳抿成可怜的三角形,却偏偏不肯躲开。
暮色降临时,艾德里安解开了止咬器的搭扣。皮革离开嘴唇的瞬间,伊瑟克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溢出沙哑的低笑:“陛下开心了?”
“还行。”艾德里安别过脸,耳尖却有些发烫。他看到伊瑟克的嘴唇被勒出淡淡的红痕,像被吻过的印记,忽然觉得自己的报复好像有点过分。
伊瑟克却忽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带着鹿皮的清香:“只要陛下开心,臣愿意一直戴着。”他的狼耳蹭着艾德里安的侧脸,声音低沉而认真,“哪怕是……真正的项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