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猫猫[番外](1 / 2)

猫猫

晨祷的钟声刚过第三响,艾德里安就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他的睡袍,心跳得像擂鼓——梦里,他长出了一对毛茸茸的白色耳朵,身后还拖着条同样雪白的尾巴,无论怎么扯都扯不掉。

“荒谬。”艾德里安喘着气低语,伸手抚向自己的头顶。指尖触及的是熟悉的发丝,光滑柔顺,没有任何异样。他又摸了摸后腰,那里只有平整的丝绸睡袍,没有多余的东西。

“只是个梦。”他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脚踝。

艾德里安僵住了。

他缓缓转头,视线越过自己的肩头,落在身后——一条蓬松的白色尾巴正悠闲地晃着,尾尖还带着点粉色。

“啊——!”

尖叫声划破了王宫的宁静。

伊瑟克冲进寝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的陛下背对着门,睡袍下摆被一条雪白的尾巴撑起,而艾德里安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抓住那条不听话的尾巴,脸上满是惊恐。

“陛下?”伊瑟克的声音带着急切,“发生什么事了?”

艾德里安猛地回头,脸上血色尽失。他头顶的发丝间,一对同样雪白的猫耳正微微颤动,耳尖因为惊慌而抿成了三角形。

“伊瑟克!”他的声音发颤,“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伊瑟克愣住了。

他的目光从艾德里安毛茸茸的头顶移到他身后的尾巴,又落回他泛红的眼眶。

“陛下……”伊瑟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您的耳朵和尾巴……很可爱。”

“可爱?!”艾德里安气得发抖,抓起枕头就砸过去,“你还敢说!快想办法把它们弄掉!”

枕头砸在伊瑟克胸口,软绵绵的毫无力道。海盗船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猫耳,就被艾德里安狠狠拍开。

“别碰!”艾德里安护住头顶,尾巴炸毛般竖了起来,“痒!”

那声带着气音的“痒”软糯得像棉花糖,伊瑟克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他收回手,强压下想把眼前炸毛的小兽抱进怀里的冲动:“臣这就去找宫廷法师。”

宫廷法师是个胡子比头发还长的老头,听到国王长出猫耳猫尾时,差点把水晶球摔在地上。他围着艾德里安转了三圈,又翻看了无数古籍,最后得出结论:“陛下大概是触碰了什么蕴含古老魔力的东西,激活了王室血脉里沉睡的……呃,兽性。”

“兽性?”艾德里安的猫耳抖了抖,“你是说本王是野兽?”

“不不不!”老法师连忙摆手,“是神圣的守护兽血脉!您看这雪白的毛色,定是与雪豹或银狐有关!”

艾德里安的脸色更差了。他宁愿是野兽,也不想顶着一对猫耳见人。

“能解除吗?”伊瑟克问,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艾德里安的尾巴——它正因为主人的不悦而轻轻甩动。

老法师摸着胡子摇头:“魔力反噬需要时间平复,少则几日,多则……未知。不过陛下放心,这对身体无害,只是……”他顿了顿,“会放大情绪,而且……很敏感。”

“敏感?”艾德里安不解。

伊瑟克却懂了。他看着艾德里安被阳光照得微微透明的猫耳,突然觉得这“魔力反噬”或许不是坏事。

老法师留下一瓶安神药剂就匆匆告退了,临走前还偷偷塞给伊瑟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猫科动物喜顺毛、忌惊吓”。

寝宫里只剩下两人时,艾德里安立刻扑到镜子前。他看着镜中自己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和身后那条同样雪白的尾巴,羞耻得想钻进地缝。

“别碰!”他拍开伊瑟克伸过来的手,尾巴紧张地卷成一团,“不准看!”

“陛下,”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其实真的很可爱,像雪地里的小狐貍。”

“谁像狐貍!”艾德里安转身瞪他,猫耳因为愤怒而竖得笔直,“快想办法让它们消失!”

“臣这就去查古籍。”伊瑟克故作严肃,视线却在他颤动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不过在此之前,陛下得先学会隐藏。”

隐藏谈何容易。那对猫耳比想象中更敏感,听到伊瑟克的笑声会发烫,被他靠近会抖个不停;尾巴更是不听话,开心时会不自觉地摇晃,害羞时会紧紧缠在腿上,甚至在睡梦中都会因为噩梦而炸毛

半个时辰后,艾德里安坐在枢密院的主位上,头顶压着一顶缀满珍珠的宽檐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半张脸。他的尾巴藏在天鹅绒披风下,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过椅腿,带来一阵陌生的痒意。

“关于东境的关税调整……”洛恩伯爵的声音在长桌尽头响起,艾德里安却走神了。他能清晰地听见三十步外侍从官倒酒的声音,能闻到伊瑟克身上淡淡的海盐味——比平时敏锐十倍的感官让他头晕目眩。

“陛下?”洛恩伯爵疑惑地提高音量。

艾德里安猛地回神,帽檐下的猫耳警惕地竖起:“准了。”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因为伊瑟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指尖正隔着披风,轻轻碰他的尾尖。

“!”艾德里安的尾巴瞬间绷紧,差点从披风下弹出来。他攥紧扶手,指节泛白,用眼神警告身后的海盗。

伊瑟克却像没看见,指尖顺着尾椎轻轻上滑。柔软的绒毛透过布料传来奇异的触感,让艾德里安的脊背泛起细密的战栗。他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脸颊却烫得能煎鸡蛋。

会议终于结束,艾德里安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寝宫。他扯掉帽子,猫耳因憋闷而微微泛红,尾巴烦躁地扫着地毯。

“不准碰!”在伊瑟克伸手的瞬间,艾德里安吼道。

海盗船长乖乖收回手,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臣让医生配了药膏,说是能缓解瘙痒。”

艾德里安狐疑地看着他:“医生知道了?”

“臣没说是什么病。”伊瑟克拧开瓶塞,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弥漫开来,“就说是皮肤过敏。”他蘸了点药膏,小心翼翼地递到艾德里安面前,“陛下,耳朵都红了。”

猫耳确实在发烫,大概是被帽子闷的。艾德里安别过脸:“放下,本王自己来。”

可当他的指尖刚碰到猫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敏感了,哪怕是自己的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神经,让他的呼吸都乱了节拍。

“还是臣来吧。”伊瑟克的声音放得极柔,他的指腹沾着微凉的药膏,轻轻抚过猫耳内侧。

艾德里安的身体瞬间绷紧,又缓缓放松。薄荷的清凉驱散了痒意,伊瑟克的触碰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发出了类似猫咪的轻哼。

“舒服吗?”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在猫耳尖端轻轻打了个圈。

“唔……”艾德里安的尾尖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又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拍开他的手,“好了!”

伊瑟克低笑出声,看着他的尾巴慌乱地卷住腰侧,像只把自己缠成茧的蚕。

他忽然觉得,这对猫耳或许不是坏事——至少能看到陛下这么生动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艾德里安彻底放弃了隐藏。反正王宫上下都知道了国王陛下的“小秘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接受——虽然他每次看到伊瑟克那副“捡到宝”的表情,还是会气得尾巴炸毛。

伊瑟克则充分发挥了“猫奴”本色。他学会了用羽毛逗弄艾德里安的尾巴,看着它从警惕的紧绷到放松的摇摆;他会趁艾德里安批阅奏折时,偷偷顺他的猫耳,感受指尖下细腻的绒毛和微微的颤抖;他甚至让厨房每天做小鱼干形状的饼干,看着艾德里安一边骂“幼稚”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陛下,北境的急报。”伊瑟克推门进来时,看到艾德里安正对着铜镜发呆。猫耳耷拉在头顶,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放着吧。”艾德里安的声音闷闷的。他试过用束带把尾巴绑起来,结果勒得自己半夜疼醒;也试过在猫耳上戴假发套,却总在转身时被风吹掉。

伊瑟克放下公文,走到他身后。镜中映出两人的身影,他的手轻轻搭在艾德里安的肩上,指尖离猫耳只有寸许:“臣查到了,可能是一些原因导致让人暂时显露‘本相’。”

“本相?”艾德里安皱眉,“本王的本相是猫?”

“也许是某种祝福。”伊瑟克的指尖终于碰到猫耳,这次艾德里安没躲,只是身体微微一颤,“古籍里说只对心灵纯净的人起作用。”

“鬼才信。”艾德里安哼了一声,尾巴却悄悄缠上了伊瑟克的手腕。

伊瑟克的心跳漏了一拍。柔软的尾尖蹭着他的皮肤,带着细微的痒意,让他想起昨夜艾德里安睡着时,这尾巴偷偷卷住了他的胳膊。

“老法师说,大概七天就会消退。”他收回手,从食盒里拿出块杏仁蜂蜜蛋糕,“陛下一天没吃东西了。”

猫耳在闻到甜香时动了动。艾德里安瞪了蛋糕一眼,又瞪了眼笑得像偷腥猫的伊瑟克,最终还是没忍住,抓起蛋糕小口啃着。

酥皮的碎屑沾在嘴角,伊瑟克伸手想擦,却被艾德里安躲开。海盗船长突然俯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顺便舔走了那点碎屑:“甜的。”

“!”艾德里安的猫耳瞬间炸成飞机耳,尾巴像被踩住般猛地绷紧,“伊瑟克!”

伊瑟克低笑着后退,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这对猫耳简直是上帝的馈赠。尤其是当艾德里安害羞时,猫耳会抿成可爱的三角形,尾巴尖还会轻轻颤动,像在无声地撒娇。

夜幕降临时,艾德里安坐在壁炉前看书,尾巴无意识地在地毯上扫来扫去。伊瑟克靠在对面的沙发上,假装看航海图,余光却全在那条雪白的尾巴上。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艾德里安合上书,猫耳因不悦而抿紧。

“臣在看航线。”伊瑟克翻过一页航海图,目光却追着尾巴尖,“陛下的尾巴……很灵活。”

“要你管!”艾德里安的尾巴拍了下地毯,却不小心扫到了伊瑟克的脚踝。

海盗船长的呼吸猛地一滞。柔软的绒毛擦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他放下航海图,突然俯身抓住了那条不安分的尾巴。

“伊瑟克!放开!”艾德里安猛地跳起来,猫耳竖得笔直。

伊瑟克却没松手,反而轻轻摩挲着尾尖的绒毛。尾巴比看上去更结实,绒毛下的肌肉能清晰地感觉到收缩,带着惊人的力量:“陛下,尾巴好像很敏感?”

“不关你的事!”艾德里安想挣脱,却在他指尖划过尾根时,浑身一颤,差点软倒在地。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从尾根窜起,顺着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的脸颊瞬间涨红。

“放开……”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伊瑟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艾德里安的猫耳此刻耷拉着,尾尖却泛红。

“陛下,”伊瑟克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臣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