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的脸瞬间涨红,却主动用舌尖舔了舔伊瑟克的指尖:“好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只要能留在您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疯了。这个曾经视尊严如生命的王子,如今却心甘情愿地做海盗的玩物,甚至渴望被公开羞辱。但他不在乎,只要能留在伊瑟克身边,只要能感受到这份疯狂的占有,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天晚上,伊瑟克没有像往常一样占有他。他只是抱着艾德里安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月光。
“你说,我们能找到传说中的不老泉吗?”伊瑟克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艾德里安靠在他的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胸前的骷髅项链:“不知道。但只要跟您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伊瑟克低笑起来,他低头吻了吻艾德里安的发顶:“你就不怕老子把你卖了?”
“您不会的。”艾德里安的声音很坚定,他擡起头,“您舍不得。”
伊瑟克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他猛地将艾德里安搂进怀里:“疯子。”
“淫尾海妖号”在一个无名小岛补充淡水时,艾德里安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蓝玫瑰。
那是在一片隐蔽的山谷里,一丛丛蓝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花瓣边缘泛着银色的光泽,像极了伊瑟克描述的阿瓦隆玫瑰。艾德里安看得呆住了,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花瓣,生怕碰坏了这美丽的精灵。
“喜欢吗?”伊瑟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手里提着两只刚打中的野兔,鲜血顺着皮毛滴落,染红了脚下的青草。
艾德里安转过身,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它们真美。”
“再美也比不上你。”伊瑟克的玩笑话脱口而出,说完却愣住了,脸颊微微泛红。这是他第一次对艾德里安说这种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艾德里安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蓝玫瑰,突然觉得脸颊发烫。
“我们把它们挖回去吧。”艾德里安轻声说,手指轻轻抚摸着一片花瓣,“种在船舱里,每天都能看到。”
伊瑟克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一脚踹翻了那丛蓝玫瑰:“不准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这些都是假的!跟那些染出来的玫瑰一样假!”
艾德里安吓得浑身发抖,他看着伊瑟克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明白了——这些蓝玫瑰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勾起了他对阿瓦隆的思念。
“对不起……”艾德里安连忙跪在地上,将脸颊贴在冰冷的泥土上,“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我……”
伊瑟克的呼吸粗重,他看着艾德里安苍白的脸,看着他因恐惧而颤抖的肩膀,突然觉得一阵烦躁。他想一脚踹下去,想看到这张漂亮的脸蛋因为疼痛而扭曲,却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擡不起来。
“起来。”他的声音依旧粗暴,却没再看那散落一地的蓝玫瑰。
艾德里安怯生生地站起来,手指绞着睡袍的流苏,不敢看他。
伊瑟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到海边。咸涩的海水没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艾德里安浑身一颤。
“看着我。”伊瑟克的声音很严肃,“老子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阿瓦隆没了,蓝玫瑰没了,就连你老子我,说不定哪天也会沉尸海底。”
艾德里安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不会的!您不会死的!”他抓住伊瑟克的手臂,“您是最厉害的海盗,是海上的霸主……”
“放屁!”伊瑟克打断他,他猛地将艾德里安按进海水里,咸涩的液体呛得他直咳嗽,“在大海面前,老子什么都不是!一个浪头就能把我们全拍死!”
艾德里安挣扎着擡起头,脸上沾满了海水和泪水:“就算死,我也要跟您死在一起!”他的声音很坚定,像在宣誓,“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伊瑟克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看着艾德里安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抹病态的执着,他知道这个贵族小子已经彻底被他毁了,就像他自己一样,永远也回不去了。
“疯子。”他低声咒骂,却还是将艾德里安从海水里拉了出来,用粗糙的手掌擦着他脸上的水珠,“你真是个疯子。”
返航的路上,伊瑟克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常常一个人站在船头,看着茫茫大海发呆,手里把玩着那枚从艾德里安身上摘下的银环。
艾德里安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外表强悍的海盗船长,内心深处其实藏着深深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孤独的恐惧,对失去一切的恐惧。
“您今天好像不开心。”有一次,艾德里安在喘息间轻声说。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顿,他翻过身,将艾德里安压在身下:“老子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不知道。”艾德里安的手指描摹着他眉角的疤痕,“但我能感觉到。”
伊瑟克突然笑了,他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艾德里安的Соски:“你倒是越来越懂老子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动作却温柔了许多。
艾德里安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搂住伊瑟克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因为我是您的人啊。”他的声音很轻,“您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喜怒哀乐。”
“疯子。”伊瑟克低声咒骂,却没再继续动作,只是抱着艾德里安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船舱里交织。
艾德里安知道,他们的关系永远也不可能像正常情侣那样温馨甜蜜。这份爱里掺杂了太多的痛苦、屈辱和疯狂,像一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毒花,美丽,却致命。
但他不在乎。只要能留在伊瑟克身边,只要能感受到这份扭曲的温暖,他愿意做那只扑火的飞蛾,哪怕最终会被烧成灰烬。
“伊瑟克。”他在半梦半醒间呢喃,手指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角。
“嗯?”伊瑟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我爱你。”艾德里安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就算您打我,骂我,把我当成玩物,我也爱您。”
伊瑟克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看着艾德里安熟睡的侧脸,看着他眼角那道未干的泪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个词太沉重,太奢侈,像件他永远也买不起的珍宝。
“疯子。”他低声咒骂,却将艾德里安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这个疯了的贵族小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远也不放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艾德里安在一阵颠簸中醒来。他看到伊瑟克正站在舷窗边,手里拿着一朵用木头雕刻的蓝玫瑰。
“醒了?”伊瑟克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看,老子给你雕的。”
艾德里安接过那朵木玫瑰,粗糙的花瓣硌得手心发痒,却让他的心脏莫名一暖。这朵笨拙的木玫瑰,比任何珍宝都要让他珍惜。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暖意。
伊瑟克突然笑了,他走过来,低头吻了吻艾德里安的额头:“傻瓜。”
阳光透过舷窗,艾德里安看着伊瑟克眼中那抹温柔的笑意,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我们去哪里?”艾德里安靠在伊瑟克的肩头,看着远方的海平面。
伊瑟克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发顶:“去你想去的地方。”
艾德里安笑了,泪水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只要跟您在一起,去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