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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艾德里安遇到的是20岁的伊瑟克[番外](1 / 2)

假如艾德里安遇到的是20岁的伊瑟克

艾德里安第一次被按进温热的木桶时,以为是新的折磨。

咸腥的海风从舷窗灌进船舱,带着傍晚的凉意。伊瑟克踢翻了他蜷缩的稻草堆,铁镣在地板上拖出刺耳声响。但这次没有皮鞭,没有烧红的火钳,只有两个海盗擡着热气腾腾的木桶走进来,桶壁上还沾着新鲜的薰衣草花瓣——那是从最近掠夺的贵族商船上抢来的。

脱了。伊瑟克靠在桌边,把玩着一把镶嵌珍珠的梳子。

艾德里安攥紧了破衬衫的领口,后背上未愈合的鞭痕在热气中发痒。他看着伊瑟克手中那把显然属于贵族小姐的梳子,胃里一阵翻涌。自从上次那个年轻海盗被割喉后,船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那种混杂着恐惧与嫉妒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插在他背上。

要老子动手?伊瑟克的声音陡然转冷,梳子重重拍在桌上。

艾德里安颤抖着解开衣扣。破损的丝绸滑落在地,露出遍布新旧伤痕的身体。左肩上的刀疤已经结痂,胸口那朵扭曲的蓝玫瑰疤痕在热气中泛着诡异的粉红。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目光像烙铁一样扫过这些伤口,从锁骨一路滑到腰侧那道被铁链磨出的淤青。

下去。伊瑟克指了指木桶。

热水淹没身体的瞬间,艾德里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太久没有接触过如此温暖的液体,咸涩的海水和汗水早已浸透他的皮肤。他蜷缩在桶底,看着水面倒映出伊瑟克模糊的身影,那人正用一块带着玫瑰香气的香皂揉出泡沫。

擡起手。伊瑟克的声音在蒸汽中显得有些柔和。

艾德里安顺从地擡起手臂,任由那双沾满老茧的手擦拭他的腋下。指尖划过肋骨时,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伊瑟克用膝盖顶住后腰固定住。那人的呼吸喷在他湿冷的脖颈上,带着朗姆酒和海盐的气息。

怕什么?伊瑟克的指尖突然掐住他肩胛骨间的旧伤,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疼痛让艾德里安猛地吸气,却看到伊瑟克在笑。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嘴角上扬,他看着伊瑟克用手指梳理他纠结的墨发,将薰衣草花瓣别在他耳后,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精心打扮的玩偶。

船长,外面......海盗的声音在舱门外响起。

滚!伊瑟克头也不回,抓起铜盆将热水浇在艾德里安头上,没看到老子在给我的宝贝洗澡吗?

宝贝两个字像毒蛇一样钻进艾德里安耳朵。他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掉头上的污垢,却清晰地感觉到伊瑟克的指尖在他后颈的鞭痕上轻轻画圈。那动作太温柔,温柔到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洗完澡后,伊瑟克扔给他一件绣着银线的丝绸睡袍。那是从一位侯爵夫人衣柜里抢来的,领口还残留着昂贵的香水味。艾德里安穿上后,发现袖子长得离谱,只能卷到肘部。

转过来。伊瑟克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那把修好的珍珠梳子。

艾德里安顺从地转身,背对着他。梳子划过湿发的感觉很奇怪,不像侍从官的手法那样规矩,伊瑟克的动作带着一种粗鲁的温柔,时不时会扯到打结的地方,然后又用指腹轻轻揉开。

你以前......艾德里安忍不住开口,又迅速闭上嘴。他想问伊瑟克以前是否也这样给别人梳过头,比如他的母亲,或者某个阿瓦隆的贵族小姐。

以前?伊瑟克的动作顿了一下,梳子重重刮过他的头皮,老子以前用这梳子砸死过一个想偷老子蓝宝石的奴隶贩子。

艾德里安不再说话。他看着地上散落的珍珠,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些被打碎又拼凑起来的珠宝,美丽却残缺,被人随意把玩。

......

伊瑟克的照顾像一张细密的网,温柔而致命。

第二天清晨,艾德里安醒来时,发现稻草堆被换成了柔软的天鹅绒垫子,身上盖着绣着鸢尾花的锦被——那是从一位主教的卧舱里抢来的。旁边的木桌上放着银质的早餐盘,里面有新鲜的面包、草莓酱和一杯热可可,甚至还有一小束用海水养着的白玫瑰。

醒了?伊瑟克坐在窗边擦拭手枪,头也不回,尝尝,老子让厨子特意给你烤的羊角面包。

艾德里安警惕地看着那盘食物。自从被绑架以来,他只吃过发霉的黑面包和带着腥味的鱼汤。他拿起一块面包,温热的触感让他几乎落下泪来。草莓酱甜得发腻,可可奶泡上撒着肉桂粉,都是维瑞迪恩宫廷早餐的标配。

怎么?嫌不好吃?伊瑟克终于转过身,眼里带着审视。

没有......艾德里安连忙咬了一口面包,烫得直呵气,很好吃,谢谢。

谢?伊瑟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老子可不要你的谢。他站起身,走到桌边,用手指蘸了蘸艾德里安嘴角的草莓酱,放进自己嘴里,甜得发腻,跟你一样。

艾德里安猛地后退,他看着伊瑟克舔着指尖,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这个人总是这样,前一秒温柔得像情人,后一秒就露出尖利的獠牙。

接下来的日子,艾德里安的待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被锁在冰冷的铁环上,脚踝上的铁链换成了一条精致的金脚链,上面挂着一颗黯淡的蓝宝石——那是伊瑟克从自己匕首柄上撬下来的。他有了专门的侍从——一个被伊瑟克打断了腿的老海盗,每天负责给他送水送饭,打理衣物。

伊瑟克会亲自给他挑选衣服。从侯爵夫人的丝绸睡袍到伯爵的天鹅绒礼服,甚至还有绣着蕾丝的衬裤。艾德里安被迫穿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像个华丽的傀儡,被伊瑟克带去甲板散步。

看,这是老子的新宠物,伊瑟克会搂着他的腰,对围观的海盗们炫耀,漂亮吧?比你们抢来的那些珠宝还值钱。

艾德里安会垂下眼帘,任由那些肮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手在他腰间收紧,那是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有一次,一个海盗喝醉了酒,伸手想摸他的脸,被伊瑟克当场砍掉了三根手指。

老子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伊瑟克踩着海盗的断指,对着惨叫的人大吼,然后转身用手帕擦干净艾德里安脸颊上溅到的血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艾德里安开始明白,伊瑟克的占有欲是一种病态的偏执。他不准任何人伤害艾德里安,却以自己的方式折磨他;他给艾德里安最好的物质享受,却剥夺了他的自由和尊严。这种矛盾的行为让艾德里安感到窒息,却又无法挣脱。

他开始观察伊瑟克的日常。这个人每天清晨会对着一面破碎的镜子刮胡子,镜子里映出他被胡子遮住的半张脸。他会在掠夺后把最好的珠宝挑出来,扔给艾德里安,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会在深夜喝醉时,坐在艾德里安床边,用匕首在木板上雕刻蓝玫瑰,却从不允许艾德里安靠近。

最让艾德里安困惑的是,伊瑟克再也不提阿瓦隆,再也不说那些破碎的过去。

......

艾德里安第一次主动触碰伊瑟克,是在他发烧的那个夜晚。

海上起了浓雾,淫尾海妖号被迫抛锚。艾德里安感染了风寒,躺在天鹅绒垫子上瑟瑟发抖。伊瑟克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动作笨拙却认真。

滚开......艾德里安迷迷糊糊地挥手,却抓住了伊瑟克的手腕。

那人的皮肤很烫,带着常年在海上暴晒的粗糙。艾德里安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看着他眼睛里难得的一丝慌乱,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也很孤独。

水......他低声说。

伊瑟克立刻起身去倒水,却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药瓶。玻璃碎片溅到艾德里安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操!伊瑟克咒骂着,抓起艾德里安的手臂就用嘴去吸伤口。

艾德里安猛地一颤。温热的舌头舔过伤口,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他看着伊瑟克低垂的眼帘,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突然发现这个人其实长得很好看,若不是那满脸的胡子和疯狂的眼神,他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看什么?伊瑟克擡起头,嘴角还沾着艾德里安的血。

艾德里安连忙移开视线,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对这个折磨自己的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伊瑟克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绷带仔细包扎好他的伤口,然后躺在他身边,艾德里安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朗姆酒气,却意外地感到一丝安心。

第二天醒来时,伊瑟克已经不在了。艾德里安看着枕边放着的一杯热药,和一块干净的布巾,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适应这种扭曲的照顾,甚至产生了某种病态的依赖。

这种依赖让他感到恐惧。他开始刻意疏远伊瑟克,拒绝他递来的食物,故意弄脏他挑选的衣服。但伊瑟克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用更强硬的手段强迫他接受。

不吃?伊瑟克会捏开他的嘴,把汤匙塞进去,老子好不容易抢来的鹅肝酱,别浪费了。

衣服脏了?他会亲自给他换上新的,动作粗暴却细心,老子的宠物必须漂漂亮亮的。

艾德里安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华丽礼服、眼神空洞的自己,突然觉得伊瑟克说得对。他现在确实像个宠物,一只被关在镀金笼子里的金丝雀,除了美丽一无是处。

.....

伊瑟克的温情总是伴随着暴力。

一次掠夺西班牙商船后,伊瑟克带着满身血腥回到船舱,手里捧着一个镶嵌钻石的音乐盒。他打开盒子,里面传出悠扬的华尔兹旋律。

听听,他把音乐盒塞到艾德里安手里,老子特意给你抢的。

艾德里安看着那个精致的音乐盒,上面雕刻着天使的翅膀。他知道,这又是某个贵族小姐的心爱之物,现在却到了他这个囚徒手里。

谢谢。他低声说。

谢什么?伊瑟克突然暴怒,挥拳砸在桌上,老子最讨厌你这副样子!

艾德里安吓得后退,音乐盒掉在地上,摔碎了一个角。清脆的碎裂声让伊瑟克瞬间冷静下来,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看艾德里安惊恐的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妈的......他咒骂着,捡起音乐盒,老子给你修好......

艾德里安看着他笨拙地拼接碎片,手指被玻璃划破也不在意,突然觉得一阵心酸。这个人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用最粗暴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善意,却总是弄巧成拙。

不用了......艾德里安轻声说,我不喜欢音乐盒。

你不喜欢?伊瑟克擡起头,眼神凶狠,那你喜欢什么?老子再去给你抢!

我什么都不喜欢......艾德里安低下头,我只想回家。

回家?伊瑟克的声音陡然转冷,你想回那个把你当货物一样赎买的家?他抓住艾德里安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在这里不好吗?老子给你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食物,谁也不敢碰你......

这不是家......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监狱......

监狱?伊瑟克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对!这就是监狱!老子的监狱!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他猛地推开艾德里安,摔门而去。艾德里安看着地上的音乐盒碎片,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伊瑟克永远不会放他走。

那天晚上,伊瑟克没有回来。艾德里安独自躺在天鹅绒垫子上,听着外面海盗们的喧闹声。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即使穿着华丽的衣服,吃着精致的食物,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半夜时分,伊瑟克回来了。他身上没有了血腥味,只带着浓重的酒气。他躺在艾德里安身边,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艾德里安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像是在哭泣。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伊瑟克的后背。

那人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艾德里安能闻到他头发里的海水味,和一种淡淡的、属于阿瓦隆蓝玫瑰的冷香——那是伊瑟克用廉价染料浸泡的假花味道。

睡吧......伊瑟克的声音沙哑。

艾德里安闭上眼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对伊瑟克是什么感觉,是恨,是怕,还是某种更复杂的情感。他只知道,在这个冰冷的海盗船上,这个疯狂的海盗船长,是他唯一的同伴。

......

伊瑟克开始教艾德里安航海。

这是艾德里安从未想过的。他被带到甲板上,站在伊瑟克身边,看着他如何掌舵,如何辨认星象。咸涩的海风拂过他的发梢,伊瑟克的手臂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肩膀。

看到那颗星了吗?伊瑟克指着北方的天空,那是北极星,阿瓦隆的水手叫它海神的眼睛。

艾德里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星辰在夜空中闪烁。他能感觉到伊瑟克声音里的怀念,尽管这个人再也不提阿瓦隆。

握住舵轮。伊瑟克把他的手放在舵轮上,感受海浪的方向。

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海风的粗糙和力量。艾德里安能闻到伊瑟克身上混合的朗姆酒、海水和皮革的味道,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你在发抖。伊瑟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艾德里安连忙否认,却被伊瑟克捏了捏手指。

害怕?伊瑟克转过身,蓝眼睛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怕老子把你扔海里?

艾德里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月光洒在伊瑟克的脸上,照亮了他被胡子遮住的半张脸,也照亮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老子不会扔你下去的。伊瑟克突然说,老子的宠物,怎么能喂鲨鱼?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戏谑,但艾德里安却感觉到一丝认真。他看着伊瑟克,突然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身边,为什么要给他这些扭曲的照顾。

但他没有问。他知道,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艾德里安每天都会被带到甲板上,跟着伊瑟克学习航海。他学会了辨认风向,学会了使用六分仪,甚至学会了在暴风雨来临前收起船帆——虽然伊瑟克从不让他真正经历暴风雨。

海盗们看着他们的船长和那个被绑架的王子在甲板上调情,眼神从最初的恐惧变成了麻木。他们知道,这个白玫瑰王子已经成了船长的逆鳞,谁也不能碰。

伊瑟克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他不允许艾德里安和任何海盗说话,甚至不允许他们多看他一眼。他会把艾德里安锁在船舱里,一锁就是几天,只在送饭时才进来。

为什么把我锁起来?艾德里安问。

因为老子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伊瑟克坐在桌边喝酒,头也不回。

我又不会跑......艾德里安低声说。

你敢跑?伊瑟克猛地转过身,老子打断你的腿,把你拴在船头,让你天天看海!

艾德里安不再说话。他知道,伊瑟克是认真的。这个人害怕失去他,用最极端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

一天晚上,伊瑟克喝醉了酒,把艾德里安按在桌上,吻了他。

那是一个充满了朗姆酒和血腥味的吻,粗暴而急切。艾德里安吓得浑身僵硬,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颤抖,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

别离开我......伊瑟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