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艾德里安遇到的是20岁的伊瑟克
维瑞迪恩公国的三桅商船白鸽号在亚得里亚海面上平稳航行。
殿下,威尼斯商人要求将胡椒单价再压低百分之三。随行的财政大臣哈斯小心翼翼地递上文书,额角沁着细汗。即使在颠簸的船舱里,这位年轻王子的坐姿依旧挺拔如松,眼眸扫过数字时,带着不容置疑的精准。
艾德里安用银质羽毛笔在账本边缘批注,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告诉他们,维瑞迪恩的银币只认可加达尔港的胡椒品质。让管事把第三舱的样品送去验货。
忽然,船身猛地一震,像是撞上了暗礁。艾德里安握笔的手稳如磐石,只是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报告殿下!侍卫长冲进门,脸色煞白,前方出现不明船只,悬挂黑色骷髅旗……是海盗!
海盗?艾德里安放下羽毛笔,走到舷窗边。只见前方海面上,一艘线条流畅的黑色快船如同鬼魅般逼近,船首雕着半人半鱼的怪物,尾鳍上滴落着猩红漆料——那是令整个地中海闻风丧胆的淫尾海妖号。
准备防御。艾德里安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手指已悄然按上腰间的细剑。维瑞迪恩的商船配备了少量火炮,船员也多是退役士兵,他有信心撑到附近的海军巡逻队赶来。
然而,淫尾海妖号的速度远超想象。黑帆在海风中鼓胀如恶魔的翅膀,船舷两侧突然弹出数根铁链钩爪,精准地勾住白鸽号的甲板。海盗们像蝗虫般蜂拥而上,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凶光。
保护王子!侍卫长拔剑迎上,却被为首的海盗一刀劈断长剑,刀锋直逼面门。艾德里安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手刚触到剑柄,就被一股蛮力从背后扼住脖颈。
唔……他挣扎着转头,看到一张被浓密褐色胡子覆盖的脸,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着疯狂的蓝光。那海盗的力气大得惊人,铁钳般的手臂勒得他几乎窒息,浅金色的贵族领扣被扯得粉碎,露出苍白纤细的脖颈。
抓住了!船长,是个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子!海盗狞笑着将他往前推搡。
艾德里安踉跄几步,撞进一个带着海水与血腥气的怀抱。他被迫擡头,对上一双极其诡异的眼睛——那是如同暴风雨前深海的蓝,瞳孔里翻涌着疯狂与毁灭的漩涡,眼角有道细疤隐在乱发下,像是撕裂的人鱼尾。
擡起头来,让我瞧瞧。那人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他穿着沾满血污的黑色皮甲,胸前挂着串人骨项链,腰间悬着的匕首柄上,镶嵌着一颗失去光泽的蓝宝石。
艾德里安强迫自己冷静,用最平稳的语气开口:我是维瑞迪恩公国的王子艾德里安·伊格纳缇。放了我,我的国家会支付赎金。
维瑞迪恩?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而疯狂的大笑,刀尖重重压在艾德里安喉结上,划破一道血痕,白玫瑰公国的小王子?啧啧,看看这皮肤,比娘们儿还细。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带着朗姆酒和血腥味喷在艾德里安脸上:我叫伊瑟克,淫尾海妖号的船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宠物了,小王子。
艾德里安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他的记忆——半年前,东地中海沿岸流传着一个海盗的恐怖传说:他会在掠夺后留下染血的蓝玫瑰,用烧红的火钳在俘虏额头上烙下扭曲的图案,人们叫他大□□伊瑟克。
放开我!艾德里安挣扎着,墨色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因屈辱而涨红的脸。他从未想过,自己精心规划的威尼斯贸易之行,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伊瑟克看着他徒劳的反抗,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愉悦。他打了个响指,两个海盗立刻上前,用粗糙的麻绳将艾德里安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绳子勒进皮肉,带来尖锐的疼痛,但艾德里安紧咬着下唇,没发出一丝声响。
有点意思,伊瑟克绕着他走了一圈,像评估一件货物,长得不错,就是太瘦了点。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丰满起来。他伸手扯掉艾德里安的领结,指尖故意擦过他颈间的皮肤。
艾德里安猛地一颤,眼中第一次露出真切的恐惧: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伊瑟克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会把你身上这些漂亮的衣服一件件剥掉,用鞭子抽开你的皮肤,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像表面一样完美。然后用烧红的火钳在你背上烫出花纹,让你像条漂亮的烤乳猪一样尖叫。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艾德里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见过宫廷里的刑罚,却从未听过如此赤裸裸的、带着疯狂快感的威胁。
把他带到我的船舱去,伊瑟克直起身,拍了拍艾德里安沾满灰尘的脸颊,看好了,这可是个金贵的玩意儿,磕坏了就卖不上价钱了。
海盗们哄笑着将艾德里安推搡着带走。他踉跄地走过狼藉的甲板,看到自己的侍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威尼斯商人的头颅被插在桅杆上,眼珠还在随着船身晃动。墨色的长发沾满了血污,昂贵的丝绒外套被扯破,这位素来以完美著称的王子,此刻像一件被粗暴对待的精致瓷器,裂痕从表面蔓延至心底。
伊瑟克的船舱比艾德里安想象的更加诡异。没有海盗船长常见的金银珠宝,只有满墙的航海图被铁钉随意固定,边角卷着海水侵蚀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朗姆酒、血腥味和一种淡淡的、劣质染料的气味——角落里堆放着几十朵用白玫瑰染成蓝色的假花,花瓣上的颜料已经斑驳,像干涸的血迹。
最刺眼的是中央那张巨大的橡木桌,桌面上刻满了扭曲的符号,边缘摆着几个颅骨制成的烛台,火苗在眼窝里跳跃,映得伊瑟克的脸一半明亮一半狰狞。
坐。伊瑟克指了指桌边一把破旧的木椅,自己则跨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艾德里安。
两名海盗粗鲁地将艾德里安按在椅子上,用铁链锁住他的脚踝,另一端固定在地板的铁环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艾德里安一阵战栗,他试图整理被扯乱的衣领,却发现双手被绑在椅背后,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
别费劲了,小王子,伊瑟克拿起桌上的匕首,用刀尖挑起一朵蓝色假花,在我这里,你的那些贵族礼仪一文不值。他手腕翻转,匕首精准地削下一片花瓣,正好落在艾德里安的膝盖上。
艾德里安猛地绷紧身体,眼睁睁看着那片染着廉价蓝色的花瓣在自己昂贵的呢子裤上留下一道污痕。他强迫自己迎上伊瑟克的目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想要多少赎金?维瑞迪恩不会吝啬的。
赎金?伊瑟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将匕首重重拍在桌上,刀刃没入木板一半,我伊瑟克要的东西,从来不是钱。他站起身,绕到艾德里安身后,双手按在椅背上,俯身靠近他的耳朵。
艾德里安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汗味、海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皮肉被灼烧后留下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却被伊瑟克一把抓住下巴,强迫他转回来。
看着我,伊瑟克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你知道我最喜欢做什么吗?就是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拉下来,看他们像蛆虫一样在泥里爬。他的指尖划过艾德里安苍白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尤其是你这样的,长得漂亮,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艾德里安猛地甩头,试图挣脱他的掌控:放开我!你这野蛮人!
野蛮人?伊瑟克低笑一声,突然揪住艾德里安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向桌面。砰的一声闷响,艾德里安只觉得眼前发黑,额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在角斗湾的时候,伊瑟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迷幻的腔调,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用烧红的火钳烫我的背,用带倒刺的皮鞭抽我的腿,看着我像条死狗一样在沙地上爬。
他松开手,艾德里安狼狈地喘息着,额角渗出的血顺着鼻梁流下,滴在洁白的衬衫上。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从小到大,他是维瑞迪恩最完美的王子,是父亲眼中的骄傲,是臣民心中的未来君主,何曾被人如此对待?
你知道火钳烫在皮肤上是什么感觉吗?伊瑟克走到桌边,拿起一根烧火棍,慢悠悠地在烛火上烤着,滋啦——就像烤肉一样,先是剧痛,然后是麻木,最后能闻到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艾德里安看着那根逐渐变红的铁棍,心脏狂跳起来。他想往后缩,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伊瑟克把玩着烧火棍,一步步走近。
不要……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完美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珠宝,只要你放了我……
我要的,伊瑟克蹲在他面前,烧红的铁棍在他眼前晃悠,映出他眼中的恐惧,是你的恐惧。他突然将铁棍按在艾德里安身后的木椅上,滋啦声中,木头冒出青烟,散发出焦糊味。
艾德里安吓得浑身一颤,后背紧贴着椅背,仿佛那滚烫的铁棍已经落在了自己皮肤上。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衫,长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平日里一丝不茍的形象荡然无存。
看看你,伊瑟克满意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完美的白玫瑰王子,也会害怕得发抖。他放下烧火棍,伸手捏住艾德里安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告诉我,你怕什么?怕疼?还是怕死?
艾德里安闭上眼睛,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他怕的不是疼,也不是死,而是这种失去控制、任人宰割的感觉。他一生都在追求完美和秩序,此刻却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不怕你。他咬着牙说,声音却泄露了他的恐惧。
哦?伊瑟克挑了挑眉,手指滑到艾德里安的领口,用力一撕。昂贵的丝绸衬衫应声而裂,露出少年苍白纤细的胸膛。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刀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艾德里安惊恐地看着那把刀靠近自己的胸口,本能地挣扎起来,铁链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别碰我!他喊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哭腔。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没有用刀划伤艾德里安,而是用冰冷的刀刃轻轻划过他的锁骨,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
真白啊,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比我那些手下的糙皮要好得多。他收起匕首,站起身,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脸颊,好好待着,我的小王子。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吹了声口哨,带着两名海盗离开了船舱,只留下艾德里安一人被锁在椅子上,背对着那根还在散发余热的烧火棍。舱门外传来海盗们粗俗的笑闹声,夹杂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像一曲死亡的伴奏。
艾德里安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道淡红的刀痕,以及额角不断渗出的血珠。他从未想过,世界上竟有如此疯狂而残忍的人。伊瑟克的眼睛,像深渊一样,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他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
接下来的几天,对艾德里安来说如同地狱。
伊瑟克没有立刻折磨他,却用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摧毁他的意志。他让人撤掉了船舱里所有的家具,只留下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木桶和一堆稻草。艾德里安被迫穿着被撕碎的衬衫,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踝上的铁链时刻提醒着他囚徒的身份。
每天清晨,海盗们会粗暴地将他拖到甲板上,像展示战利品一样让他站在船头。咸涩的海风灌进他的破衬衫,吹得他瑟瑟发抖。伊瑟克则坐在船长椅上,一边喝着朗姆酒,一边欣赏他的狼狈模样。
看啊,那就是维瑞迪恩的王子,伊瑟克会指着艾德里安,对手下们大声说,以前肯定连鞋带都没自己系过,现在却要跟我们一起喝发臭的海水!
海盗们发出哄笑。肮脏的目光在艾德里安身上肆意打量。艾德里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屈辱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试图维持王子的尊严,挺直脊背,眼神冷漠地望向远方,但伊瑟克总能轻易地打破他的伪装。
哟,我们的小王子还在装清高呢,伊瑟克会踱步到他面前,用肮脏的手指擡起他的下巴,要不要尝尝这个?他会将一块沾满沙子的黑面包塞进艾德里安嘴里,看着他被迫咀嚼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食物是发霉的面包和带着腥味的生水,睡觉的稻草里爬满了跳蚤。艾德里安从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苦?不出三天,他就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得像纸,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茍的墨发变得乱糟糟的,沾满了草屑和灰尘。
但这只是开始。
第五天傍晚,伊瑟克带着一身酒气回到船舱。他踢开稻草堆,看着蜷缩在角落的艾德里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起来,小王子,他用靴尖戳了戳艾德里安的腰,陪我玩玩。
艾德里安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动弹。这几天的折磨让他明白,任何反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
伊瑟克似乎很满意他的懂事,他打了个响指,两名海盗立刻擡进来一个铁制的火盆,里面燃烧着通红的木炭。旁边的海盗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几根形状各异的铁器——有扁平的火钳,有带齿的烙铁,还有一根细长的铁针。
艾德里安的心脏骤然收紧,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想起伊瑟克第一天说的话,想起那些关于大□□的恐怖传说。
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伊瑟克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那根扁平的火钳,将它伸进火盆里。火苗舔舐着铁钳,很快将它烧得通红。他用tongs夹起火钳,走到艾德里安面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火钳烫在皮肤上的感觉,就像烤肉一样。
艾德里安拼命往后缩,直到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看着那烧红的铁钳越来越近,感受到皮肤上的灼热感,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不要……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完美的面具彻底碎裂,我错了,伊瑟克船长,我不该冒犯你……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伊瑟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晚了,小王子。游戏开始了。
他猛地抓住艾德里安的左臂,将他的袖子撕到肩膀。艾德里安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挣扎,但伊瑟克的力气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钳制着他。
看着它,伊瑟克强迫他看着那烧红的火钳,看着它印在你皮肤上的样子。
不要——!
艾德里安的惨叫在船舱里回荡。然而,就在火钳即将接触皮肤的那一刻,伊瑟克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看着艾德里安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看着他墨色的眼眸里倒映出的通红火钳,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角斗湾里那个浑身是伤、瑟瑟发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