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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袜[番外](1 / 2)

丝袜

圣马丁节的钟声敲过第九响时,艾德里安正对着铜镜调整珍珠领扣。昨夜伊瑟克以“御寒”为由将他裹在熊皮毯里,直到晨祷钟声响起才放过他,此刻腰侧仍残留着被指腹碾过的酥麻感。

“陛下,西境守备军的急件。”侍从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迟疑。

艾德里安接过蜡封的羊皮纸,火漆印上的雄狮纹章已有些模糊。他拆信的指尖忽然顿住——信纸边缘夹着一缕流光溢彩的丝线,银白中透着淡淡的月蓝,触感细腻得如同蛛网上的晨露。

“这是什么?”他捏着丝线转向刚从偏殿进来的伊瑟克。后者正将一件海蓝色斗篷搭在臂弯,闻言挑眉。

“威尼斯商人的货船在黑礁湾遇袭,”伊瑟克走近时带起潮湿的海风气息,指尖顺势勾过那缕银丝,“弟兄们在货舱里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卷用象牙轴固定的丝袜,银丝与靛蓝丝线交织成细密的网,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艾德里安的呼吸一滞。中世纪的贵族男子穿紧身裤袜并非稀罕事,他自己的衣柜里就叠着数十双羊毛或亚麻质地的,但如此轻薄剔透、能隐约看见肌肤纹理的丝织品,却是生平仅见。

“威尼斯人的玩意儿,”伊瑟克将丝袜绕在指尖,笑意狡黠,“据说用的是东方来的蚕茧,穿在身上跟没穿一样。”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艾德里安耳廓,“陛下不妨试试?”

“胡闹!”艾德里安猛地后退,撞得梳妆台发出轻响。银镜里映出他瞬间涨红的耳根,以及伊瑟克眼中毫不掩饰的戏谑,“本王是一国之王,岂能穿这等……”他想找个合适的词,却在触及丝袜冰凉滑腻的质感时失了言语。

“臣觉得很适合陛下,”伊瑟克将丝袜塞进他掌心,指腹故意擦过他腕间跳动的脉搏,“就当是……为即将到来的冬宴做准备?”他眨眨眼,露出惯常的无辜表情,“听说北方公国的使者很看重陛下的‘仪态万方’。”

这句带着挑拨的话成功让艾德里安闭了嘴。他想起上周枢密院会议上,老福克斯伯爵关于“国王仪容需更显‘柔媚’以安抚盟友”的荒唐提议,不由捏紧了手中的丝袜。

“只此一次。”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换来伊瑟克灿烂得近乎刺眼的笑容。

子夜的寒风拍打着铅玻璃窗时,艾德里安正对着镜中身影蹙眉。银丝与靛蓝交织的丝袜贴合着小腿曲线,将苍白的肌肤衬得近乎透明。

“陛下在看什么?”伊瑟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刚沐浴完的湿热气息。他只在腰间围了条亚麻布巾,古铜色胸膛上还挂着水珠,目光落在镜中艾德里安被丝袜包裹的双腿上,瞳孔骤然收缩。

“没什么。”艾德里安慌忙转身,却因丝袜的滑腻而险些摔倒,被伊瑟克伸手揽住腰肢。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能闻到对方发间的松木皂香,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海盐味。

“小心点,”伊瑟克的指尖隔着丝袜划过他的膝弯,换来一阵战栗,“这么薄的料子,要是勾破了多可惜。”他蹲下身,指尖沿着袜筒边缘轻轻上移,“威尼斯人真是巧夺天工,把陛下的腿衬得……”

“闭嘴!”艾德里安猛地擡脚,却被伊瑟克握住脚踝。丝袜的薄纱在两人拉扯间绷得更紧,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陛下不喜欢臣的赞美?”伊瑟克的拇指摩挲着他脚踝内侧的凹陷,那里的肌肤在丝袜下显得格外敏感,“臣觉得,这双腿比公国国库里所有的珠宝都要珍贵。”

艾德里安的反驳卡在喉咙里,某种异样的酥麻感从被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

“伊瑟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时候不早了,本王要休息了。”

“好啊。”伊瑟克站起身,却顺势将他打横抱起,走向铺着貂皮褥子的床榻。

“等等!你干什么?”艾德里安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抱得更紧。貂皮的温暖与丝袜的冰凉交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伺候陛下休息啊。”伊瑟克低头吻住他的唇,舌尖撬开牙关,带着松木与蜂蜜的味道。艾德里安被迫仰起头,后颈撞在天鹅绒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当艾德里安终于从窒息般的亲吻中挣脱时,他听见“嘶啦”一声轻响。低头望去,只见左小腿的丝袜已被伊瑟克扯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靛蓝丝线散乱地挂在银网上,露出

“你……”他又羞又恼,擡手想打,却被伊瑟克抓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臣不是故意的,”伊瑟克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带着狡黠的笑意,“陛下的肌肤太烫了,把丝都烫断了。”他俯身吻上那道破损的边缘,舌尖舔过丝袜与肌肤的交界处,“不过这样也很好看,像被海妖吻过的痕迹。”

艾德里安的心跳如鼓,羞耻感与某种隐秘的兴奋在胸腔里翻腾。他看着伊瑟克专注的神情,看着那道被撕破的丝袜如何勾勒出更诱人的曲线,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那么生气。

“变态海盗……”他最终只是低声骂了一句,任由伊瑟克的吻沿着破损的丝袜向上蔓延,直到所有的银丝都散成纠缠的网,坠入貂皮褥子的深处。

三天后的枢密院会议上,艾德里安险些因腿间的异样触感而失态。当老福克斯伯爵呈上关于“冬季港口修缮”的奏折时,他分明感觉到桌下有只脚轻轻勾住了自己的脚踝——那力道熟悉得让他瞬间僵硬,连握着羽毛笔的手指都开始颤抖。

他猛地擡眼,正对上首座下首伊瑟克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者穿着新制的深灰礼服,膝上放着航海图,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触碰。但艾德里安清楚地记得,今早起床时,伊瑟克是如何跪在床边,将一双雪白色的丝袜套在他腿上,指尖在他膝盖内侧停留了许久。

“陛下?”老伯爵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发白的脸色,“您觉得这个方案……”

“咳咳,”艾德里安强行压下喉间的涩意,“方案可行,但需减去三成预算,多余款项拨给西境边防。”他不敢低头,生怕看见白丝从裤管下露出的边缘——那是伊瑟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比威尼斯银丝更轻薄的织物,穿在身上如同第二层肌肤,却又带着令人不安的透明感。

散会后,艾德里安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寝宫。他刚关上房门,就被伊瑟克从背后抱住,鼻尖蹭着他后颈未束起的发丝。

“陛下今天在朝堂上很镇定嘛,”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滑进他的裤腰,隔着白丝轻轻按压他的大腿,“臣还以为陛下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