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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疑(7)登岛

与云想容阔别近一年,崔辞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与她再见面的一天。崔辞的目光紧紧锁住那艘渐近的客船,借着灯球的光,见她立在船上,一袭雪白素纱,面上不施铅华。青丝半绾,只在鬓边斜插一支白玉响屐簪。清清冷冷的,竟似一片月光凝成了人形。崔辞连忙整了整衣襟,等着两船渐渐靠近。船身相接,艄公抛出绳索,两船轻轻晃动了几下便稳住了。“云姑娘!”崔辞先开口。云想容呼吸微微颤动,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她的面容,她似乎比从前又清瘦了一些。“大人!”她低低呼了一声。崔辞向前一步,朝她伸出手。他随即想到了霍宁,伸出的手略一迟疑,悬在半空,转头对远处的李暧喊道:“你!快点过来搀扶云姑娘!”李暧那头尚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云想容说了声:“多谢大人。”然后便将手放在他掌心,她的指尖微凉,崔辞忽地一滞,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搀扶走过跳板。云想容踏上甲板,收回了手:“大人,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还好,你呢?”崔辞的笑意从眸中流淌出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许是被他的笑意感染,云想容脸颊泛起绯红,嘴角也弯了起来,正要开口与他多说几句,却见慧伽同李暧已经走到面前。慧伽施礼道:“云姑娘,许久不见了!”云想容朝慧伽行了一个万福:“慧伽禅师。”李暧因方才怀疑崔辞与慧伽搞断袖之事,此刻见了云想容,格外开心,拉起她的手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天可怜见!云姑娘,这时候见到你,可真是太好了!那日江上一别,已经快一年未见了!快叫我瞧瞧,你瘦了不少!云姑娘,你简直不知道你出现的时机多么好!真是老天有眼。”云想容不知李暧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只道她是见了自己高兴,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我独自一人夜间行船,恐有不测,瞧见是官船,便举灯做信号,想与官船一道同行来着,没想到竟会是你们!”李暧道:“但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霍相公呢?怎么没见他?他没与你一道么?”崔辞静静站在一边,借着灯球的光,凝视…

与云想容阔别近一年,崔辞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与她再见面的一天。

崔辞的目光紧紧锁住那艘渐近的客船,借着灯球的光,见她立在船上,一袭雪白素纱,面上不施铅华。青丝半绾,只在鬓边斜插一支白玉响屐簪。清清冷冷的,竟似一片月光凝成了人形。

崔辞连忙整了整衣襟,等着两船渐渐靠近。船身相接,艄公抛出绳索,两船轻轻晃动了几下便稳住了。

“云姑娘!”崔辞先开口。

云想容呼吸微微颤动,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她的面容,她似乎比从前又清瘦了一些。

“大人!”她低低呼了一声。

崔辞向前一步,朝她伸出手。他随即想到了霍宁,伸出的手略一迟疑,悬在半空,转头对远处的李暧喊道:“你!快点过来搀扶云姑娘!”

李暧那头尚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云想容说了声:“多谢大人。”然后便将手放在他掌心,她的指尖微凉,崔辞忽地一滞,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搀扶走过跳板。

云想容踏上甲板,收回了手:“大人,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

“还好,你呢?”崔辞的笑意从眸中流淌出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许是被他的笑意感染,云想容脸颊泛起绯红,嘴角也弯了起来,正要开口与他多说几句,却见慧伽同李暧已经走到面前。

慧伽施礼道:“云姑娘,许久不见了!”

云想容朝慧伽行了一个万福:“慧伽禅师。”

李暧因方才怀疑崔辞与慧伽搞断袖之事,此刻见了云想容,格外开心,拉起她的手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天可怜见!云姑娘,这时候见到你,可真是太好了!那日江上一别,已经快一年未见了!快叫我瞧瞧,你瘦了不少!云姑娘,你简直不知道你出现的时机多么好!真是老天有眼。”

云想容不知李暧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只道她是见了自己高兴,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我独自一人夜间行船,恐有不测,瞧见是官船,便举灯做信号,想与官船一道同行来着,没想到竟会是你们!”

李暧道:“但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霍相公呢?怎么没见他?他没与你一道么?”

崔辞静静站在一边,借着灯球的光,凝视着她。

云想容收敛了笑容,道:“那日我们带着小纪子离开江宁府,没过多久,霍相公感染风寒,久病不愈,不久就撒手人寰了。所以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和小纪子相依为命。”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李暧道,“我们大人,不是,我们衙门,衙门也缺仵作。”

“啊,这个,”云想容不敢去瞧崔辞投过来的炙热目光,低声道:“我是有罪之人,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已经法外开恩。我怎么还敢奢望再回衙门里做事?”

“你那是为母报仇,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大人,你说对吧?”李暧朝崔辞看去,“放着云姑娘这样的人才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崔辞咳嗽了一声,道:“此事可从长计议,即便回衙门也未必再回仵作。不过,云姑娘,你们何时又回了江宁府?”

云想容道:“霍相公去世不久,我们就回来了。我一个人带着小纪子远走他乡,实在不习惯。只是,”她脸上泛起焦虑之色,“只是小纪子前几日失踪了,我遍寻不着,着急得很。我深夜来此,就是为寻找小纪子的。”

“什么?”崔辞心中一紧,“小纪子也失踪了。”

“是,这几月江宁府的孩童接连着被削去头顶骨,我怕小纪子也是被同一个人拐去了。”她略顿了顿,突然道:“大人,你们不会也为了查此案来到这里的吧?”

崔辞与慧伽交换了眼神,都觉此事越发耐人寻味。

“我们正是为查此案来到这里,准确的说,我们要去往龙恩洲,有些线索指向了那里。”崔辞道,“但你是如何寻到这里的?”

“因为一封匿名信!”

“匿名信?”崔辞皱眉,“你拿我看看。”

云想容从怀中摸出信,交到崔辞手上:“这是昨日早上一个小叫花子送来的,我问那小叫花子谁命他送来的,他却一问三不知,丢下信转身就跑了。”

崔辞展开信,见信上写的清楚明白:小纪子在龙恩洲,欲要其活命,连夜渡船至龙恩洲。若是不来,不久将小纪子头顶骨奉上。

崔辞将那信翻来覆去看过,蹙眉陷入思索。

慧伽拿过信去,读罢之后道:“这倒是有趣,我们千方百计寻到的线索与这信所写竟不谋而合了。”

云想容道:“为什么会这样?”

崔辞道:“我恐怕我们所得的那些线索,其实是引诱咱们来龙恩洲的陷阱。”

“陷阱?”

“嗯!其实之前我就有怀疑,以孙问川行事之谨慎,在墙壁上留下龙恩洲江心庙的地图线索,便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十之八九那是他故意留下的。同理,张吾屋中的那双沾满水蓼的鞋,也是有意为之。线索统统指向龙恩洲,那设局之人怕我不来,所以反复暗示。”

云想容道:“那大人此行岂不是会有危险?”

“他既然盯上了我,那我岂能扫了他的兴致?”崔辞将信交还给云想容,深深地望着她,“我却担心你。”

“我?”

“嗯,江宁府前番失踪的孩童中,没有一户人家收到过匿名信。可唯独你收到了,可见你也身在那人的局中。真可恨!”

云想容一怔,困惑的神色转瞬即逝,她淡淡道:“既然我也被他盯上了,那我岂能也扫了他的兴致?只是小纪子无辜受到牵连,让我心里难安,大人,无论如何要将他救出来。”

李暧道:“云姑娘,你还不知道呢,不光是小纪子,连太子赵桢也被绑架了。我们这趟就为救太子而来的。”

“太子?!”云想容吃惊,“我听闻太子随皇后南下礼佛,怎么连太子也。。。?”

崔辞道:“无论是太子,还是小纪子,都要救回来。”

“大人说的不错,血肉皆同,生死无异,皇子的命是命,平民的民也是命,”慧伽道,“再者说,那人的最终目标是冲着我们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