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颂不满地吠叫,低头舔舐掉在地上的盐粒。雾玉墨看着怀里抖成筛子的人,忽然轻笑:“刚才在餐厅说要当哥哥,现在倒像被鬼追的小媳妇。”
“墨墨你变了!”林硕之从毯子里探出湿漉漉的眼睛,“生病时还说我像大白,现在就嘲笑我!”
“大白会怕成这样?”雾玉墨捏他发红的耳垂,忽然把薯条塞进他嘴里,“吃点东西壮胆,贞子来了我保护你。”
投影仪的光影在两人交缠的腿上跳跃,可颂跳上茶几,鼻子凑近屏幕里的鬼脸,忽然“汪”地一声,把林硕之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雾玉墨终于忍不住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可颂比你有胆子多了!”
“它是狗!”林硕之梗着脖子反驳,却在雾玉墨的指尖划过他后背时,乖乖地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屏幕里的女鬼突然发出尖啸,他条件反射地咬住雾玉墨的肩膀,换来一声闷哼:“疼!笨蛋龙!”
“谁让你笑我。”林硕之含糊不清地说,舌尖尝到对方衬衫上的雪松香水味,“今晚必须补偿我。”
“补偿你什么?”雾玉墨挑眉,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碎发,“继续当你的人形抱枕?”
“不止。”林硕之忽然擡头,在幽蓝的光影里,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要墨墨主动说‘想要’。”
薯条的咸香混着投影仪的热度,雾玉墨望着他鼻尖上的盐粒,忽然觉得心跳漏了半拍。贞子的嘶吼声在背景里回荡,可他眼里只有眼前人发梢的柔光——那个在病榻前彻夜守着他的人,那个把鬼片换成童话的人,此刻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像只等着投喂的大狗。
“回头再说。”他别过脸,耳尖却红得滴血,“等贞子爬出来,你要是敢躲,我就——”
“就怎样?”林硕之轻笑,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纹身,“墨墨明明刚才分薯条时,偷偷把最咸的那块留给我,还说‘补充电解质’。”
投影仪的光束突然闪烁,客厅陷入短暂的黑暗。雾玉墨感觉到有温热的唇贴上他指尖,听见林硕之在黑暗里低语:“其实我不怕鬼,怕的是你生病时皱眉的样子,怕的是你明明想要却不说的倔强。”
光明恢复时,贞子的脸正贴在屏幕上,可颂已经趴在茶几上睡着了,尾巴盖住半张鬼脸。雾玉墨看着林硕之眼下的青黑,忽然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笨蛋,鬼片快演完了。”
“演完正好。”林硕之抓住他捣乱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该换我们上演‘午夜凶铃’续集了——主角是不怕鬼的毒舌豹,和怕鬼却更怕失去他的笨龙。”
薯条的碎屑落在羊绒毯上,可颂的鼾声混着投影仪的风扇声。雾玉墨望着窗外的埃菲尔铁塔,忽然觉得,这世间最恐怖的从来不是鬼片,而是在爱人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沦陷的心跳。而他,心甘情愿地栽进这个“大白龙”的怀里,哪怕被嘲笑胆小,哪怕要分走最后一块薯条——只要彼此眼底,永远映着对方最真实的模样。
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着浪漫的电影配乐,雾玉墨倚在床头,低着头专注地刷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随着他轻微的动作微微下滑。
林硕之躺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雾玉墨,脑海里全是刚才吃饭时他难得温柔的模样,还有看鬼片时故作镇定的可爱神态。心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突然一个翻身,猛地拉起被子,将两人一同罩住。
黑暗瞬间笼罩,雾玉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浑身一颤,手机“啪”地掉在身侧。他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直直地盯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警惕:“林硕之,你干嘛?”
这软糯糯、还带着些许没睡醒的腔调,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林硕之心中名为欲望的匣子。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二话不说,伸手将雾玉墨搂进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的瞬间,林硕之只觉得雾玉墨整个人软软的,像一块ax版的小年糕,香甜又软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进肚里。他的吻带着强烈的渴望和眷恋,从唇瓣到嘴角,再到敏感的耳垂,一路辗转。
正吻得投入,林硕之却被雾玉墨的眼镜硌到鼻梁,顿时有些恼火。他伸手一把将眼镜扯下,随手丢到了床尾。
“林硕之!你干嘛!弄坏了要你赔!”雾玉墨察觉到眼镜被扔,顿时急得大喊,伸手想要去够,却被林硕之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赔赔赔,赔你一百副。”林硕之敷衍地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两人在床上推搡、翻滚,你来我往。动静越来越大,原本在客厅玩耍的可颂听到声响,“哒哒哒”地跑了过来,跳上床,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两人。在它单纯的小脑瓜里,还以为主人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兴奋地“汪汪”叫着,也想加入。
林硕之和雾玉墨动作一顿,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柔情。他们同时伸手,将可颂举了起来,各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可颂被亲得晕头转向,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嗖”地一下从两人手中挣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房门“咔嗒”一声被可颂撞开,又缓缓合上。没了小家伙的打扰,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又升高了几分。林硕之看着雾玉墨泛红的脸颊、凌乱的发丝,眼中爱意翻涌,再次覆身而上。两人继续在柔软的床铺上翻滚纠缠,爱意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蔓延,比电影里的浪漫情节还要动人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