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黄昏武馆的勾拳与甜痛
玻璃幕墙映着夕阳的工作室楼下,雾玉墨刚推开旋转门,就听见熟悉的口哨声。林硕之靠在银色摩托旁,可颂脖子上系着蝴蝶结,爪子扒拉着一大束红玫瑰——花瓣已经被舔掉半朵。
“墨墨~”他挥着沾着狗口水的花束,银发被晚风吹得像杂草,在一众下班同事的憋笑中,单膝跪地递花,“今晚月色很美,要不要去——”
“美你大爷。”雾玉墨一拳捣在他肩膀上,力道却收了三分,“昨天把我画稿的银粉弄撒时,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那是意外!”林硕之捂着肩膀后退,瞥见助理举着手机录像,突然拔高嗓门,“毒舌妇!”惹得设计部姑娘们笑倒在走廊,连保洁阿姨都探头偷笑。
雾玉墨耳尖发烫,突然拽住他手腕就走:“约会,现在去。”
“哎哎哎,方向错了!玛黑区在那边——”林硕之看着街景越来越眼熟,直到“猛龙散打馆”的霓虹灯刺入眼帘,顿时瞳孔地震,“墨墨你、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兑现承诺。”雾玉墨扯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运动背心,狼尾用皮筋随意一束,“打赢我,今晚随你亲;输了——”他指节捏得咔咔响,“替我整理三个月的色卡。”
热身时的直拳就让林硕之瞳孔地震——这家伙出拳时手腕微旋,带着股子画室握笔的巧劲,却快得像银龙摆尾。他慌忙格挡,却被扫堂腿掀翻在地,后背撞在软垫上时,听见雾玉墨用四川话骂:“龟儿子,平时装斯文,真打就变狗熊?”
“你、你大学还学过散打?”林硕之爬起来,盯着对方腰腹绷紧的肌肉线条——那里还贴着今早新换的艾草贴,在汗水里透出淡淡药香。
“大二给画社当保镖。专门治你这种不长眼的。”雾玉墨勾了勾手指,“再来。”
第二回合的勾拳擦着他鼻尖过去,林硕之侧身时撞翻了沙袋,扬起的灰尘里,看见雾玉墨落地时的剪影:背心滑到肋骨,露出腰线处的银龙纹身,像随时会腾空而起的雪豹。
“停!”他举手投降,鬓角的汗滴进眼睛,“墨墨你这不是约会,是谋杀!”
“输了就要认罚。”雾玉墨扯过毛巾擦汗,唇角扬起得意的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删录音;二,被我亲到服气。”
林硕之盯着他发梢滴下的汗水,突然觉得喉头发紧。明明该害怕的,可看雾玉墨叉腰站在镜前,运动裤低低挂在胯骨,露出一小截腰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诱人——尤其是刚才被他压在软垫上时,闻到的雪松混着汗水的味道。
“我选三。”他忽然扑过去,抱住对方腰往软垫上倒,“打不过就耍赖,这是狮子座的特权。”
雾玉墨的惊呼声混着笑声,被压在软垫上时,膝盖顶在对方下巴:“流氓!武馆有监控!”
“监控只会拍到我在讨吻。”林硕之低头,鼻尖蹭过他汗湿的锁骨,“墨墨刚才出拳时,眼睛亮得像画稿上的星辰。”
更衣室的淋浴声响起时,雾玉墨对着镜子贴创可贴——刚才扭打时,林硕之的犬齿在他肩头咬出个红印。手机弹出助理的消息:“总监,您老公在武馆门口被可颂拖走了,说要去买跌打酒~”
他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耳尖,忽然轻笑。想起大学时在画室打架,为保护学妹揍跑流氓,老师却夸他“线条感强,出拳如作画”。此刻指尖划过肩头的咬痕,忽然觉得,有些隐藏的锋芒,终究会在爱人面前,化作最温柔的破绽。
走出武馆时,暮色已深。林硕之坐在台阶上,可颂趴在他腿上,手里攥着两罐冰镇啤酒:“墨墨,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雾玉墨递过跌打酒,看他卷起袖子擦胳膊上的淤青。
“你刚才扫堂腿的弧度,”他忽然擡头,眼里映着远处的铁塔灯光,“比《TroubleMaker》的扭胯还要勾人。”
“滚!”雾玉墨踹他,却在对方捉住脚踝时,乖乖地任他揉着脚底的薄茧。夜风带着塞纳河的湿气,吹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可颂的尾巴扫过地上的玫瑰花瓣——那些被狗啃过的花,此刻却在暮色里,透出别样的鲜活。
或许,爱情从来不是画展上的优雅,而是武馆里的打闹,是明知会被揍得眼冒金星,却依然愿意张开双臂接住你的勇气。就像此刻,雾玉墨望着林硕之眼角的淤青,忽然觉得,这个人,才是他画布上,最生动的一笔——带着疼痛与甜蜜,永远鲜活,永远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