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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夜·星眸(1 / 1)

凡夜·星眸

夏夜的流萤撞在纱帐上时,Echoide正倚在床头哼法语小调。叶秋坐在妆台前拆发簪,墨发如瀑般垂下,在月光下泛着青缎似的光泽——她忽然想起雾玉墨渡劫那晚,银发被天雷映得透亮,却远不及此刻的他,眼尾红得像滴了胭脂。

“Qiuqiuignon.”她故意拖长尾音,看他从镜中望来,眼神里写满狐疑。雾影趴在床边啃西瓜,忽然笑出乳牙:“娘在说爹爹好看呢!”叶秋手一抖,发簪“当啷”掉在地上,耳尖瞬间烧红:“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明明就很可爱。”Echoide伸手戳他腰,看他慌忙避开的模样,忽然想起巴黎公寓里,那个被她逼到墙角的小鹿。此刻的叶秋却比当年的雾玉墨多了几分狡黠,忽然转身抓住她指尖,放在唇边轻吻:“夫人若是再乱说话,今晚便罚你抄《女戒》。”

午间的蝉鸣里,雾影忽然攥住叶秋的手。小家伙的金瞳映着葡萄架的阴影,尾巴卷住他手腕晃了晃:“爹爹,影影想要个小弟弟...可是又怕爹爹娘亲不爱我了。”叶秋愣了愣,忽然将孩子抱上膝头,指尖替他理了理歪掉的发带:“傻孩子,你的存在,已经让爹爹觉得生命圆满了。”

这话让Echoide心口一暖,擡头时却撞上他望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有雾玉墨的温柔,却多了几分凡人的烟火气。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腰线:“影影都开口了,秋秋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子夜的烛火跳了跳,叶秋被扛进卧房时,发带已不知何时松开。他攥着Echoide的衣袖想挣扎,却在看见她眼底的星光时,忽然想起白天她说的“心悦于你”。耳尖发烫,他别过脸,声音闷在喉咙里:“流氓...”

“呦,白天的气势呢?”Echoide挑眉逼近,看他缩到床角的模样,忽然笑出声,“影影都等不及当哥哥了,你还扭捏什么?”叶秋攥紧衣摆的手顿了顿,想起雾影趴在他肩头说“想要妹妹”的模样,忽然擡头看她,眼神里闪过决然:“先说好,不许笑我。”

这话让她愣了愣,却在他主动倾身时,忽然屏住呼吸。不同于雾玉墨的青涩,叶秋的吻带着几分成年男子的克制与温柔,指尖抚过她腰侧旧疤时,像在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烛火被夜风吹得明灭,他的墨发落在她肩头,与她的银发缠成解不开的结。

“还装‘贞洁烈女’吗?”她轻笑,却在他咬住自己下唇时,忽然发出闷哼。叶秋手却稳稳地托住她后脑,像在对待最珍贵的瓷器。月光漫过窗台,将两人影子投在屏风上,影影绰绰间,她忽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具凡人的身躯里,藏着的分明是千年前,那只敢与天地为敌的鹿的灵魂。

“这次...换我主导。”他轻声说,指尖解开她衣襟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Echoide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想起巴黎那个暴雨夜,他躲在她怀里发抖的模样。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无论轮回几次,他总是这样,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最炽热的爱意。

纱帐缓缓落下时,窗外的流萤忽然聚成鹿形,在月光下振翅。Echoide环住叶秋脖颈,感受着他胸口的心跳——那节奏,竟与千年前雾玉墨渡灵时的频率,分毫不差。她忽然轻笑,在他耳边用法语呢喃:”Bienvenueànouveauonfaon.”

叶秋愣了愣,却在她咬住自己耳垂时,将所有疑问吞进喉间。有些答案不必言说,有些羁绊早已刻在灵魂深处。就像此刻,他抚摸着她腰侧的旧疤,而她轻吻着他后腰的蝴蝶胎记,窗外的流萤渐渐散去,却在床头留下一片金粉——那是雾玉墨的灵力,也是叶秋的真心,在这个夏夜,酿成了最甜美的酒。

晨雾漫过庭院时,雾影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见爹爹和娘亲的影子交叠在床榻上,像两幅融在一起的糖画。他舔了舔唇角的葡萄汁,忽然想起昨夜爹爹说的“不会分走爱”,尾巴卷住门框晃了晃——或许,有个小弟弟或妹妹,真的很不错呢。

而某个曾被调侃“闷骚”的凡人,正替身旁的猫儿理着乱发,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忽然轻笑:“下次再用法语骂我,我就...亲到你说不出话。”Echoide挑眉,指尖戳他腰:“原来你早就知道‘可爱’是好话?”他别过脸,耳尖却再次发烫,惹来她的一阵轻笑——这只狡猾的“猫儿”,终究是被她逮住了,在这个充满流萤与爱意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