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醋吻与忆往
瑶池的莲灯浮在碧波上时,雾玉墨的广袖被拽得发皱。雾影晃着尾巴跟在身后,金瞳映着各路神仙递来的仙果,忽然被月桂树下的仙子抱起来:“这小模样,竟比蟠桃园的仙桃还招人疼!”
“随他父亲。”Echoide笑着揽住雾玉墨腰,看他耳尖因赞美泛红,像极了巴黎街头被夸“可爱”时的模样。可当广寒宫的素衣上仙伸手搭住他肩膀,指尖拂过他发间金粉时,她的尾尖瞬间绷直——那是专属于猫儿的警戒信号。
“这位上仙...”她笑着逼近,忽然勾住雾玉墨脖子落下吻。不同于平日的戏谑,这个吻带着莲心茶的清甜,舌尖扫过他唇角时,还轻轻咬住他下唇——像在给所有觊觎者看,这只鹿的唇齿间,早已染上她的味道。
“咳咳...”雾玉墨耳尖滴血,尾巴卷住她小腿晃了晃,“这么多人看着...”Echoide挑眉看他,金瞳里燃着狡黠的火:“怕什么?你是我的。”这话惊得周围仙子掩面轻笑,那素衣上仙更是红着脸退开,玉簪上的霜花簌簌掉落。
“吃醋了?”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尖,像逗弄一只气鼓鼓的猫儿。Echoide揪住他耳朵轻晃:“下次给你戴面纱,省得招蜂引蝶。”雾玉墨斜睨她,尾尖卷起她一缕银发:“母老虎护食的样子...倒比平时可爱些。”
这话换来腰间一掐。她凑近他耳边,呼吸呵得他颈间发痒:“今晚回房...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母老虎’。”可当她真的将人堵在门框上时,眼底却漫过水光:“小墨,再生个小鹿好不好?像你小时候那样,毛茸茸的...”
“不行!”他慌忙推开她,却在触到她眼底的期待时,声音弱下来,“上次你折腾得我...腰酸背痛。”Echoide泄气地趴在他肩头,忽然想起明日要带雾影回法国,指尖戳了戳他腰:“明天就带儿子走,让你尝尝‘失宠’的滋味!”
晨光漫过凯旋门时,雾玉墨抱着雾影舍不得松手,尾尖卷住儿子的小皮鞋晃了晃:“乖乖听娘的话,别偷喝外祖父的葡萄酒...”Echoide气呼呼地拽他尾巴:“再啰嗦就真不带他回来了!”可当她转身时,却听见他在身后轻声说:“早点回来。”
巴黎的梧桐巷飘着可丽饼香,雾影被外祖母举过肩头,爪子里攥着埃菲尔铁塔形状的糖膏。姑姑们争着抱他,忽然问:“雾呢?怎么没来?”Echoide望着橱窗里映出的自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地铁上偷瞄她胸口的小鹿,轻笑出声:“他怕你们笑他‘妻管严’。”
午夜的视频通话里,雾玉墨的脸占满屏幕。他望着背景里的法式吊灯,忽然想起初到巴黎时,她手把手教他系领带的模样。“那时候你像只炸毛的猫,碰一下就跳起来。”她托腮笑,看他耳尖又红起来,“现在却成了会哄孩子、会做家务的鹿先生。”
“还不是被你逼的。”他嘟囔着,却在雾影忽然亲了亲屏幕时,眼底溢出笑意。月光漫过两个时空,某个曾被吐槽“幼稚”的少年,终究在她的羽翼下,长成了能遮风挡雨的大树——而她,永远是那只敢在天宫当众吻他的猫儿,永远是他心底,最柔软的那道月光。
挂断通话前,她忽然听见他轻声说:“其实...很想你。”这话让她鼻尖发酸,却在雾影拽着她衣角喊“找爹爹”时,笑着揉乱孩子头发:“明天就回去,让爹爹给我们做焦糖布蕾。”
有些债注定还不清,比如雾玉墨欠她的“成长债”;有些瘾注定戒不掉,比如她对他的“独占欲”。但在彼此眼中,那些年少时的毛毛躁躁,那些醋意与争吵,都不过是岁月熬制的糖——甜中带酸,却让人甘之如饴,永远,永远都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