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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鹿·甜酿劫(1 / 1)

醉鹿·甜酿劫

晨露未晞时,雾玉墨就盯着Echoide手中的琉璃盏打转。琥珀色的桂花酿晃出细碎金光,他舌尖抵着犬齿发痒,尾巴尖卷住她手腕晃了晃——那是当年在伦敦,他偷喝她咖啡时的招牌动作。

“胃疼忘了?”Echoide挑眉避开,看他金瞳里浮起水雾,像被抢走奶糖的幼鹿。雾玉墨凑近她耳边,吴语软糯得能滴出蜜来:“好姐姐,就尝一口...阿墨最乖了。”尾音带着颤,竟比姑苏评弹还要婉转。

这话让她喉间一紧,指尖差点捏碎盏沿。千年修行竟栽在一句“姐姐”上,看他眼巴巴的模样,终是叹着气递过去:“就三口。”他眼睛一亮,接盏时尾巴扫翻了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却在喝到第一口时,眯眼笑成月牙:“比姐姐的吻还甜。”

第三口还未咽下,琉璃盏已从指间滑落。雾玉墨晃着脑袋往她怀里钻,鼻尖蹭过她锁骨,嘟囔着“姐姐身上有桂花味”。发间金粉簌簌落在她衣襟,像撒了把碎星,而他的尾巴竟在醉酒后显出原型,毛绒绒的鹿尾扫过她小腿,痒得人心慌。

“醉了?”Echoide按住他乱晃的脑袋,忽然对上他泛着水光的金瞳——那里面翻涌的情欲像涨潮的海水,惊得她指尖发颤。千年里见过他无数模样,却独独没见过这副醺然醉态,耳垂红得要滴血,唇角还沾着酒液,像颗裹了糖霜的醉杨梅。

“姐姐...”他的舌尖舔过她指尖,尾尖卷住她手腕往自己衣襟带,“热...”这话让她猛地回神,指尖迅速结印捆住他手腕。雾玉墨却误以为是捉弄,竟张嘴咬住她指尖轻啃,喉间溢出含糊的哼唧,听得人骨头都要化了。

“胡闹!”她咬咬牙将人扛进客房,路过廊下时被母亲撞见。老人家看着雾玉墨红透的耳尖,轻笑出声:“这孩子随他父亲,当年也是一杯倒。”这话让Echoide脚下一个踉跄,忽然想起方才他酒后扯着自己衣领叫“阿姐”的模样,耳根发烫得厉害。

酒醒时已是酉时,雾玉墨抱着头痛哼,忽然闻到身上浓重的酒气,洁癖发作般蹦起来。冲进浴房时撞翻了薰香炉,他边搓洗皮肤边嘟囔:“再也不喝了...”话音未落,被推门而入的Echoide敲了脑袋:“还敢顶嘴?”

“明明是你...”他梗着脖子反驳,却在看见她眼底的促狭时,声音弱下去。Echoide指尖挑起他湿发,忽然贴近他耳边:“再不听话...就把你绑在酒窖里,天天喂桂花酿。”这话惊得他尾巴乱甩,溅起的水花打湿她衣襟。

夜风吹干发梢时,雾玉墨缩在她怀里装死。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香,忽然想起醉酒时模糊的片段——自己好像咬了她的嘴唇,还把尾巴缠在她腰上撒娇。耳尖“腾”地烧起来,却听见她轻笑:“怎么,不记得昨晚叫我‘阿姐’了?”

“那是醉话!”他慌忙擡头,却撞进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尾尖被轻轻捏住揉撚,她的指尖划过他腰间咒术符文:“醉话才是真心话...我的小醉鹿。”雾玉墨想躲,却被她按在膝头,看她指尖晃着琉璃盏,里面盛着清水:“罚你喝三盏醒酒汤。”

“不要!”他皱着眉推开,却在她挑眉时,忽然张嘴咬住她指尖。这次不再是醉酒后的胡闹,而是带着点牙尖轻磨的调皮,像在报复昨夜的禁锢。Echoide愣了愣,忽然笑出声,尾尖卷起他脚踝往自己怀里带:“看来没醉够...再来三杯?”

月光漫过浴房时,某个发过誓“再也不喝酒”的鹿仙,正被猫儿按在木桶边,被迫喝着加了蜜的醒酒汤。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漏下的光斑落在他泛红的耳尖,像撒了把碎金——而这场由一杯桂花酿引发的闹剧,终将在彼此的轻笑里,酿成比美酒更醇香的,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