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仙缘
雕花餐桌上，雾玉墨的腮帮鼓得像小仓鼠，筷子夹着糖醋排骨的手还在往嘴里送，酱汁顺着嘴角滴在月白衫上。Echoide看着他拱肩驼背的吃相，无奈地用帕子替他擦嘴：“鹿族的优雅呢？”他含糊不清地嘟囔：“吃饱了才有力气优雅。”尾尖还在桌下偷偷卷走她碗里的虾仁。
“好吃懒做。”她敲他手背，看他捂着爪子装可怜，忽然想起前日玩笑话。指尖勾起他下巴，故意用从西域学来的方言慢悠悠道：“皮痒了？该兑现承诺了。”雾玉墨眨着金瞳看她，糯米团子般的脸写满困惑：“啥是‘撅’？”
“就是...”Echoide挑眉凑近，在他耳边低语。这话惊得他筷子“当啷”落地，耳尖瞬间红透。还未反应，已被她用幻影移形咒拽进卧房，途中撞翻了走廊的鹦鹉架，惹得鸟儿们扑棱棱乱叫：“非礼呀！非礼呀！”
“光天化日强抢民男！”他挂在床柱上挣扎，尾巴卷住帐钩不肯下来。Echoide笑着变出琉璃瓶晃了晃：“怕了？喝口酒壮胆？”雾玉墨梗着脖子抢过瓶子——反正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总比丢脸强。辛辣的酒液下肚，他眼前迅速蒙上雾气，恍惚看见Echoide的银发变成金色藤蔓，在月光里缠上自己手腕。
“小醉鬼。”她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笑意的尾音。雾玉墨觉得身体变轻，像浮在云端的棉花糖，却在触及她体温时，忽然有了实感。指尖触到她腰间的咒术符文，那是千年里他亲手刻下的印记，此刻正随着呼吸明灭，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不知过了多久，晨露沾湿窗纸时，雾玉墨瘫在被褥间，看着帐顶的流苏晃成重影。浑身的骨头像被拆散重组，却在Echoide指尖抚过他后腰时，化作酥麻的痒。“表现不错。”她咬他耳垂，声音里带着餍足，“比去年灵力暴动时还有劲。”
“闭嘴...”他把脸埋进枕头，却嗅到上面混合的雪松与茉莉香，羞耻感顿时涌上来。想起醉酒后自己抓着她肩膀叫“姐姐”的模样，尾巴立刻卷成紧绷的问号。Echoide笑着拽开枕头，看他眼角还沾着泪，指尖替他擦去：“累了？”
“再也不喝酒了...”他嘟囔着往她怀里钻，却在触到她小腹时忽然僵住。那里平平坦坦，却让他想起昨夜她附在耳边说的话：“很快就会有小糯米团子了。”喉结滚动，他鬼使神差地低头，在她肚脐上方落下轻吻，像在吻一颗即将发芽的种子。
“怎么突然这么乖？”Echoide挑眉，看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尾尖却在温柔地扫过她小腿。雾玉墨摇摇头，将脸贴在她心口，听着那steady的心跳，忽然觉得千年光阴都比不上此刻安宁。他的鼻尖蹭过她锁骨，那里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像朵小小的朱砂痣。
“如果有了孩子...”他的声音闷在她肌肤上，“要教他变糖画，还是变飞剑？”Echoide笑出声，指尖穿过他银发：“随他喜欢...不过首先得学会别像父亲一样，看见甜食就走不动路。”这话让他擡头抗议，却被她堵住嘴唇——带着晨露与酒香的吻，比任何仙酿都要醉人。
晨光漫过床沿时，某个扬言“再也不要”的鹿仙，正被猫儿搂在怀里轻哄。窗外的喜鹊衔来桂花枝，落在窗台的青瓷瓶里，像在为这场千年仙缘，添上最甜美的注脚。而关于“糯米团子”的承诺，终将在某个蝉鸣的夏夜，随着胎动的第一下轻颤，化作比星河更璀璨的，属于他们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