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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司南推演:死亡时间与《齐民要术》蚕蛹孵化周期吻合(2 / 2)

“是蚕蛹的蜕皮残留物。”司南接口道,翻开《齐民要术》的另一页,“‘云锦蚕化蛹时,分泌银霜,可固骨殖,历久不腐’。”这解释了为何骷髅能保持完整形态,关节还能活动——银霜与蚕丝、药剂共同构成了防腐体系。

墨九这时又有新发现。他将蚕卵放在放大镜下,卵壳上的六边形纹路在光线下组成了微小的星图,与“天枢”铜符背面的星象图案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当他用铜符贴近蚕卵,卵壳竟微微震颤,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高频嗡鸣。

“这些蚕卵是特制的。”司南肯定道,“用星砂培育,以铜符能量催动,孵化周期与星象运行同步。凶手每完成一次祭祀,就相当于‘收获’了一龄蚕蛹,而第七具骷髅,正是他培育的‘成虫’。”

阿夜皱眉:“可三具骷髅的死亡时间与蚕龄对应不上。”她指着对照表,“这三具的死亡间隔是五日,而非七日。”

司南却笑了,取过苏州地方志,翻到“蚕桑异闻”篇:“你们看这里,‘永徽元年,苏州大旱,蚕三蜕而化蛹,较常期短二日’。”他用朱砂圈出日期,“恰是这三具骷髅死亡的年份。”

墨九立刻调整对照表,将干旱因素纳入考量后,死亡时间与蚕蛹周期的偏差恰好被修正。他还发现,这三年的异常周期,都对应着某种星象异动——与星象沙画描绘的七星连珠异常排列高度吻合。

“凶手在利用自然异象校准他的‘祭祀时钟’。”司南合上《齐民要术》,“他不仅懂织造、通药理,更精于星象与农时的对应——这种知识结构,与隋代宫廷的‘司天织造’吻合。”他想起墨九的考据,星象铜符的材质与前朝官造有关,眼前的凶手显然继承了这种官造技艺。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蝉鸣,司南突然看向铜符:“今日是九月初二,距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八日。”他计算着,“按照蚕蛹周期,凶手很可能在月圆之夜进行下一次祭祀——那时,第八具骷髅将‘羽化’。”

墨九迅速在星图上标注出月圆之夜的北斗方位,其斗柄指向恰好与西街锦绣巷的坐标重合。阿夜腰间的突厥金币这时突然发烫,金币上的星纹与书案上的铜符产生了共鸣——这意味着,第二枚星象铜符“天璇”不仅藏在西街,更与这场蚕蛹祭祀有着直接关联。

司南将铜符收入怀中,符身的温度已高得惊人。他知道,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孵化仪式”,绝不会仅仅是为了制造诡异的骷髅。凶手在培育的,或许是某种能与七星连珠共鸣的“武器”,就像占星师交代的,七枚铜符对应着李唐的七大要害。

“去西街。”司南起身,“找到与蚕蛹周期对应的地点——比如染坊、蚕室,或者……”他看向墨九绘制的星图,“与北斗‘天璇’位对应的绣庄。”

阿夜戴上狼首面具,镜片中自动浮现出西街的地图,锦绣巷的“锦绣堂”被红色标记圈出——那里的东家,正是三年前最早失踪的新娘的父亲。

墨九则将蚕卵小心收好,又在书案上留下标记——用朱砂画的半枚蚕茧,与他昨夜在密道发现的桃木牌上的“苏”字恰好组成完整的符号。

离开书房时,司南回头望了一眼那几个青瓷罐。阳光穿过罐口,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光斑,像极了石室里那些红嫁衣骷髅的影子。他突然明白,凶手为何选择新娘作为祭品——在隋代“司天织造”的秘术中,新娘的血气被认为是“催熟”云锦蚕的最佳养料,而她们的骨骼,则是承载星砂能量的“蚕茧”。

西街的方向,此刻正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与织造署后院的气味如出一辙。司南知道,那是凶手在“晾晒”他的“蚕蛹”——而第八具骷髅的“卵”,或许早已被埋下。

这场交织着星象、织造与死亡的迷局,才刚刚显露出它狰狞的轮廓。而《齐民要术》中记载的蚕蛹周期,不过是凶手布下的第一个密码,解开它的钥匙,就藏在西街那座看似普通的锦绣堂深处,与第二枚星象铜符一起,等待着他们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