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这些东西分心，它们早已是死物。”
柳清月收回手，点了点头。
沉湎于过去的悲壮，对眼下的处境毫无帮助。
她加快脚步，跟上林凡。
又走了一段路。
林凡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
柳清月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前方的视野，豁然开阔。
干涸的河床到了尽头。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巨大到望不到边际的盆地遗迹。
整个盆地，像是被一颗天外陨石硬生生砸出来的巨坑。
而在盆地的正中央。
几根已经断裂的巨型石柱，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石柱表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残存的雕刻早已模糊不清。
但从那恢弘的基座和布局，依旧能依稀辨认出。
这里曾经是一座无比宏伟的宫殿。
或许是这片战场曾经的指挥中枢，又或者是某位至强者的王座所在。
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就是那里。”
林凡抬起手，指向盆地中心那几根断裂的石柱。
他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凝重。
柳清月凝神望去。
她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的煞气，比他们一路走来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
甚至，更加活跃。
“煞气波动的异常核心点，就在那几根柱子
林凡沉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
“那里，就是当年那头真龙陨落的最终之地。”
“它的龙怨，和斩杀它的那个异魔的煞气，在这里纠缠了上万年。”
“最终，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煞气漩涡。”
柳清月闭上双眼，将神识小心翼翼地向前延伸。
她不敢太过深入。
只是在盆地的边缘，远远地感知着。
下一刻，她清冷的脸庞上，神色微凝。
“这个漩涡……很混乱。”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解。
“龙怨的暴虐，异魔煞气的阴毒，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疯狂地互相冲撞。”
“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但是……”
柳清月话锋一转，眉头蹙得更紧。
“很奇怪。”
“在这片狂暴的漩涡中心，我感觉到了少许……秩序？”
“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吸收和调和这些驳杂的煞气。”
她努力地分辨着那丝微弱的波动。
“它的力量很微弱，像是风中残火，随时都会熄灭。”
“感觉……像是一个残缺的阵眼核心？”
林凡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阵眼核心？”
“能在这鬼地方运转上万年的阵眼？”
他看向柳清月，眼中闪过赞许。
“你的感知，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
“那确实是一个核心。”
“一个本该随着宫殿一同毁灭，却又奇迹般保留下来一丝功能的残破核心。”
柳清月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恍然。
“所以，那个幕后黑手，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冰髓玉。”
“还有这个残破的阵眼？”
“很有可能。”
林凡点了点头。
“一个能调和龙怨与魔煞的阵眼，哪怕是残破的，其价值也难以估量。”
“至少，比一块只能用来阴人的冰髓玉，要有意思多了。”
柳清月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的断柱。
“过去看看。”
林凡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思。
他的目光中，只有愈发浓厚的兴趣。
“我倒想瞧瞧，是什么样的绣花狗熊，敢把主意打到这种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