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士兵蜂拥而上,与亲卫们战在一处。陆远挥剑迎向赵承嗣,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陆远越打越心惊,这赵承嗣看着文弱,剑法竟如此狠辣,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到底是谁?”陆远一剑逼退他,“马阁老给了你什么好处?”
赵承嗣冷笑一声,剑法愈发凌厉:“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就在此时,王府方向突然传来喊杀声。陆远心中一紧,知道王府也遇袭了。他虚晃一招,转身对剑奴喊道:“你带人去救王爷,这里交给我!”
剑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领命而去。陆远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今晚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北地府。
京营的士兵越来越多,亲卫们渐渐不支。陆远身上已经添了好几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袍。他咬紧牙关,想起王妃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那些死去的亲卫,想起北地府的百姓,手中的剑又多了几分力量。
“陆远,你撑不了多久了。”赵承嗣狞笑着逼近,“识相的就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个全尸。”
陆远擦了擦脸上的血,突然笑了:“想让我投降?下辈子吧!”他纵身一跃,剑如流星般刺向赵承嗣,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赵承嗣没想到他如此凶悍,慌忙后退。就在这一刹那,陆远突然变招,一剑挑飞了他手中的圣旨。圣旨在空中散开,露出里面的夹层——那竟是马阁老写给赵承嗣的密信,上面详细写着如何诬陷陆远,如何夺取北地府兵权。
“原来如此。”陆远捡起密信,扬声道,“弟兄们看清楚了!这就是所谓的圣谕!是马阁老想谋逆!”
京营的士兵们看到密信,纷纷停下了手。他们大多是北地人,对马家早已恨之入骨,此刻见自己竟成了马阁老的棋子,无不愤怒不已。
赵承嗣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陆远岂能放过他,纵身追上,一剑刺穿了他的后心。
“马阁老……不会放过你的……”赵承嗣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陆远。
陆远拔出剑,擦去上面的血:“我等着。”
战斗渐渐平息,陆远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马阁老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就在此时,小六子带着王府的人赶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大人,王爷……王爷他没事,只是威远亲王中了一箭……”
陆远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我们还没输。”他望向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马阁老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天色渐渐亮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指挥使府的断壁残垣上。陆远站在高处,看着忙碌的士兵和百姓,突然想起王妃曾经说过的话:“北地的百姓,不怕苦,不怕死,就怕看不到希望。”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住这片土地,给北地百姓一个希望。
就在此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陆远抬头望去,只见一白袍骑士正疾驰而来,马背上插着一面黑旗——那是黑鳞卫的旗号。
“大人!”骑士翻身下马,递上一封密信,“白龙大人在京城查到了马阁老的罪证,让您速派人接应!”
陆远接过密信,拆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转身对小六子说:“备马,我们去京城。”
小六子一愣:“大人,我们刚打完仗……”
“没时间了。”陆远翻身上马,“马阁老想鱼死网破,我们不能给他机会。”他挥了挥手,“剑奴,你留守北地府,我带一队人去京城。”
剑奴抱拳道:“属下遵命。”
陆远策马扬鞭,身后跟着五十名亲卫。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曦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未卜的将来。
北地府的风,依旧凛冽。但陆远知道,只要他们还在,希望就还在。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出北地府城门时,风沙正烈。
陆远勒住马缰,望着前方被狂风掀起黄沙的荒原,喉间发紧。亲卫们的甲胄上还沾着昨夜的血污,此刻被风一吹,凝结成暗红的硬壳。他回头看了眼队伍末尾那几个脸色发白的新兵——都是刚从农户里征来的壮丁,握着枪的手还在抖。
“都打起精神!”陆远扬声喊道,声音被风撕得零碎,“过了前面的黑风口,就是官道。到了那儿,马阁老的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动手了。”
话音刚落,左侧沙丘突然传来一阵异动。陆远猛地拔刀,寒光在风沙中一闪:“戒备!”
“轰隆——”
话音未落,沙丘竟塌了半边,十几根削尖的木桩裹着黄沙刺出来,正扎向队伍中段。两名亲卫躲闪不及,被木桩穿透胸膛,惨叫声瞬间被风沙吞没。
“是陷马坑!”有老兵嘶吼起来。
陆远翻身下马,踩着飞扬的沙砾冲向沙丘。刚跑两步,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往下坠去——竟是连环陷阱!他反应极快,挥剑插进坑壁的土层,借着反作用力翻身跃上地面,却见七八名黑衣人已从沙里钻出来,弯刀直劈向他后颈。
“铛!”
剑奴不知何时追了上来,长剑格开弯刀,火星在风沙里炸开。她左肩还缠着绷带,是昨夜为护陆远挨的那一箭,此刻动作却丝毫不滞,剑光如泼墨般铺开,瞬间逼退三名黑衣人。
“你们怎么来了?”陆远一边格挡一边吼。
“大人说过,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剑奴的声音裹着杀气,手腕翻转间,一剑刺穿对手咽喉。
风沙越来越大,亲卫们被分割成几截。有个新兵被黑衣人逼到坑边,眼看就要被推下去,突然嘶吼着扑上去,死死咬住对方的手腕。黑衣人吃痛,弯刀偏了寸许,旁边的老兵趁机一枪刺穿了他的心口。
陆远解决掉身前的敌人,抬头望见沙丘顶端立着个黑袍人,正举着令旗挥动。他认出那旗语——是马阁老豢养的“影卫”暗号,专司截杀。
“打掉旗手!”陆远扬剑指向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