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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改写命运,新生降临(1 / 2)

夜风卷叶,火堆噼啪作响。

编剧蹲在灰烬前,慢悠悠翻着烤红薯,油渍滴落,像一滩黑血。

宋一梦疾步闯入,短匕直指他咽喉:“为什么拿无辜人命做筹码!”

编剧抬眼,眸色冰冷:“纸片人而已,删改、替换,不过动几行字。”

宋一梦怒极,匕首贴得更近:“在这里,他们也是血肉!”

编剧嗤笑,抬手拨开刃锋,甩给她一本卷角手稿——

“最后一页,自己看。”

页脚一行朱批:

“主角偏离度≥30%,启动“衰竭”机制:南珩心脉寸断,无药可医。”

宋一梦手指发抖:“你疯了?”

编剧把滚烫红薯塞进她手里,像在施舍怜悯:

“想救他?让剧情回到正轨——城楼二选一,血溅三尺,天下归楚。

否则,他就替你承担所有惩罚。”

铜铃声脆,香火缭绕。

周雪怡拉着宋一汀跪在月老像前,亲手把两条红绳打上同心结:

“娘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你们平安顺遂。”

宋一汀鼻尖发酸,也低头许愿。

回程的马车刚出巷口,车辕骤停——

冯伯胸口插着弩箭,血染车帘。

荣华率千羽军破窗而入,寒光一闪,刀背敲晕宋一汀。

周雪怡尖叫未及出口,也被捂住嘴拖下车。

夜色中,只余两条被踩进泥水的红绳,

一端系着祈愿,一端系着杀机。

夜幕压城,风雪欲来。

一?东宫·父子破冰

龙榻前灯火如豆,圣上枯唇微颤:“阿珩……再唤朕一声父皇,可好?”

十九年前的雪夜倏忽撞进脑海——小小的南珩堆了半人高的雪人,捧到金殿门口,冻得鼻尖通红:“父皇,生辰快乐。”

那时的圣上还是接了,却转身便忘。如今再听,竟像求来的恩赐。

南珩攥紧床沿,喉头滚动,终是沙哑开口:“……父皇。”

圣上眼角骤湿,手指吃力地拍了拍他手背:“去吧,救她,也救你自己。”

话落,南珩猛地俯身,一口鲜血染红龙纹锦衾。

他抬袖拭血,转身提剑,眼底只剩决绝。

残月高悬,城垛如刃。

宋一汀被反绑在箭楼飞檐之上,指尖被划开细口,血珠顺着城墙滴落。

编剧(千羽王)握住她染血手指,遥指下方:“宋小鱼,看好了——

南珩若不上来,她这根手指就一根根断给你看。”

宋一梦双手被粗绳勒得青紫,仍抬声喊:“姐,闭眼!我答应过爹,不会让你出事!”

千羽王低笑:“剧情只差最后一步——城楼二选一,血溅龙旗。”

风雪中,他扬手示意,百名千羽军甲胄森然,弓弦齐拉。

东宫门外,铁甲如潮。

富贵飞马来报:“殿下!千羽军主力已绕北城,阿龙阿虎正死守宫门!”

南珩翻身上马,声音冷得像冰渣:“富贵,你带玄甲军去援宫;上官鹤,随我直扑城楼!”

上官鹤纵马并辔,眸底燃火:“宋一汀若少一根头发,我剁了那编剧喂狗!”

雪沫飞溅,两骑绝尘,直奔血色城楼。

风声猎猎,编剧持火把立于箭楼。

火把映着宋一汀苍白的脸,也映着远处疾驰而来的两道黑影。

“三息。”

“二息。”

“一息——”

马蹄踏碎雪地,南珩的怒吼穿透夜空:

“千羽王!放人!”

编剧微笑,火把高举:“名场面,开演。”

弓弦骤响,血与雪同时飞溅。

雪片如刃,灯火映得城砖猩红。

编剧左手勒住宋一汀,右手刀锋贴宋一梦咽喉,笑到狰狞:

“南珩!放箭!射死她们——这是你唯一活路!”

南珩握弓的指节发白,箭镞却对准编剧眉心:“你敢动一寸,我先碎你脑袋!”

宋一梦趁他分神,猛地撞开刀口,翻身跃上垛口:

“用我的命换所有人平安!”

南珩嘶吼:“宋一梦——你敢!”

千钧一发,上官鹤自暗索翻上城台,袖中炸出霹雳弹,火光骤起,千羽军阵型大乱。

宋一梦抄起断刃割断宋一汀绳索,回身却被编剧推落城墙!

南珩纵身一跃,半空接住她,两人重重滚在雪地,血花与雪尘同溅。

上官鹤挟持千羽王退至旗杆,怒喝荣华:“放人,否则——”

荣华面无表情,匕首透胸而过,千羽王瞪大眼:“你——”

编剧(千羽王)嘴角血沫翻涌:“原来……我也只是……棋子……”

荣华拔刀,血溅旗幡:“目标只有一个——南珩。”

千羽军号角齐鸣,万箭上弦,城楼四面如铁桶。

富贵率玄甲军血战突入,吼声如雷:“殿下快走!”

上官鹤背中数箭,仍扑向宋一汀,用身体为她挡下最后一簇箭雨:

“富贵——接住她!”

他将宋一汀抛向城下,自己却被乱箭钉在女墙,嘴角含笑,气绝雪落。

楚归鸿踹开寝宫大门,剑尖滴血。

贵妃张开双臂挡在龙榻前,凤钗横握当短剑:“想弑君,先踏过我的尸身!”

楚归鸿冷笑,一脚踢翻香炉,火星四溅:

“南瑞弑父,南珩困死城楼,今日之后,天下归我!”

他举剑欲落,窗外忽传一声婴儿啼哭,惊破长夜——

贵妃眸光一动,袖中暗器已扣在指尖。

雪声呼啸,寝宫灯火忽明忽暗,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终局倒数。

风雪狂号,箭雨如瀑。

南珩胸口中箭,跪倒在血泊,却仍用背脊替宋一梦挡下一轮飞矢。

“走……”他咳出一口黑血,声音被风声撕得破碎。

宋一梦死死抱着他,哭喊:“我不走!说好的男主不会死!”

南珩抬手,最后一次抚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嘴角勉强勾起:

“我是男主……可男主也会杀青……”

话音未落,手臂垂落,雪片瞬间覆上他失温的指尖。

宋一梦的哭喊被风声吞没,只剩撕心裂肺的呜咽。

她轻轻放下南珩,像放下整个世界的重量。

指尖颤抖,为他阖上仍带余温的眼。

雪落无声,却在她发梢积成白霜。

荣华提剑逼近,声音张狂:“指证南珩弑君,我保你活!”

宋一梦缓缓起身,拾起脚边断刃——

那是南珩最后握过的剑。

她一步一步,踏血而行,泪已干涸,只剩决绝:

“我指证……”

话音未落,剑锋直指荣华咽喉。

千羽军蜂拥而上,刀光交织。

她终究不会武功,只凭一腔孤勇。

血线飞溅,身影倒下,雪面瞬间绽开大片猩红。

最后一刻,她侧过脸,望向城楼尽头——

仿佛看见南珩在风雪尽头向她伸手,

她轻声呢喃:“我来陪你……”

风停,雪覆血痕。

城楼之上,两具相拥而眠的剪影被月色定格。

远处丧钟九响,惊起寒鸦无数。

史书空白一页,

只余一句残墨:

“永和二十七年,雪夜,太子与太子妃同殉。”

乌云压城,紫电如龙,一道道黑色咒光撕开天幕,直扑祭坛。

高长隐余党披血袍、执骨杖,嘶哑咏唱:“逆命者——当受天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