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挺胸:“得令!只是——若我真像您说的‘突然下线’,殿下记得给我立块碑,刻‘忠勇小富’四字。”
南珩拿折扇敲他头盔:“碑先欠着,把命留着看结局。”
宫灯摇曳,富贵退出殿外,抬头望天。
纸片也罢,真实也罢,他的世界就在这里——
护住南珩,就是护住自己存在的全部意义。
夜风吹过,他把披风裹紧,悄无声息地融进暗影。
夜漏三下,南珩方踏进寝殿,宋一梦已换好绯红寝衣,腰封半解,直接把人按在檀木榻上:“夫君,今日良宵,先圆房!”
南珩被她扑得背脊抵床,耳根爆红,仍不忘抬手护住她腰:“御医说我还需静养三日——”
宋一梦手指点在他唇上:“那你躺着别动,我来。”
空气瞬间升温,烛芯“啪”地炸出一粒火星。
南珩喉结滚动,嗓音发哑:“梦……”
话音未落,殿门被急敲——
“殿下!千羽王携聘礼到宋府,指明半年内完婚!”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宋一梦动作僵住,咬牙:“……老贼坏我好事!”
宋府正堂,檀木箱笼堆成小山,朱红礼单长到拖到地。
千羽王笑意温润:“宋大人,犬子归鸿仰慕令嫒已久,愿择吉完婚。”
宋聿德拱手,滴水不漏:“半年内无婚期,望王爷海涵。”
楚归鸿立在千羽王半步之后,目光却掠过聘礼,落在堂外树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南珩随后赶到,眸色微沉:“半年?楚将军倒算得精准。”
千羽王举杯饮茶,衣袖掩住半张脸:“本王去更衣,稍后再叙。”
转身之际,指间茶盖轻碰杯沿,发出一声脆响,似在回应南珩的疑窦。
同一刻,段山虎狂奔进东宫偏院:“不好了!残江月库房被搬空,连门口石狮子都丢了!”
宋一梦与上官鹤赶到时,只见满地碎锁链,原本堆满兵器的库房空荡如鬼窟。
上官鹤脸色发青:“谁干的?”
宋一梦眯眼:“千羽王声东击西,聘礼是幌子,真正目标是残江月?”
话音未落,南瑞携宋一汀踏月而来。
南瑞一袭银白长衫,当众单膝跪在宋一汀面前,声音清朗:
“宋二姑娘,我心悦你已久,今日愿以正妃之位迎娶,此生不负!”
宋一汀惊愕。
南瑞抬眼,目光掠过人群,精准刺向上官鹤:
“上官二当家,若你无胆,便别耽误她的好姻缘。”
上官鹤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指节泛白。
夜风卷尘,三方对峙,火星一触即燃。
夜风卷尘,红灯笼被吹得猎猎作响。
南瑞单膝未起,宋一汀已抬手,声音干脆:“好,我嫁。”
上官鹤瞳孔骤缩,折扇脱手——
“宋一汀!”
他两步冲到人前,嗓音发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婚姻?”
宋一汀抬眸,眸光比灯火还亮:“我想要——
今日敢在众人面前说娶我,明日也能在无人处护我周全。
你给得了吗?”
上官鹤喉结滚动,忽然一把扣住她后颈,低头吻了下去。
唇齿相碰,声音却低得只有两人听得见:
“给得了。
哪怕下一秒我灰飞烟灭,这一刻也是真的。”
四周轰然叫好,南瑞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响指——
荣华早埋伏在屋顶,一把花瓣洒下,花雨漫天。
宋一梦目瞪口呆:这……抢婚现场秒变官宣?
花雨未停,宋一梦把南瑞拖到角落:“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瑞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千羽王找我帮忙。
他说——‘想逼上官鹤开口,就得先让他尝一尝真正失去的味道。’”
宋一梦扶额:“所以你就配合演戏?”
“演戏也得分人。”南瑞摊手,“我赌他舍不得。”
说话间,宋一汀已回身走向南瑞,郑重福身:
“殿下的花雨,我收下了;
但我的心,已另有所属。
今日之恩,宋家记情。”
南瑞弯腰还礼,笑得洒脱:“祝你们……白头到老,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编剧刚整理好衣襟踏出门槛,就被南珩一把按在墙上。
南珩眸色冷冽:“千羽王、空库、抢婚——都是你写的‘机制’?”
编剧耸耸肩,笑得无辜又恶劣:
“名场面被破坏,剧情会自我修复。
谁拆台,谁挨刀。
上官鹤刚刚那一吻,已经触发下一阶段——
‘配角强行加戏,必收反噬’。”
他抬手,指尖在虚空一点,一行血红倒计时浮现:
【48:00:00】
“四十八时辰内,若上官鹤不付出代价,
他所在的那条支线,将全部抹除。”
南珩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代价是什么?”
编剧轻声吐出两个字: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