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为好,太子要应对蜀州接下来一年的颗粒无收,要应对万万黎民,还要应对上下烂透了的官府,一定很累了。
过了半个月,凝白的问题愈演愈烈,她感到寝殿中太子的存在在一点点消失,白日不觉得如何,到了晚上,辗转反侧,就忍不住去找太子的衣裳放在床头案上,后来,又移到了床脚。
到了快天明时,她就把太子的衣裳放回去,任谁也发现不了。
又过了半个月,一队人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赴京城。
只是他们到京城的时间不巧,在关城门的最后一刻,晚霞都暗了,暮色隐隐,若是再赶入宫,恐怕赶不上宫门落钥。
有人驱马上前,问为首的贵公子:“殿下,不若在驿馆稍作休整,明日早朝再入宫。”
“不必。你们各自归家,待明日早朝。”他也要回家了。
虽说宫门不能轻易扣,但太子毕竟是自蜀州归来,也算得上紧急,皇帝又一向偏宠太子,睁只眼闭只眼,恐怕非但不会治罪,还要大肆宣扬太子连日劳苦,大肆赏赐呢。
就恭送太子远去,始觉疲累,又想起太子偶有闲暇,却总是执着什么在灯下细细琢磨,专注认真,好像从未见倦怠。
赵潜入了宫,先去见了皇帝,把一应详述呈上,转头就走了。
皇帝心疼他风尘仆仆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多想?还要自己挑灯,明日早朝好说出个一二三来,以证太子夜叩宫门事出有因。
赵潜回到东宫,灯盏俱暗,昭明殿犹甚,看来凝白已经睡了。
他执着一盏灯入内,步入寝殿,灯火昏黄,他欲搁到一边案几上,擡起头,却与湿润明眸对视正着。
黑色发丝粘湿在她雪白皮肤上,脸颊泛着嫣红,她眼睛红红的,要哭不哭,很可怜。
赵潜看着她周围堆得宛若巢xue的衣裳,甚至有些不确定她刚刚是不是像躲进被子里一样,躲在巢xue里。
“卿卿在……做什么?”他迟疑着问。
眸中水光打转,她微微茫然,声音小小的,更加可怜了:“可能、是筑巢吧?”
作者有话说:
虽然没写到女鹅恢复记忆,但是筑巢写到了,日万也算作者身体争气(=_=)
以及上一章,小赵鼻梁上的水痕,是因为亲女鹅了(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