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丢那个,放在寻常人家,也算一桩温馨之事,连赵连城,都屏息紧张地看着,想看小娃娃会抓什么。
可谁知,团子很快就蹲下来,拿了个……狼毫?
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眼睛笑成了月牙,没有犹豫就去找他爹爹,有一点点得意,要爹爹夸呢。
皇帝乐得合不拢嘴:“狼毫好,狼毫好!”
赵潜由着团子扑到怀里,看看他手中的狼毫,算得上是上乘之物,在皇室,也算贵重了。
于是莫名的,他觉得……这支狼毫的寓意,好像不在文赋上……
只是在不在的,都不要紧,抓周么,讨个彩头罢了。
便让人请皇帝与赵连城回去,抱着团子,兑现之前商定好的承诺,带他去看雪了。
团子抓周时,明明什么也没乱捡,可是过后,却喜欢上了这里找找那里找找,于是杜鹃与萍萍,常常跟在摇摇晃晃的团子身后紧紧看着,生怕一个没注意,他就磕到了什么拐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团子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找出来喜欢的东西,就要去拿给他爹爹看,什么红红的玛瑙珠子啦,不知嵌在哪里的小金珠啦,他爹爹一边拿着折子,一边还要伸手接过来自他的慷慨馈赠,说一句“谢谢团子”,那场面,谁见都忍不住想笑。
总之东宫的库房,俨然成了团子的玩乐之所,乐此不疲。
年尾祭礼结束,赵潜回来,团子不在,他就知道,一定是又在库房“寻宝”了。
其实寒冬腊月的,赵潜十分担心团子染风寒,可是团子好像体质很好,出生至今,好像什么病都没生过。
若要究下去,只有一个缘由。
赵潜便只吩咐杜鹃她们一定要将团子照看好。
让人去库房将团子带回来,一边换下繁重的祭祀礼服,还没换好,就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爹爹!爹爹!”
看样子,是又寻到好东西了。
赵潜失笑,将外袍敛好,转身看去,团子的小短腿儿看着不稳当,冲过来倒是快,哒哒哒就到了他面前,捧着手中的东西献宝一样给他看。
傻团子,还不知道东宫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爹爹的。
赵潜低眸,是个……手绳?
他微愣,这样东西,他为何没有见过?
“是在库房找到的?”
萍萍点点头。
团子可高兴骄傲了,奶声奶气,“爹爹!喜欢!”
赵潜哭笑不得,只是个手绳,怎么就这样喜欢了?
他便也如常接过来,温声道:“好,团子喜欢,送给爹爹,爹爹也喜欢。”
这手绳是普通的青色,只是线不普通,是上好的丝线,不知吃了多久的灰,依旧熠熠生辉。
赵潜看了看,编得很是精致,结扣也十分漂亮,中央嵌着质地上好的白玉珠,两根细穗上也坠着小两圈儿的白玉珠。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何时有的这个小东西,但团子喜欢,也就不重要了。
“爹爹,戴!”
喜欢成这样?赵潜含笑戴上,这手绳大小却也合适,正要捏捏团子的小脸,说“爹爹戴上了”,杜鹃恰进来,一眼便看到太子手腕上那个似曾相识的手绳,腿一软,陡然跪下了。
杜鹃慌张失措的模样太反常,甚至,她都没有想起来要求恕罪。
赵潜心中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让人把团子带出去再玩会儿,沉声,“说。”
杜鹃簌簌发抖,什么都不敢说,可、可……
“那、那个手绳,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