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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师叔,你会来救我吗(1 / 2)

第96章师叔,你会来救我吗

◎会◎

等傅容一走,赵幼澄就问冬凌:“谁找到的?”

“裴大人的人,没有惊动人,等我去了就将消息给了我。”

赵幼澄没想到裴岘的人动作这么快。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说:“这样吧,你今晚就去抓人,然后直接拉出城,将人扣在城外,就说是抓奸。我明日一早让五哥去领人。”

冬凌应了声,就准备出去了。

赵幼澄又犹豫了片刻:“你等等。”

她想找个人商量,就问:“裴大人呢?”

冬凌也不知道。赵幼澄还是犹豫,她恐吓傅嘉宜的成分最多,到时候怕把她吓破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

“算了,今晚先把人带出来,蒙住头再说,拉到城外,等明天让五哥去接。你去办吧。”

冬凌走后,她就给傅容写了信。

傅容急着给父母报信,总算知道人在哪里了,有赵幼澄的人在,也不会出事。

他到底顾及傅嘉宜的名声,不好连夜上门去抓她,但也默认了赵幼澄偷偷把人带回来。

最不成器的人,即便所有人都恨不得指着她骂一顿,但是该保护的时候还是要保护她,家里的败家子不都是这样。

赵幼澄心里想,周聿昭,你既然还是不长记性,那我就让你长记性。

等晚上裴岘再来的时候,赵幼澄已经没有脾气了,坐在窗前仰头看着他问:“师叔难不成是看上我这间书房了吗?”

裴岘见她像是不高兴,有心逗她,还认真打量了一眼书房,说:“是挺不错的。”

赵幼澄:“……”

“你要是想住,就住在我的书房里吧。”

裴岘明知道她是糊弄自己,也不拆穿,问:“你把人带出城去了?”

赵幼澄了然说:“你果然监视我。”

“冬凌说不方便,问我借了几个人。”

赵幼澄问:“我做坏事,你递刀子,有什么分别吗?让人知道了,一样背骂名,你冤不冤?”

裴岘问:“那你呢?与你不相干的事情,你这样但这风险吓唬人,吓唬后还是一样去收拾烂摊子,你冤不冤?”

赵幼澄想了下才说:“我总要帮五哥啊,要不然他会被傅嘉宜拖累死。他是我的哥哥啊。”

裴岘丝毫不怀疑她和傅容之间的兄妹情谊,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性情娴静,知书达理,只有在自己面前,嘴巴才刻薄的很。

脾气也大。

两个人隔着窗户,就这么看着。

赵幼澄忍不住说:“我又想做坏事了,需要师叔帮帮我。”

裴岘:“那要看什么事。”

“私事。”

“说来听听。”

“有点不好说。”

“那我需要考虑考虑。”

赵幼澄:“师叔借我几个人吧,不用你出面。”

裴岘来看她,是因为京中有了风声,关于他师从梦谭先生,是谢明松的师弟。以师长身份娶晚辈,是有悖伦常之事。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她听到风声会气愤。她毕竟年纪小,受不得这种谩骂。

毕竟当初在姑苏时,她明明就提醒过他,没想到自己真的陷进去了。

赵幼澄见他不说话,又补充说:“我做的事却不好让人知道,但是又会闹出很大动静,你帮帮我吧。”

她很少这样撒娇,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吩咐彭懿去办就成了。”

赵幼澄听见他松口,就说:“谢师叔。”

裴岘问:“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吧。”

赵幼澄:“裴大人不必这么说,我整日闭门不出,能有什么要求。”

裴岘见她珍珠白的衣衫脖领处,露出细白的脖子,淡淡说:“要是苦夏,就去城外避暑吧。”

赵幼澄:“陛下都没有出城。”

裴岘不在乎这些。

“你身体不好,大家都能体谅。”

赵幼澄听得好笑:“是吗?你和我皇祖母去说吧,等明日进宫的时候,你最好也这么理直气壮。让皇祖母夸夸你。”

裴岘也不进去,就站在窗外,赵幼澄问:“江南的那些人,真的都处决了吗?”

裴岘的眼神里都写着‘你果然不单纯’。

赵幼澄只当作没看见,慢慢说:“若是单单处决那二十三人,也没什么。但是要是后续让他们闹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裴岘随口问:“那依你之见呢?”

“我能有什么见解,这二十三人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最好继续彻查,或者孟廷元就不该回来。”

裴岘听的意外,好狠心的小娘子,这是要把孟廷元折在江南。

赵幼澄见他不说话,又说:“我不是狠心,杀一个高关澄整顿不了江南,因为高关澄不是江南的父母官。前几年的冯志案才是根本。”

她说到这儿,好奇问:“当初冯志案为何不查了?”

裴岘别有深意看她一眼,已经不准备回答了。

她才思敏捷,只要他多说几句,她肯定就能猜疑到陛下身上。

裴岘看了眼她桌上的纸笔,她果然在练字,而且描的是他的字。

他这才从门里绕进去,赵幼澄也站起身,问:“真的不能说吗?”

裴岘看着桌上的字说:“你练的力道小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他的手太大,而此时,赵幼澄整个人被拢在他怀里,他带厚茧的手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带着锐气,他声音有些低沉道:“练字,最忌讳心浮。”

赵幼澄:“师叔一心学问,可谓君子。我是不能比的。”

身后的人却淡淡看她一眼,声无波澜道:“你不是说,你我孤男寡女,有悖人伦吗?我非君子。”

赵幼澄:“……”

赵幼澄说不过他,顺着他的力道,临摹了一张字,才问:“能说了吗?”

“不能。”

赵幼澄真生气了:“裴大人果真一心为公,既然大人清心寡欲如修道之人,又何必遁入红尘呢?”

因为那红尘是她。

“陛下念旧。”

赵幼澄握着笔好像没听懂,仰头茫然看着他。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欺身上来压着她一番动作,章嬷嬷领着冬青刚要进门,突然回头一把将冬青拉出去了。

冬青莫名其妙给章嬷嬷拉的一个踉跄,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了?”

章嬷嬷慌里慌张的,依旧板着脸说:“没事。”

冬青越发好奇,还试探的探脖子想往里,看看究竟怎么了。

章嬷嬷吓了一跳,拉着她只管往游廊的那头拽,一边说:“这是你该看的吗?”

冬青心里嘀咕,又不是我想看,读者想看的,坏人。

裴岘其实早听见门外的动静了,他自己都说不好,是不是故意。

赵幼澄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等她听到动静,她吓得一动不动,伏在他怀里悄声说:“你以后不准再来了。”

连发脾气都有些娇气。

裴岘面上笑着,声音却平静:“好。”

赵幼澄已经不信他的鬼话了。

“你赶紧走吧,章嬷嬷肯定要念叨我。”

果然,等人走后,章嬷嬷一整晚都看她,但是就是不说话。

赵幼澄只当作不知道。

第二天,在辅仁殿行大礼。

赵幼澄跟着老王妃等人一路进宫,先去了两仪殿谢恩,苏皇后面色看着很单薄,还是没有缓过来,安成也瘦了很多,性格变得安静了很多。

苏皇后对她的亲事,并没有多过问,只是和老王妃闲聊。

安成坐在她身边恭喜说:“母后最近胃口不大好,我都没来得及恭喜阿姐。”

赵幼澄:“等娘娘去了西苑那边,也没有这么热了,会好一些的。”

大约是宫中采选后,有了很多新面孔,安成突然就长大了。

那种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安静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笑着说:“母后整日忙碌,她身体不适,自然是轮到我忙这些琐事了。我只见过一次裴大人,虽然大阿姐一些年岁,但是裴大人不知比京中书生才子们胜出多少倍,年纪轻轻就英武不凡,阿姐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

赵幼澄看着她这样,突然觉得很心酸。不论是皇祖母和陛下之间的战争,还是太子早逝,而朝堂也将不稳固。

这些都和安成不相干,安成都是最无辜的。

她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情,可前世她怎么过的,她没有关心过。或许苏家会保护好她的。

“安成,娘娘会好起来的。你也是。阿姐希望你一直开心,”

安成艰难的笑笑,“我知道的,阿姐最疼我。”

她也学会说假话了。

赵幼澄心里叹息,但是无能为力,这座皇宫是一座黄金笼子,圈禁了那么多人的一生的梦。又让多少人在这里心碎。

等看完皇后娘娘,老王妃领着她去延嘉殿。

路上还笑着说:“你皇祖母这会儿怕是早等着你了。”

赵幼澄听的好笑,心里想,皇祖母等着我倒是可能,就是怕是并不欢迎您呢。

延嘉殿的内官们已经等着了,周太后甚至换好了衣服,就等着辅仁殿的仪式了。

赵幼澄不需要借着老王妃来落祖母的面子,这样老王妃也是不许的。

她进了殿,很认真的跪在那里,行了三跪三拜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