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马车
疾风骤骤,陡然一场大雨降临,将灰暗阴沉的天幕彻底倾倒而下,洗涤着世间的一切。
以黑楠木为车身的马车辘辘沿路而返,疾风驶过掀起厚重的帷幔,得以看清内里幽冷之景。
柳依依怯怯擡眼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孤淮凛,昳丽如画的眉眼微皱,一双冷清的桃花眼直直囚着车壁,看也不看她一眼。
似乎有些生气。
柳依依眨了眨眼,不敢大口出气。
她看向坐在侧位的王嫣然想寻些救援,然女子却是直接别过了脸。
柳依依有苦说不出,已是知道谁也救不了她。
“夫君。”
她弱弱唤了一声,刻意压低了的嗓音软糯的不像话。
孤淮凛睨了一眼,平静如斯的寒渊也惊起了丝许涟漪。
无奈眨眼间,孤淮凛放软了些,“娘子,你为何这般蠢,为何又不顾自己的安危?”
“你可是忘了自己昨夜答应过为夫?你说你是不是在胡闹?”
有些淬了冰的话一直说着,片刻未停,竟有些教训属下的感觉。
柳依依有些不服,霎时擡起了头,“我才不是胡闹呢。”
小姑娘双眸清凉,身上的红衫更是衬得人玉白如玉,肤如凝脂。
辘辘行驶的马车不慎颠簸一下,孤淮凛揽紧了人的腰,以防小姑娘不慎掉下去。
他看着她:“昨夜娘子的请求为夫尽数满足,然娘子答应为夫的事却为何出尔反尔?”
话说完,柳依依有些面红,说到此处,她现在还酸涨的厉害,更甚的是,昨夜是她对这个清风兰雪的夫君下了软骨散,而后......
柳依依轻咳了一声,也知自己“出尔反尔”是有些不对。
“那这件事是我的错,可、可是你......”
少女说不出话了,仔细想了想,孤淮凛所做之事似乎没有错的,唯有的那一丝丝,便是将自己托付给别人照顾稍许。
然其中原因也是怕自己在这种境地下遇到危险和伤害。
柳依依想了想,想不出该指责男子什么,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垂着头。
见此,男子无奈叹了口气,托起少女的面颊,指腹撚在少女的粉唇之上,柔柔摩挲着。
“别咬了娘子,昨夜还未咬够?”
少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孤淮凛说的是昨夜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壮举。
“没咬够!”
柳依依气鼓鼓的,然孤淮凛却是笑得似得逞的狐貍一般昳丽,眼底流转着让人心悸的柔情。
宛若明华皓月、春拂碧水一般荡漾人心。
“雨小了许多,我出去和沈忱一同驭马。”
旁侧少女之言遁入耳中,柳依依脸更红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竟忘了嫣然还在马车之上。
“等等,嫣然。”
她扶着车壁想拉住已掀开车帷的王嫣然,却是猝不及防被孤淮凛盈着腰一把揽了回去,满满当当坐在男子怀中。
微凉的薄唇贴了上来,狁着唇瓣。
“那现在让娘子咬个够。”
说罢,滑腻便是钻进了檀口,勾着她的舌尖狁嗜着。
亲着亲着怀中的玲珑软玉,孤淮凛便是有些不满足了。
他从未告诉过他的小娘子,她穿红衣裳时美极了,千娇百媚,美得惊心动魄,似百花齐盛中灵动的精魅一般,活色生香。
束带微勾,逶迤而下,燥热的大掌遂映彻而入,盛满了那映腻团子。
柳依依面红心跳,还记得两人是在马车之上。
“唔夫君。”
她软软唤了一声,然男子却是带着惩罚的意味重了些力道。
孤淮凛离开了蚕食,翻涌着深幽的黑暗和危险,又覆了下去。
底下的马车不时踉跄,然少女却是被搂得极紧,她擡起手想将遂落至玉肩的衣衫拉起来,却是被男子噙住手儿反剪在了腰后。
“呜呜,你又欺负我。”
少女莹润的肩半现,白腻如玉的雪肤晃眼。
孤淮凛于百忙之中应了一声,“乖,夫君什么也不干,就亲亲你。”
马路一路急行,总算到了许久未归的兰台。
柳依依是被抱着下的马车的,如瀑的青丝稍有些胡乱披散,她深深埋在男子膛间内,不敢让任何人看见她。
只因自己那面颊之上还有牙痕,然不只是面颊,颈脖也是。
甚至糯米团子也被狁蚕个彻底,现在难受得紧。
孤淮凛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而后顺着小姑娘的意思将人更贴近几分,好生藏着。
“大人,夫人。”
因孤淮凛出事,兰台被发卖的侍人们尽数找了回来,而今立在大门之前等待主子归来。
“各位请起。”孤淮凛微颔首。
方经历一场大雨,此刻天空碧蓝如洗,秋风硕爽,空气中尽是清淡的花香。
庄严肃穆的府邸矗立眼前,于沉疴诡谲中飘摇不倒,而今更是如凝聚散了银辉的月华一般耀眼。
孤淮凛擡起头来,在那门扉之上,牌匾之上的两个大字雄浑遒劲,磅礴大气。
他想起父亲出事之后的那几日,他于万般沉痛中回到兰台,继承父亲遗志。
彼时的他尚有不解“太史”两字承载的昭昭风骨和傲劲,而今萧策那一众谄毁忠良,权势煊赫之佞臣如今总算被绳之以法,而埋藏多年的真相总算得以昭告天下。
孤淮凛顿了晌久,遂以抱着人步入其中。
一路疾行,未曾停留进了青云居寝殿。
许久未归,然在两人回来之前已被人打扫干净,内里的摆设丝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