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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马车(2 / 2)

熟悉的清香氤氲云纹,萦绕满间。

柳依依嘟囔着想从男子身上下来,她极是想念那张柔软如云端的大床。

孤淮凛一笑,却没放下少女。

“夫君,我想去那儿。”柳依依擡手指了指,催促道。

男子眼一沉,有些晦暗如深,少女是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忙扑腾着。

“乖,别动。”

孤淮凛大掌拍了拍少女的婷俏,“看来娘子比夫君还急,为夫这就抱你过去。”

柳依依尖叫一声,然已是落入虎口,再难逃命。

夜晚的府邸四处尽掌上了灯,琉璃百转光华,朗朗映彻于楼台水榭之上,寂静澄澈的湖面波光粼粼,便如春花明景的带寝殿之内,清风漫卷而上,漾了层层轻纱帷幔。

馨香馥郁的寝殿夹杂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麝香之气。

迷蒙混沌中,柳依依总算得以脱离虎口,却也是被紧紧束在怀里,被一只大掌托着后脑任人噬狁蚕食。

映彻腻玉早已粉绯极了,因受得多了,此刻盈盈的眼儿间尽是媚意。

她竭力掀起眼皮,看见了孤淮凛那殷红妖冶的眼。

“夫君。”

然方唤出一声,又是被云烟浮沉的孤淮凛噙住了唇瓣。

碎叶仍疾风饕餮,飞至天上而后又恍然落至泥间。

就这般持续了不知多久,桎梏总算松了些许,然阴翳却是沉沉笼罩着。

孤淮凛支起身来倚靠着,擡起玉指将少女额前零碎的乌发别于耳际,俯身一触,将人抱得更紧。

“娘子,饿不饿?”

柳依依摇了摇头。

“那娘子可想睡觉?”

柳依依又摇了摇头,面颊贴在男子精瘦肌理上颤颤呼吸着。

孤淮凛笑得餍足愉悦,染上靘裕的桃花眼此刻近乎妖孽,他执起少女的葇夷素手放在手里细细把玩着。

“那今日娘子可咬够了?”

柳依依有气无力的擡眸,看见男子此刻笑得如一只老狐貍的模样,有些牙痒,偏生她不敢再有动作。

孤淮凛眉眼间尽是宠溺的缱眷,他抚着少女的青丝细细感受着怀中的香软琉璃。

两人就这般紧紧抱着,柳依依再度擡起眼来时,却发现男子已阖上了眼,似乎是睡着了。

她微微动了一分,孤淮凛掀起了眼皮,瞧见了盛着一双漉漉杏眼直直凝着他的小姑娘。

他一笑,索性抱着人躺了下去。

“乖宝,陪夫君睡会儿。”

而后又阖上了眼,浓长的鸦睫在清透的面上留下一道阴翳。

柳依依就这般看着,便是有些愈渐难受。

自己这廉洁清明的夫君被害,在那暗无天日的幽壁里待了数日,使本就肤白如玉的面此刻白的有些不像话,不仅如此,下颌上还冒出了些许胡茬。

少女眼一涩,俯身在孤淮凛嘴角亲了一下,而后乖乖伏在男子怀里陪着他。

待孤淮凛再次醒来的时候,香香软软的人儿在自己怀间睡得酣甜。

感受到自己醒了,小姑娘竟也是颤颤擡起了眼儿,因刚睡醒,还有些迷蒙。

“睡醒了?”

“夫君带你去浴身可好?然后我们去用膳。”

柳依依尚有些混沌,朦胧着“嗯”了一声,无意间瞥到角落间的火红裙衫,已是有些破碎。

“小白赠我的衣裳被你扯坏了,”柳依依捏了一把,“还是新的呢……”

孤淮凛目光顿在那鲜如烈火的裙衫之上,道:“娘子今日穿红衣上刑台美极了。”

他又埋进少女玉颈间,重重呼吸着,“美极了。”

少女哼了一声,“夫君可知我为何穿红衣?”

晌久孤淮凛没说话,他当然知道她的小娘子为何如斯,她予以自己毫无退路的信任,她信自己今日一定会赢,红衣是为了庆祝。

“可,”少女咬了咬唇,“还有一个原因的。”

柳依依环紧男子,轻声道:“我是想告诉夫君,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嫁与你,如果你死了,我便穿着这衣裳殉情。”

膛腔心跳衮烫,半晌间,少女颈脖却是微传来一刺感。

孤淮凛在咬她。

“你怎么又欺我?”

就这般过了几日,新帝登基。

大赦天下,与民更始,天下共庆。

已至夜晚,镜湖水绿,倒映初上的明丽宫灯碧波漾漾,而朱垣琉璃瓦,金碧辉煌,偌大的宫殿之内晚宴将始。

孤淮凛领着自家小娘子下了马车之后,才发觉小姑娘有些站不稳。

遂即,便是一记愤愤的眸光瞪向了他。

然此刻,男子昳丽优雅的俊面却是笑得爽朗,此刻小姑娘娇花映水的面上一颦一笑尽显媚情绰约。

无需多想,也是因这几日自己精心呵护的缘故。

盈盈潋滟春眸微一挑,孤淮凛竟是又有些把持不住。

想抱着她狠狠的亲。

目光下移几许,浅绿烟纱暗丝百合裙,逶迤较深色蝉翼纱,将小姑娘的灵动娇靥衬得更尤灿若春华,皎若秋月。

孤淮凛抿着唇,握紧了大掌中的柔夷素手。

自己分明是挑了最不起眼的一件衣裳,为何小姑娘穿着还是这般耀眼。

然此刻自是来不及换了,孤淮凛只得牵着人缓缓往殿门踏入。

内里金碧辉煌之景霎时惊羡了少女的眼,根根巨柱嵌以金龙,栩栩如生似要腾云而去。

明丽辉煌的宫灯光华流转,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几上一一摆设着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