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大结局
◎你这是胡闹。◎
昏暗的石室内,森寒潮湿,橘黄的蜡烛灯火缥缈,跌跌撞撞失了声线的暧暧嘤咛和低泣才将溢出,又被堵塞的严实。
笼罩成一团的阴翳被映射在幽冷的石壁上,愈显旖/旎。
铁链叮铃作响,琉璃海棠花儿潋滟绽放。
“那我现在想让你答应我,让我明日留下来。”
柳依依红着眼,溢出来的声线虽有些淅沥,可却坚定决然。
“你说什么?”孤淮凛一滞。
“我说,我不走了,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和你一起上刑场。”
少女鼓起勇气说完,发现男子身上萦绕的森寒有些浸人。
“柳依依,你这是胡闹。”
孤淮凛面色阴翳,双眸中浮现一层怒火,不觉间用了些力气,却见小姑娘似乎有些难受,又软了下来。
柳依依想哭,擡起手挡住了自己的面颊,然不过稍稍,玉稠藕臂又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攥着拉了下去。
粉腻的面上有些泪痕,而后更多的便是委屈。
孤淮凛叹了口气,抚着少女的腰肢,“乖。”
许是几盏茶功夫,柳依依终被男子抱着躺了下去,有些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再次醒来时,烛火早已燃尽,石室又恢复了幽森的模样。
孤淮凛抱坐着她,她微微动了动有些酸楚的腰,却发觉仍是胀得很。
少女面色一红,阴翳还噙蚀着。
这般,大抵是孤淮凛当真在满足她的愿望——
想为孤家留下一个子嗣。
男子衮烫的呼吸喷洒,察觉到小姑娘醒来,不经意动了动,便是惹得小姑娘嘤咛一声。
孤淮凛俯下身,又托着人儿的粉腻雪颊狠狠阭噬。
待一切做完,将人摁在怀间细细感受腻人脂玉。
“依依。”
男子轻轻唤了一声。
柳依依没有回答,但她仍在听着,孤淮凛一般这样唤她,说明接下来的话是极为严肃的。
“待天亮便随太子离开此处,他会将你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柳依依有些不满,孤淮凛的话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了,沉着一张冷脸。
“我不想答应你,我想陪你一起死。”
看着小姑娘倔强的模样,孤淮凛虽是气着但也遏制住,竭力控制让自己的声线软下来。
“乖,依依,明日好好保护自己,乖乖等我来接你。”
“倘若我当真……”男子眸色有些黯然,还未说完,被怀中的瓷娃娃轻轻掐了一下臂膀。
“我不许你这样说。”
“好,我不说这个了。”孤淮凛抚着人的青丝,吻了一下少女尚有些细汗的额:“夫君什么答应你,那娘子也答应我一个请求可好?”
柳依依拱了拱没说话,将人抱得更紧。
她知道夫君是不想让她跟着他一起去赴死,可她又如何能看着他真的死去?
“明日娘子不可来刑场,你便在这东宫等我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男子的话凝重而又肃厉,晌久,少女擡眼紧紧看着他,“那夫君会来接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
良久,孤淮凛眼一沉俯身复住柔软的芳泽,溢出一声,“对。”
“你答应我,你绝对不能死。”
“好。”
……
待天蒙蒙发亮时,孤淮凛将欺得昏睡过去的人儿抱离了身。
顿时,氤氲白腻似决堤的潮水汹涌,浸染莹彻粉腻。
孤淮凛抿着唇,为小姑娘着好衣裳。
叶扶楹领着人进来之时,便瞧见如此场景。
本是风声鹤唳的朝中权贵如今却是落魄屈身于一方之地。
任是谁在这般非人地狱里待久了,也会被濯染污秽。
然男子的神情却并不落寞和挫败,相反,浮现的尽是清朗和柔情。
柔情是对其中紧紧抱着的女人的。
察觉到他进来,孤淮凛微侧目,“参见太子殿下。”
“如此之地,便免了吧。”
叶扶楹走近几分,又道:“孤大人,如你猜测,萧策已在群臣府邸暗中安排人手,今日看来他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了。”
孤淮凛道:“今日行刑之日,待太子带着那史册出现昭告天下,叶德稳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想必他早已知道叶德稳的身份,今日自己的行刑之日,萧策号集群臣观刑以伺机控制其家眷,再加上驻扎的军队,如此行径,便是自己将其罪过昭告,他也要在今日造反篡位。
稍许,叶扶楹怒道:“当真是好大的野心!然我的人已潜入其中,家眷应无需担忧。”
“然如今,还并不知他到底有多少兵力,和娄罗迦勾结这么多年,真正的实力还未完全展于人前。”
孤淮凛眯了眯眼,“所以今日我得被押往刑场赴死,他知道会有人想来救我,救我便也会带着史册,以防变故,他会带多些人集中在刑场。”
“届时,殿下和兄长便可里应外合举力围剿。”
叶扶楹稍顿一分,说:“孤大人,你出了这牢狱便会被其严加看管,上了刑场万事小心,皇宫内,有我和镇北王,定能守住!”
“如此,便是万全之策了。”
然孤淮凛一顿,凝眸道,“然我们还漏了一个人。”
叶扶楹大悟,“你是说——”
“叶德稳他中毒数月以来,这几月萧策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的人被尽数抽空,能见到他之人少之又少,”
“你是怕,叶德稳或许并未中毒,或有后招?”
“太子明鉴。”孤淮凛微颔首,“然今日我们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
天色又亮了些,烛火照射下,孤淮凛面色有些隐晦不明,他薄唇轻启,“一个也逃不了。”
叶扶楹没再说话,随后一位宫女进来自孤淮凛手里将少女接过,横抱而起。
面前的女子虽是丫鬟,但武功并不低。
看来是培养的护卫。
孤淮凛视线移过,拱手道:“内人的安全便交给太子殿下了。”
“孤大人无需客气,尊夫人将于孤的太子妃待于一处,绝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待走出几步,叶扶楹却是顿了脚步,问:“孤大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才将这册子撰写完成,这携着史册昭告天下之事,若是由尊夫人今日出面,岂不是更让天下人信服?更易让萧策相信你已是深处绝境?”
孤淮凛没说话,然叶扶楹已是了然,今日混沌诡谲,他是怕他的娘子不慎受到伤害罢了。
……
阴风猎猎,卷起高架上的帷幔,沙尘石砾飞走,浑浊低压的大块大块乌云似要倾斜而下一般,满目尽是冰冷的灰色。
绯衣官袍加身的萧策于众人簇拥之下款款而来,移步拱监刑之官员的席棚掀袍而坐。
“肃静!”
身旁官吏大喊,话音落下,全场本是悉索的人群集聚目光于之上。
萧策道:“诸位,史官行刑历来乃之大事,然陛下有恙在身,便由本王亲自监刑。”
底下群臣中,虽有面面相觑、满目愤慨者,然也只能叹息垂首。萧策狼子野心,挟天子以令诸侯,怕是整个大邺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江山将亡,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萧策见其中少许人面色纷呈,并不置理,冷笑一声道,“将罪臣孤淮凛带上来!”
语罢,被幽沉黑布笼罩头端的俊拔身影被侍卫押解而上。
待头套一取,那张瘦削了几分的俊脸一览无遗。
其俊拔身姿挺拔如松,不卑不亢立于方台之上,如画的眉眼仍是波澜不惊,秉节持重,甚至对接下来的严刑安之若素。
背后阴云骤卷,底下疾风饕餮,发出寒锐腐朽的嘶鸣。在这一刻,倒像是可以纵横天象的神谪一般。
观刑之百姓乃至朝堂官员多有不信其人当真能做出谋逆弑君之事,然大厦将倾、国之将亡,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们能撼动得分毫了。
微漾的茶水倒影出萧策得逞阴鸷的冷笑,他视线环过一周,见并无过多异常,冷冷道。
“行刑。”
孤淮凛微微擡眸,淡然朝刑台而去。
“孤大人,得罪了。”身旁刽子手说道,随后将绳索套于其颈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