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在憋笑还无语。
“那...夜之眷顾者？”
倪克斯不死心地提议，双手交握在胸前，眼中满是期待。
“听起来像廉价香水。”
路西安打了个哈欠，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倪克斯鼓起脸颊，星光在她周身剧烈闪烁：“厄瑞波斯！你怎么老是拆台！”
她跺了跺脚，花园里的影子随之扭曲了一瞬。
“我只是陈述事实。”
路西安优雅地交叠双腿，黑色长袍如水般垂落，“除非你想让你‘孙子’顶着个像情趣用品店招牌的名字到处跑？”
旁边的林七夜被逗笑了，不过笑着笑着他就感觉不对劲。
路西安不是只存在于精神病院吗？怎么还知道现世的事情？
现实好像确实是叫这名字的地方而且它不就在老城区的附近吗？
他眉头微蹙，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路西安身上。
李毅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我我觉得本名挺好的！”
他声音发颤，活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
“不行！”
倪克斯斩钉截铁，裙摆上的星云突然加速旋转，“我们神话家族必须有个响亮的称号！”
她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抓住李毅飞的手：“就叫你“暗影小饼干”吧！多可爱！”
路西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名字太好听了”
李毅飞：
"......
"
他现在宁愿回去和难陀蛇妖共用身体。
倪克斯骄傲地挺起胸，银发间的星屑闪闪发光：“谢谢夸奖！”
李毅飞小声对林七夜说：“她听不出反话...”
声音细如蚊呐。
“可能因为她是病人吧。”
林七夜看着那个神话中创世之神之一的黑夜女神现在一脸憨憨的样子，正用星光在空气中画着“暗影小饼干”的艺术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可能吧！”
李毅飞语气有些不太足地又说道，眼神飘忽不定。
“李毅飞，你带着倪克斯先回病房。”
林七夜突然正色道，白大褂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我和路西法有话说。”
路西安挑眉，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有事？”
他慵懒地支着下巴，羽翼在身后缓缓舒展。
“你能出现在现世？”
林七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压低。虽然他的心中感觉十分不可能。
按照倪克斯的情况，她应该是在这个精神病院待了不知多少个岁月，直到他进入这所精神病院之前，对方应该都是处于那种混乱无序的状态。
为什么路西法却是个例外？
还是说每个神明都是不同的情况？
而且这所病院一开始所提示的这这个病院的神明一共不是才有6位，为什么会多出一位？
“我确实能够在现实中与你这所病院中穿梭，并且我是在现实中被拉进来的。”
路西安看着对方，并没有隐瞒。
他说完后就这么微笑地看着林七夜，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当对方说出来的时候，他仍感觉到惊奇。
林七夜张了张嘴，正想继续追问更多细节，路西安却突然抬起手，做了个优雅的暂停手势。
黑色袖口滑落，露出他苍白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暗纹。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亲爱的儿子。”
路西安唇角挂着神秘的微笑，黑色羽翼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透明化，像是被月光溶解的墨迹，直到完全消失在林七夜的眼前。
林七夜还看着路西安刚刚站的那个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总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种似曾相识的违和感，像是记忆深处被遗忘的碎片，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