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10分的城市像半开的蚌壳，
路灯还亮着，但已经没什么可坚持的。
银发少年把小电驴骑成一片羽毛，后座上，少女把下巴搁在他肩窝，
睫毛在晨风里小幅度地震——她正用瞌睡对抗整个世界的清醒。
早安啊，困倦的罗曼史。
红灯三十秒，他悄悄把身子往后靠，成为她摇摇欲坠的支点。
她的呼吸是暖的，掠过他后颈时，让这个早晨突然有了具体的甜度。
车头的挂钩上有两杯豆浆轻微地晃，像他们此刻共享的、不言而喻的颠簸。
青春不必太清醒——朝阳会替我们记住所有光景。
电动车在事务所前稳稳停下，银发少年单脚撑地，转头看向肩头还在迷糊的少女。
晨光透过她微颤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少女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还陷在晨起的迷蒙中。
“到了？”
“恩。”少年轻声的回答了一句。
她揉了揉眼睛，跟着银发少年走进事务所大门，额前的碎发因为静电微微翘起，像只睡眼惺忪的小猫。
“哟，我们的小懒虫终于舍得起床啦？”红缨靠在门边，嘴角挂着促狭的笑容。
少女这才猛地清醒——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会议室里，陈牧野双手交叉抵在桌面上，锐利的目光扫过路西安。
“路西安，既然你已经决定加入守夜人，按照规矩，我们需要测试你的禁墟。”
路西安微微颔首，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司小南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红缨笑嘻嘻地凑过来，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怎么，担心你家路老师啊？”
“谁、谁担心了！”
司小南耳尖泛红，立刻反驳，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往路西安那边瞟。
林七夜站在角落，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路西安身上。
测试场地设在守夜人地下训练场。
路西安站在中央，四周是模拟战斗环境的全息投影。
“开始。”
陈牧野的声音在训练场内回荡，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划破寂静。
瞬间，数十道虚拟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
全息投影生成的火焰、风刃、子弹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叫。
训练场的警报灯亮起，红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血色。
路西安没有动。
银发在气流中微微飘动，他的表情平静得如同深潭。
然后，所有攻击在距离他半米处骤然停滞，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水系禁墟？”
吴湘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数据板，暴露出内心的惊讶。
“不。”
陈牧野眯起眼，鹰隼般的目光穿透训练场内的冰雾，“是冰。”
路西安抬手，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打了个响指。
“咔。”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所有攻击瞬间都凝固上一层冰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死亡艺术品。
下一秒，它们同时碎裂，化作无数晶莹的冰粒洒落在地，发出细雨般的沙沙声。
全场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司小南瞪大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路西安收回手，银发在冰雾中泛着冷光。
他看向陈牧野，眼中带着询问：“够了吗？”
陈牧野沉默片刻，喉结微微滚动。他低头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笔尖在屏幕上发出轻微的刮擦声：“禁墟序列42‘冰封千里’，实力池境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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