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路边蜷缩着一群妇女，其中一个瘦弱的女人正拼命向男孩摇头，泪水无声地流淌。
“砰！”
枪声炸响的瞬间，赵楠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时，那个Y国军人已经倒在血泊中，胸口汩汩冒着鲜血。
男孩呆立在原地，脸上溅满猩红的血点，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
“呕——”许小暖猛地弯腰干呕起来，高芸连忙拍打她的后背。
林雪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许小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她想起自已十岁的侄子，此刻应该正在夏国某个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数学，放学后会缠着她姐姐买冰淇淋。
而眼前这些孩子，却已经…
“记住你们看到的。”
纪寒的声音像淬了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变强。”
“砰！”
又一声枪响撕裂空气。
赵楠猛地转头，只见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兴奋地挥舞着一把AK-47，枪口还冒着青烟。
地上又多了一具Y国军人的尸体，眉心一个黑洞洞的枪眼。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男孩用当地语言尖叫着，蹦跳着跑到一个戴红色头巾的武装分子面前。
“哈桑大哥，你看！一枪爆头！”
红头巾男人大笑着揉了揉男孩脏兮兮的头发：“好样的，小阿卜杜勒！”
“比你那个废物哥哥强多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扔给男孩，“赏你的！”
男孩接住巧克力，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塞进嘴里，沾满火药残渣的手指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
他转身跑回剩下的那个Y国军人面前，用枪管戳着对方的额头：“这次我要打眼睛！”
许小暖见状，气愤的浑身微微发抖。
“一个孩子，竟然被教成了这样！”
高芸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但自已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个男孩眼中的兴奋光芒让许小暖想起自已侄子玩游戏通关时的表情。
纯粹、天真。
只是对象从电子屏幕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纪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冷得像极地的冰，“他还是个孩子，所以要趁早干掉。”
“再过五年，他会成为最残忍的武装分子。”
“现在他杀人是为了糖果，到时候就会为了有趣，或者闲得无聊杀人。”
纪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正在炫耀枪法的男孩。
最后一个Y国军人已经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男孩不满地踢了他一脚：“站起来！这样不好瞄准！”
红头巾男人走过来，粗暴地把俘虏拽起来：“满足小阿卜杜勒吧，反正你早晚要死。”
男孩咯咯笑着举起AK-47，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他眯起一只眼睛，像在玩射击游戏一样瞄准。
“准备突破。”
纪寒突然下令，声音压得极低，“赵楠，你解决左边两个岗哨。”
“高芸，右边那个胖子交给你。”
“林雪、许小暖负责掩护。”
许小暖的手指机械地检查着枪械，但她的目光无法从那个男孩身上移开。
男孩的食指正在慢慢扣下扳机，脸上带着专注而愉悦的表情，就像她侄子玩电子游戏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