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阿瑟在喀布尔难民营的尸袋堆里醒来时。
4步枪的瞄准镜正卡在腐烂的门板缝隙间。
战术背心上的狗牌相互碰撞。
发出喑哑的声响。
铜质牌面刻着的军籍编号已被风沙磨平。
只剩下背面用匕首刻的“遗忘”二字。
每个笔画都嵌着干涸的血垢。
他踹开压在腿上的混凝土块。
碎砖下露出半截人类手指。
无名指上还戴着枚北约军戒。
远处传来RpG火箭弹的尖啸。
气浪掀飞了帐篷帆布。
露出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黑影。
螺旋桨气流卷起的沙砾打在他脸上。
像细密的鞭笞。
武器库的铁皮柜里。
备用弹匣大多是空的。
杰克拆开最后一支烟。
烟丝里混着火药颗粒。
点燃时呛得他咳嗽。
墙角堆着儿童尸体袋。
拉链没拉严。
露出某只脚上的卡通袜子。
和他失踪的女儿最后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只是沾满暗褐色污渍。
当地翻译阿里的断指在地图上划出血痕。
“美军撤离前埋了生化仓。”
他咬着止血带。
断指处绷带渗出绿色脓液。
“坐标在废弃儿童医院地下室。”
杰克用战术匕首割开地图边缘。
夹层里掉出张照片。
阿里的儿子举着联合国作业本。
封皮画着被导弹炸毁的校舍。
男孩袖口露出半截红绳手链。
深夜渗透时。
杰克的夜视仪突然失灵。
走廊尽头月光里站着穿白大褂的女人。
怀里抱着畸形婴儿。
他扣下扳机才发现弹匣被换为空包弹。
女人白大褂印着“无国界医生”标志。
背后用阿拉伯文写着“疫苗瓶装毒剂”。
手术室无影灯下。
不锈钢托盘摆着儿童防毒面具。
杰克在消毒柜找到本染血作业本。
最后一页蜡笔字写着“爸爸，打针就不疼了”。
字迹中间有个弹孔。
边缘纸纤维被灼焦成卷曲的黑边。
无人机操作员的头盔在沙地上滚动。
目镜残留热成像画面。
三个平民被绑在卡车后斗。
导弹落点的红色十字正套在他们头顶。
头盔带子挂着枚嚼烟盒。
印着美国某州风景照。
盒盖内侧刻着“给茉莉的生日礼物”。
军阀地下堡垒的酒柜陈列各国军徽。
杰克用消音手枪抵住军阀太阳穴。
对方口袋掉出张泛黄传单。
是他女儿的失踪启事。
背面用中文写着“她在我这儿很安全”。
通风口突然传来儿童笑声。
监控屏播放着幼儿园录像。
画面里的老师戴着和白大褂女人相同的徽章。
弹药库角落堆着北约集装箱。
杰克用c4炸开发现里面全是儿童玩具。
每个玩具肚子塞着微型定位器。
他拆开会唱歌的洋娃娃。
电池仓掉出张纸条。
上面是女儿笔迹。
“爸爸，找到玩具就能回家。”
纸条边缘沾着绿色黏液。
和阿里断指的脓液颜色相同。
废弃儿童医院地下室弥漫苦杏仁味。
杰克戴上防毒面具才发现滤毒罐被换成水泥块。
墙壁用荧光漆画着巨大笑脸。
每个瞳孔都是弹孔。
嘴角正滴着绿色毒剂。
他在太平间找到生化仓控制面板。
启动键凝着冰晶。
手指触碰瞬间响起女儿哭声。
监控屏跳出家庭录像。
女儿在生日派对吹蜡烛。
背景宾客都穿美军制服。
对讲机突然接通阿里的嘶吼。
“你女儿的肾在给军阀儿子移植！”
手术台托盘里放着儿童手术刀。
杰克踢开储药罐。
绿色毒剂喷涌成河。
河面漂浮着无数儿童照片。
其中一张背面写着女儿名字。
拍照日期正是美军撤离那天。
杰克的战术刀卡在军阀喉结时刀刃突然断裂。
才发现整把刀金属掺着沙子。
如同黑市买的“美军制式”弹药。
军阀咳出的血沫里卡着枚儿童牙齿。
和女儿掉的那颗门牙一模一样。
撤离直升机舱门在沙暴中摇晃。
杰克拽绳攀爬时。
下方难民营燃起大火。
火光照亮堆积如山的儿童尸袋。
每个尸袋标签编号都和他丢失的狗牌连号。
急救箱里有封三年前的未拆家书。
拆开只有张x光片。
显示儿童胸腔里的金属碎片。
拍片地点正是那家流动诊所。
x光片角落铅笔字写着。
“爸爸，他们说这是玩具零件。”
沙暴掩埋撤退路线。
杰克用断刃战术刀挖掩体。
刀尖碰到金属盒子。
里面装着几十枚锈蚀勋章。
每枚刻着不同名字。
编号都以“0715”开头。
和女儿生日相同。
戴上勋章瞬间听见无人机嗡鸣。
四架无人机呈菱形编队。
阴影在沙地组成女儿幼儿园的滑梯图案。
他举起断刀。
刀刃反射的阳光照亮无人机腹部编号。
正是他曾服役的部队番号。
掩体坍塌时杰克摸到口袋狗牌。
铜质牌面突然发烫。
烫出与勋章相同的纹路。
他想起女儿失踪前曾咬着牌面玩耍。
齿痕此刻与勋章花纹完美重合。
像被遗忘的密码。
救援队找到杰克时。
他抱着直升机残骸的黑匣子。
外壳刻着“茉莉”名字。
里面录音全是儿童尖叫。
夹杂女儿哭喊。
“爸爸，他们把玩具变成了炸弹！”
难民营医院里。
医生从他后背取出二十块弹片。
每块刻着字母拼出“我们都是玩具”。
护士清理伤口时发现他肩胛骨旧伤疤。
形状像极了女儿画的太阳。
只是中间多了道贯穿弹痕。
联合国调查团抵达前夜。
杰克溜进物资仓库。
集装箱底部铁皮箱里装满未爆玩具炸弹。
每个系着红丝带写着儿童名字。
他找到女儿名字的那个。
拉开引信没爆炸。
却播放出她的笑声。
“爸爸，你找到我了。”
他把步枪插在女儿的“墓碑”前。
那是用弹药箱改的棺材。
箱盖刻着她的名字。
枪管里插着株从血洼长出的绿芽。
芽尖挂着沙砾。
像未爆弹的引信。
联合国军车队开过时。
杰克在擦拭步枪。
枪膛掉出张照片。
女儿穿着军装举着玩具枪。
背景是燃烧的难民营。
照片背面中文写着。
“爸爸，他们说当士兵就不害怕。”
字迹用儿童血液调和。
远处传来炮声。
杰克扛起步枪走向硝烟。
战术背心狗牌碰撞发出喑哑声响。
牌面新刻的“Reber”嵌着沙砾。
像永远不愈的伤口。
无人机阴影再次笼罩时。
杰克在废弃学校搜索。
教室黑板留着算术题。
答案位置被弹孔取代。
讲台抽屉里有沓未寄明信片。
全是寄给“爸爸”的。
其中一张画着和平鸽。
眼睛是两个弹孔。
邮戳日期正是女儿失踪那天。
他把明信片塞进背心。
摸到口袋断刃突然发烫。
烫出与明信片相同的鸽形图案。
这才发现所有明信片邮戳都盖着“美军后勤基地”。
鸽子眼睛弹孔大小和基地训练弹一致。
操场沙坑埋着铁皮盒。
杰克用断刃撬开。
里面是成百上千儿童指纹卡片。
编号和生化仓毒剂瓶一一对应。
其中一张卡片指纹和女儿完全相同。
背面写着。
“样本合格，可以移植。”
他在女儿“墓碑”前放下明信片。
发现弹药箱多了道新刻痕。
未完成的和平鸽。
像女儿画到一半的画。
他用断刃补全鸽喙割破手指。
鲜血滴在绿芽上。
芽尖开出白色小花。
花瓣形状如联合国徽章。
国际法庭传票送达时。
杰克在拆解玩具炸弹。
每个内部微型录音器播放儿童遗言。
他永远忘不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疼就数到十。”
背景音有美军军歌旋律。
撤离直升机舱门打开。
杰克看见阿里。
他断指伤口溃烂却仍在标记生化仓坐标。
两人对视瞬间。
杰克明白所有儿童指纹都被制成生化武器触发装置。
而女儿的指纹正控制着某城市的毒剂阀门。
杰克用断刃切开手腕皮肤。
知道自己血型和女儿相同。
而军阀儿子需要心脏移植。
手术刀划开胸膛时。
他听见无人机嗡鸣越来越近。
断刃反射阳光组成女儿幼儿园滑梯形状。
心脏被取出时还在跳动。
医生说瓣膜有天然缺口。
和女儿心脏彩超的“异常”一模一样。
放进培养箱时。
箱盖浮现绿色荧光字。
“爸爸，我不疼了。”
他的狗牌挂在培养箱上。
铜质牌面吸收心温。
显现出被磨平的编号。
和所有失踪儿童的指纹卡片、毒剂瓶、无人机编号完全一致。
像残酷勋章刻在战争墓碑上。
沙暴过后。
杰克“墓碑”旁长出成片绿芽。
芽尖露珠倒映着无人机阴影与燃烧的难民营。
联合国调查团在地下室发现真相。
所有失踪儿童器官被用来培育生化武器。
指纹是武器启动密码。
成员触摸仪器时。
墙壁传来无数儿童哭声。
汇成河流在沙漠形成绿洲。
杰克的断刃插在绿洲中央。
锈迹被露水滋润长出青苔。
形状如女儿画的太阳。
每当沙暴来临时。
断刃发出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