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着战争废墟上。
个人力量渺小如沙。
却能折射人性微光。
只要未被绝望狂沙掩埋。
杰克的勋章送到国际法庭时。
锈迹结成晶体。
每个晶体映出不同画面。
阿里儿子的作业本、白大褂、玩具炸弹红丝带。
法官拿起勋章时。
晶体碎裂飞出绿色萤火虫。
每只翅膀写着失踪儿童的名字。
难民营孩子们收集绿芽种在弹药箱花盆里。
夜幕降临时花盆发出荧光。
照亮他们用弹壳拼成的和平鸽。
荧光中总能看见模糊身影。
用断刃在沙地刻着父母与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缕硝烟散去。
杰克的狗牌埋在绿洲最深处。
铜质牌面吸收月光显现完整图案。
未完成的和平鸽。
鸽喙插着他的断刃。
像把钥匙打开战争枷锁与人性迷宫。
让迷失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赤土脚印被风沙掩埋时。
杰克的断刃发光。
照亮地下室墙壁上用儿童血液写的字。
最大的一句是。
“我们不是玩具。”
上方用美军军刀刻着坐标。
那是所有失踪儿童的埋骨地。
也是他女儿的安息地。
联合国在坐标处建纪念碑。
碑身用无数锈蚀勋章铸成。
每枚刻着一个名字。
阳光照射时勋章反射出孩子们失踪前的笑脸。
基座用七种语言刻着。
“战争中最可怕的,不是武器轰鸣,而是对无辜者苦难的遗忘。”
杰克的狗牌镶嵌在纪念碑顶端。
铜质牌面经风沙磨砺光滑如镜。
映出每个悼念者的脸。
倒影里有个小女孩。
戴着卡通袜子。
举着未爆的玩具。
在燃烧的校舍前比出“必胜”手势。
那手势充满绝望中的希望。
也充满对正义的永恒期待。
当杰克的断刃第三次卡在敌人喉结处时。
沙漠腹地的警报声撕裂了夜空。
猩红的警示灯将整片沙地染成血色。
如同无数双被挖去的孩童眼睛在注视。
他踹开被血浸透的金属门。
战术靴碾过满地弹壳。
每一步都在焦黑的地面留下带血的脚印。
耳麦里最后一次传来指挥官的冷笑。
“恭喜你,杰克,这次没有无人机支援,没有弹药补给——你的第二个任务,是单人剿灭'血色沙暴'的核心基地。“
这句话还带着电流的杂音。
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基地外墙足有三层楼高。
表面布满弹孔和干涸的血迹。
探照灯如同巨蟒的瞳孔扫过沙丘。
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
杰克卸下战术背包。
取出从废弃军火库偷来的磁性攀爬爪。
钢索甩出的瞬间。
尖锐的破空声在寂静的沙漠格外刺耳。
三发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
混凝土墙面上溅起的碎石在月光下宛若银沙。
其中一块直接嵌入他的战术护目镜。
划出蜘蛛网状的裂痕。
他倒挂在墙檐。
用匕首撬开通风口。
腐臭的空气裹挟着火药味扑面而来。
通风管道里堆满了儿童尸体袋。
每个袋子都印着和女儿失踪前同款的卡通贴纸。
只不过如今这些可爱的图案早已被血渍和污渍覆盖。
杰克强忍着胃部的翻涌。
在狭窄的管道中匍匐前进。
金属管壁上还残留着抓痕。
仿佛那些可怜的孩子在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挣扎。
“第一阶段目标:摧毁卫星干扰塔。“
杰克默念着战术手册。
却摸到口袋里女儿的发卡。
金属棱角在掌心发烫。
他想起撤离那天直升机舱门外燃烧的难民营。
那些被串成风铃的儿童腕骨在风中摇晃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在敲击他的心脏。
当他割断第七道铁丝网时。
红外警报器突然爆起红光。
二十米外的岗哨传来拉栓声。
子弹如雨点般扫射过来。
杰克就地翻滚。
4改装枪喷射出火舌。
特制的消音器在连续射击下开始发烫。
子弹在集装箱表面打出连绵的火星。
他瞥见敌人战术背心上的徽章。
正是用女儿幼儿园的校徽改造的骷髅头。
这个发现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肾上腺素飙升的瞬间。
他抓起身旁的燃烧瓶掷出。
橘色火浪吞没岗楼的刹那。
他看清了里面挂着的照片。
自己和女儿在游乐园的合影被弹孔贯穿。
而拍摄者的影子印在照片边缘。
分明是戴着美军军帽的轮廓。
地下通道的霉味愈发浓烈。
混合着血腥和化学药剂的味道。
杰克用热成像仪扫过拐角。
十七个热源呈扇形分布在弹药库周围。
他摸出从阿里断指处顺来的信号干扰器。
绿色指示灯亮起的瞬间。
整个基地陷入黑暗。
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旋身躲过刺刀。
顺势用枪托砸向敌人太阳穴。
却在对方瞳孔里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
那张脸和三年前执行秘密任务时。
在生化实验室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充满了杀戮的疯狂。
当杰克踹开中央控制室的门时。
全息投影正在播放“血色沙暴“的征兵广告。
画面里。
蒙着面的儿童端着玩具枪扫射虚拟敌人。
背景音是女儿学钢琴时断断续续的《致爱丽丝》。
这个发现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控制台键盘缝隙里卡着半截红绳手链。
和阿里儿子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每一根纤维都似乎在诉说着悲惨的故事。
他扯下墙上的电子地图。
用匕首划出进攻路线。
却发现所有标红的补给点。
都对应着女儿失踪前画在世界地图上的“梦想目的地“。
突然。
地板剧烈震动。
杰克撞开侧门。
发现自己置身于环形竞技场。
三百六十度的观众席上坐满了戴防毒面具的武装分子。
他们的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中央铁笼里关着的。
竟是被改造成生化兵器的阿里。
他的断指处长出肉瘤状的发射器。
瞳孔泛着诡异的荧光绿。
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模样。
“杰克,你女儿的心脏...正在我的胸腔里跳动。“
阿里的声音混着电子合成器的杂音。
铁笼缓缓升起的瞬间。
竞技场穹顶裂开。
十二架武装直升机的探照灯将杰克锁定。
如同审判的聚光灯。
杰克扯下战术背心。
露出缠满c4炸药的胸膛。
倒计时器的红光映在他脸上。
他对着观众席露出和女儿同款的虎牙。
“想玩?那就玩把大的。“
话音未落。
他掷出烟雾弹。
在爆炸的气浪中冲向阿里。
两人在纷飞的弹雨中扭打。
杰克摸到阿里后颈的芯片接口。
那正是当年美军在他身上做实验时植入的同款装置。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当杰克将干扰器强行插入接口的刹那。
阿里的瞳孔恢复清明。
“往北三公里,冷冻舱...“
阿里咳着血沫抓住他的手腕。
“他们用儿童的...“
话未说完。
一发穿甲弹穿透铁笼。
阿里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
杰克接住坠落的干扰器。
发现上面沾满绿色黏液。
和生化仓毒剂、女儿纸条上的痕迹完全相同。
这个发现让他的胃部一阵抽搐。
冷冻舱的低温让睫毛结霜。
呼吸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杰克用断刃撬开编号0715的金属柜。
玻璃罩下躺着的。
却是和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女孩手腕上的电子锁显示着倒计时。
而解锁密码。
正是杰克的生日。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
警报声再次响起。
他背起克隆体冲向逃生通道。
身后传来履带碾压地面的轰鸣。
三辆改装坦克堵住了出口。
炮管上焊接着儿童自行车的残骸。
每一个细节都在刺痛他的心。
杰克将克隆体藏进通风管道。
自己则跳进弹药坑。
当第一发炮弹落下时。
他甩出磁性钩爪。
借着爆炸的冲击力荡上坦克顶部。
滚烫的金属灼伤掌心。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被烫焦的疼痛。
他用牙齿咬开c4的保险栓。
塞进炮管的瞬间。
瞥见驾驶员的脸。
是曾经在难民营分发糖果的美军下士。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凉。
坦克爆炸的气浪将他掀飞。
他在沙地上翻滚着避开弹片。
身上多处受伤。
却发现克隆体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中央。
被二十支枪管指着额头。
这个场景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你以为救得了她?“
扩音器里传来熟悉的笑声。
杰克抬头。
看见直升机舱门处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前指挥官。
对方摘下墨镜。
露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疤痕。
“你女儿的心脏,还有这些克隆体的基因,都是我们实验的完美样本。“
说着。
他按下遥控器。
克隆体脖颈的项圈迸发出蓝光。
这个真相让杰克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杰克的断刃脱手而出。
精准切断直升机的液压管。
在飞机失控坠落的轰鸣声中。
他冲向克隆体。
用身体挡住爆炸的冲击波。
弹片穿透肩胛骨的剧痛中。
他摸到女孩口袋里的纸条。
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
“爸爸,这次换我保护你。“
这个瞬间。
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力量。
当他再次睁眼时。
基地燃起的大火照亮了沙漠。
远处传来联合国军的直升机螺旋桨声。
而克隆体的手正紧紧攥着他那枚刻着“遗忘“的狗牌。
这个画面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杰克挣扎着站起身。
抱着克隆体走向曙光。
沙漠的风卷起沙尘。
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