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苍眉峰微挑：“我杀了你麾下如此将领，你竟不想斩我报仇？”
“哈哈哈哈——”
炎黄尊仰头大笑，笑声震得空间裂缝都在微微震颤，“那些废物，留着也是败坏纲纪，你替我清理门户，我谢你还来不及！”
“好一个‘谢’字。”
祭苍声音冷了几分，“想不到风云大陆的天子龙躯，心肠竟狠辣至此。”
“彼此彼此。”
炎黄尊收敛笑意，眼神骤然锐利如剑，“你我之间，终究还欠着一场真正的对决。但不是今日。”
他转身看向身后阴影处，沉声道：“无相无面，走了。”
两道模糊的身影自巨石后闪出，周身笼罩着灰雾，看不清面容，只在经过祭苍身边时，投来两道怨毒的目光。
三人随即站定在空间裂缝前，炎黄尊反手一挥，裂缝瞬间扩大数倍，裹挟着三人的身影轰然合拢，只余下漫天残留的龙气与渐渐平复的风声。
祭苍望着空荡荡的苍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场暂歇的棋局，不知何时才会真正落子。
……
程倾於他放轻了声音，带着几分担忧问道：“祭苍！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祭苍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猩红尚未褪去，那是被仇恨点燃的火焰。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下一步……我打算去王族看看。”
顿了顿，他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腹几乎要嵌进冰冷的柄身，“雨儿的仇，我得亲自报！”
程倾於沉默片刻，战场上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他走上前一步，拍了拍祭苍的肩膀，语气沉重：“也是……这笔血债，确实该讨回来。”
但他话锋一转，眼神恳切起来，“不过你也不要被仇恨蒙蔽得太深，王族势力盘根错节，步步都是陷阱。若是失了分寸，恐会坏了全盘大计啊！”
祭苍闻言，紧绷的下颌线稍稍缓和了些。他收回兵器，两道寒光瞬间隐没入鞘，周遭的戾气也淡了几分。“我有分寸的。”
他低声道，目光转向程倾於，“你也要回去了吧？”
程倾於点点头，望着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露出一丝倦色：“不错，我得回去看看老师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些许愧疚，“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老师该担心了。”
“好。”
祭苍颔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将那句嘱托说得格外清晰，“多多保重！”
“嗯！”
程倾於应了一声，转身之际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影立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锋芒藏而不露，却已让人窥见那滔天的决心。
他不再多言，提气纵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的密林之中。
……
“祭苍!老夫只会在你危机关头为你出手!再见了!”魔族老祖挥了挥衣袖，喝道。
原地只留下祭苍一人，他望着王族所在的方向，双拳在袖中缓缓握紧。
风掠过耳畔，仿佛又听见了雨儿最后的呼救，那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提醒着他——此行，只能胜，不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