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都护府的演武场被临时改作丹台,青石地面刻满聚灵阵纹,正午的阳光透过阵纹折射,在台心凝成一道金色光柱。清玄子正调试丹炉,紫铜炉身映着他的白须:“此次炼丹比斗,一是考较你们的控火术,二是看谁能将‘涤尘丹’改良得更适用于西域水土。”
林牧抱着灵雀凑到丹炉前,灵雀用喙尖啄了啄炉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师兄,我用灵雀的朝阳羽做药引行不行?它的羽毛带着正阳气,肯定能中和西域的寒气。”
清玄子捋须轻笑:“可,但记住,丹成在精不在奇。”
林恩烨蹲在一旁,灵豹趴在他脚边,爪边堆着几株刚采的“风沙藤”:“灵豹说这草在沙地里长了百年,药性比寻常药材烈三倍,我想用它来增强涤尘丹的驱沙效果。”
林恩灿站在另一座丹炉前,骨玉佩的灵光落在药碾上,正将“忘忧草”碾成细粉。灵昀倚在炉边,指尖狐火忽明忽暗:“要我说,该加‘寒泉冰魄’,上次在江南发现的那种,能让丹药在酷热里也保持药性。”
俊宁坐在观礼台中央,朗声道:“一炷香为限,开始!”
话音未落,林牧已将灵雀羽投入丹炉,灵雀振翅在炉口盘旋,粉金色的羽毛落进火焰,竟让火势化作金红色:“看我的‘雀焰焚天’!”
林恩烨则让灵豹用爪尖挑出风沙藤的汁液,精准地滴入炉中,青绿色的汁液遇火腾起白雾,与火焰缠成螺旋状:“灵豹说这样能让药性走经络,比蛮力提纯管用。”
林恩灿不急不躁,先以骨玉佩的灵光温润炉壁,再将忘忧草粉与寒泉冰魄按比例混合,灵昀的狐火化作细流,沿着炉壁缓缓注入:“炼丹如治水,需顺势而为。”金色的火焰在炉中不急不缓地翻涌,药材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
清玄子在丹台间踱步,见林牧的炉中火星四溅,忍不住提醒:“控火太急,药性会散!”林牧连忙让灵雀低飞,用翅膀扇动火焰,金红色的火势果然温顺了些。
一炷香将尽时,三座丹炉同时亮起光芒。林牧揭开炉盖,丹丸滚出,通体金黄,带着灵雀羽的光泽;林恩烨的丹丸泛着青芒,表面隐有沙纹;林恩灿的丹丸则是莹白通透,炉盖开启的瞬间,竟有雾气凝成忘忧草的形状。
“好!”俊宁抚掌,“恩灿的丹里融了苍生诀的灵力,与草木共生,最适西域;恩烨的丹借了风沙藤的韧劲,抗损耗;林牧的丹……”他拿起金丸,笑道,“灵气最足,适合给灵宠补身。”
清玄子笑着补充:“都是好丹!林牧,你这丹给灵雀吃,保准它能再进阶;恩烨,你的丹分给戍边士兵,防沙砾入肺最好;恩灿的丹,就留给牧民们日常调理吧。”
灵雀叼起金丸,欢快地蹭着林牧的脸颊;灵豹则用鼻尖碰了碰青芒丹,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呼噜声。林恩灿望着手中的莹白丹丸,骨玉佩的灵光与丹气相融:“看来这比斗,没有输赢。”
灵昀挑眉:“那可未必,你的丹能生忘忧草,我们的能吗?”
众人都笑起来,演武场的阳光透过聚灵阵,将丹台照得如同铺满碎金。林恩灿知道,炼丹与守护一样,从来不是孤注一掷的较量,而是各展所长,让每一份力量都能找到最合宜的去处——就像这西域的阳光,公平地洒在每一颗丹药上,也洒在每一个需要温暖的角落。
炼丹比斗的余温尚未散去,都护府的后院已飘起新丹的清香。林恩灿将莹白的涤尘丹分装在瓷瓶里,骨玉佩的灵光顺着指尖漫过瓶身,在瓷面上留下淡淡的草纹:“这些给牧民送去时,记得教他们用温水化开,每日晨服一粒。”
林牧正蹲在地上,看灵雀啄食自己炼的金丸,闻言抬头:“我让灵雀带路!它现在认路比都护府的向导还准,昨天还找到三户藏在沙丘后的牧民呢。”
林恩烨抱着胳膊,看灵豹用爪子拨弄青芒丹玩,丹丸在它爪间滚来滚去,却半点不伤:“灵豹说西边的戍边营缺药,我带二十瓶过去,顺便看看他们新修的防风墙牢不牢。”
清玄子从药架上取下几株晒干的风沙藤:“把这个也带上,和丹药同煮,驱寒效果更好。”他转向俊宁,“先生,您说的‘万灵共生诀’,何时教恩灿?”
俊宁正对着阳光观察林恩灿炼的丹丸,闻言笑道:“不急,等他把这涤尘丹的药性吃透再说。共生诀讲究‘知物知心’,连草木的脾性都摸不透,怎么谈共生?”
灵昀忽然凑近林恩灿,压低声音:“我刚才去看了,你那丹丸里的忘忧草灵气,竟能让都护府墙角的杂草都挺直了腰。再练下去,怕是能让沙漠开花。”
林恩灿指尖轻点,瓷瓶上的草纹忽然亮起:“若真能如此,倒省了不少固沙的功夫。”他望向窗外,西域的风沙被都护府的结界挡在外面,阳光落在庭院的水缸里,映出细碎的光斑。
“对了,”林恩烨忽然想起什么,“灵豹说黑风谷的祭坛遗址上,长出的忘忧草已能开花了,紫色的,像小蝴蝶。”
林牧眼睛一亮:“那我们去摘几朵做药引!灵雀说带花香的丹药,牧民们更愿意吃。”
俊宁摇头失笑:“你们啊,刚比完斗就闲不住。去吧,早去早回,傍晚我要考你们控火术的心得。”
三人带着灵宠刚走出都护府,就见牧民们捧着新烤的馕饼等在门口。领头的老汉将馕饼塞进林恩灿怀里:“殿下的丹药神了!我家老婆子吃了三天,咳嗽就好了。这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灵雀从林牧肩头飞起,叼过一块馕饼,竟学着人的样子用喙尖撕咬,惹得众人一阵笑。灵豹则被几个孩童围着,温顺地任由他们抚摸皮毛,尾巴尖还卷着个装着青芒丹的小布袋。
林恩灿望着这热闹的景象,骨玉佩在怀里微微发烫。他忽然明白俊宁师父的意思——万灵共生,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而是像这样,与草木相知,与百姓相亲,让每一份善意都能在风沙里扎根,开出属于自己的花。
风沙依旧在远方呼啸,但都护府的庭院里,已有新的绿意悄悄萌发。林恩灿知道,他们的修行,从来不止于丹炉与术法,更在这人间烟火里,在每一次弯腰倾听草木低语、每一次伸手接过百姓馈赠的瞬间。
而这,才是万灵共生的真谛。
黑风谷的忘忧草丛开得正盛,紫色的花瓣在风沙里轻轻颤动。林恩灿蹲下身,指尖拂过花瓣,骨玉佩的灵光渗入花茎,竟听见细微的“沙沙”声——像是草木在呼吸。
“哥,你在跟花说话?”林牧举着刚摘的花束跑过来,灵雀叼着朵最大的花,得意地蹭他的脸颊。
林恩灿笑了:“俊宁师父说的‘万灵共生诀’,真能听见草木的声音。它们说这里的土壤还缺些水汽。”
林恩烨让灵豹趴在花丛旁,灵豹用爪子刨了刨土,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灵豹说它能找到附近的暗河,要不要引些水来?”
“好主意!”林牧立刻掏出符纸,“我画引水灵符!灵雀能帮我找水脉的方向!”灵雀振翅飞起,在谷中盘旋一周,朝着西北方啾鸣示意。
灵昀靠在古祭坛的残柱上,狐火化作水珠,滴落在忘忧草的根部:“暗河的水带着寒气,直接引来会伤了花草。得用聚阳阵先温一温。”
林恩灿点头,指尖在沙地上画出阵纹:“我来布阵,恩烨带灵豹挖渠,林牧跟着灵雀找水源。”
清玄子提着药箱赶来时,正见林恩灿用骨玉佩的灵光激活阵纹,金色的光纹在沙地上亮起,将暗河引来的水烘得温热。“看来你已摸到共生诀的门道了。”他笑着放下药箱,“俊宁先生让我把这个带来。”
箱子里是几株晶莹的“水髓草”,根部缠着细密的灵丝。“这草能锁住水分,种在忘忧草丛边,能保半月不旱。”清玄子将草递给林牧,“你用灵雀的灵气催发试试,它俩属性相合。”
林牧刚把水髓草埋进土里,灵雀就用喙尖啄了啄草叶,草叶立刻舒展,根须在地下蔓延开来,竟与忘忧草的根系缠在了一起。“它们连在一起了!”林牧惊喜道。
“这就是共生。”俊宁的声音从谷口传来,他缓步走近,望着交织生长的草木,“万物相生相克,却也能相辅相成。就像你和灵雀,恩烨和灵豹,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利用,而是彼此成就。”
林恩烨摸了摸灵豹的头,灵豹蹭了蹭他的手心,尾巴卷住一株刚发芽的水髓草,小心翼翼地递给林牧。
灵昀指尖的狐火落在水脉交汇处,将温好的水引向更远的沙丘:“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黑风谷就能变成绿洲。”
林恩灿望着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水流,听着草木舒展的轻响,忽然觉得,所谓太子的责任,或许就是做这样一根纽带——让灵力与苍生相连,让草木与人间共生,让每一片荒芜都能在守护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机。
风沙掠过谷口,带来远处牧民的歌声。忘忧草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应和这温柔的旋律。林恩灿知道,只要他们还在这里,这歌声就会一直唱下去,这共生的故事,也会在西域的土地上,不断续写新的篇章。
半年后,黑风谷的沙丘已被成片的绿意覆盖。忘忧草与水髓草交织成紫色与莹白的花海,暗河引来的水流在谷中蜿蜒成溪,溪边甚至长出了几丛西域罕见的芦苇。
林恩灿站在新修的观景台上,骨玉佩的灵光顺着溪流漫延,滋养着沿岸的草木。他能清晰地“听”到芦苇拔节的脆响,听到忘忧草根系在地下舒展的簌簌声——万灵共生诀已练至小成,他与这片土地的联系愈发紧密。
“哥,你看灵雀!”林牧的声音从花海中传来,灵雀正带着一群刚孵化的雏雀在溪面上低飞,粉金色的羽毛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它现在是谷里的‘雀王’了,所有小鸟都听它的!”
林恩烨靠在观景台的栏杆上,灵豹趴在他脚边,百无聊赖地用爪子拨弄着一株水髓草。“灵豹说东边的沙丘又长出新草了,比上次咱们种的更耐旱。”他扔给林恩灿一个野果,“清玄子师兄说那是风沙藤和水髓草杂交的新品种,取名‘固沙灵’。”
灵昀从溪边走来,手里捧着几颗圆润的“沙枣”,果皮上还沾着水珠:“狐族的探子来报,西域各国都派人来求‘固沙灵’的种子。俊宁师父让你拿主意,要不要推广。”
林恩灿接过沙枣,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为什么不推广?”他望向远处正在劳作的牧民,他们正跟着都护府的士兵学习种植固沙灵,“这土地不是某个人的,是所有人的。”
俊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得好。”他手里拿着一卷舆图,上面标注着西域各国的位置,“我已让人将种植之法刻在石碑上,立在谷口,谁来学都欢迎。”
清玄子提着药篮,里面装着用固沙灵的根茎制成的丹药:“这草不仅能固沙,还能入药,配上忘忧草,能治风寒。我打算在都护府开个药坊,让牧民们也能学制药。”
林牧立刻举手:“我教他们画聚灵符!灵雀说它能监督大家练习,谁偷懒就啄谁的帽子!”灵雀仿佛听懂了,在他头顶盘旋,发出清脆的啾鸣。
夕阳西下时,谷中的篝火渐渐燃起。牧民们弹着冬不拉,唱起古老的歌谣,灵豹跟着节奏轻轻晃着尾巴,灵雀则落在林牧肩头,和着歌声啾鸣。林恩灿坐在灵昀身边,看着跳动的火光映亮每个人的笑脸,骨玉佩的灵光与火光交融,温暖而安宁。
“你看,”灵昀轻声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林恩灿点头,目光掠过花海,掠过溪流,掠过远处连绵的绿洲。他知道,西域的故事还很长,新的篇章正在被每一个在此扎根的人续写——或许是牧民种下的一株草,或许是士兵修的一段渠,或许是灵宠们守护的一片花。
而他和身边的人,会一直在这里,做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做故事的续写者。就像这永不落下的朝阳,永远照耀着西域的每一寸土地,让绿意蔓延,让希望生长。
篝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恩灿指尖转着骨玉佩,看着林牧蹲在灵雀身边,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灵雀新学的阵法,灵雀则时不时用喙尖啄他的手背,像是在纠正线条的弧度。不远处,林恩烨正和灵豹较劲——他想让灵豹学着用爪子刨出标准的种植坑,灵豹却故意把坑刨得歪歪扭扭,逗得林恩烨又气又笑,伸手挠了挠灵豹的下巴:“再闹,今晚就把你那份烤肉分给灵雀!”
灵昀倚在一块岩石上,月光洒在他银色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他忽然轻笑一声,看向林恩灿:“还记得刚来时,你总说灵狐族不插手人间事吗?”
林恩灿挑眉:“现在不一样了。”他看向那些围坐在篝火旁的牧民,他们脸上的笑容比星光还亮,“你看他们眼里的光,比任何修行典籍都更像‘道’。”
俊宁从马背上取下酒囊,递给林恩灿:“你这性子,倒随了你母亲。当年她也是这样,放着公主的尊荣不要,非要跑到边境教牧民种稻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她说,土地不会骗人,你种什么,就长什么。”
清玄子正用固沙灵的根茎熬着药汤,药香混着烤肉的香气飘散开。“师父常说‘医人先医心’,”他舀起一勺药汤,对着月光看了看,“以前我不懂,总觉得把药配准了就行。现在才明白,让他们亲手种下能活的草,比再好的药都管用。”
林牧忽然欢呼一声:“成了!灵雀说这个聚灵符能聚三倍灵气!”他举着画好的符纸,灵雀立刻飞上去站在符纸中央,翅膀扇动间,符纸上果然泛起淡淡的金光。林恩烨凑过去看,灵豹也好奇地伸过头,鼻尖差点碰到符纸。
“别碰!”林牧连忙护住符纸,“清玄子师兄说这符纸沾水会失效的!”他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收好,像捧着稀世珍宝,“等明天,我就把符纸贴在固沙灵的苗床上,肯定长得更快!”
灵昀忽然站起身,银色的衣袍在夜风中飘动:“我去谷口看看那座石碑。”他迈开脚步,灵狐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俊宁先生说得对,土地不会骗人。但人心会,所以才要把规矩刻在石头上,让每个人都看得见。”
林恩灿跟着站起来,骨玉佩在掌心温热。“我跟你一起去。”他看向林恩烨和林牧,“你们俩看好篝火,别让火星溅到草堆里。”
谷口的石碑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上面刻着的种植口诀清晰可见。灵昀伸出手,指尖拂过“共享”两个字:“在我们灵狐族的传说里,天地初开时,所有生灵都共用一片森林。后来有了私念,才划了疆界,筑了高墙。”他转头看向林恩灿,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两颗星,“你说,我们能拆掉那些墙吗?”
林恩灿没有回答,只是将骨玉佩贴在石碑上。刹那间,金色的灵光顺着石碑蔓延,将“共享”二字染得发亮,甚至穿透了石碑,照亮了远处更广阔的沙漠。“你看,”他轻声道,“光已经照过去了。”
风吹过花海,忘忧草的香气混着固沙灵的清新,飘向更远的地方。林恩烨和林牧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灵豹的低吼和灵雀的啾鸣交织在一起,像是在应和着这片土地的心跳。
林恩灿知道,答案或许不在今天,但当第一粒种子被陌生人种下时,当第一个牧民教会异乡人认药草时,当灵宠们跟着不同语言的孩子奔跑时,那些墙就已经开始松动了。而他们,只需要继续种下更多的种子,守着篝火,等着天亮。
就像俊宁师父说的,土地不会骗人。种下希望,总会长出明天的。
篝火渐旺,灵昀不知何时折了支开得正盛的忘忧草,编成环状戴在林恩灿头上。“刚在花丛里看到的,配你的玉佩。”他指尖划过草环边缘,草叶上的露珠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火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林恩灿抬手碰了碰草环,转头时正对上俊宁含笑的目光。“师父,您当年跟着母亲种稻子,也会编这个吗?”
俊宁往火里添了块木柴,火星噼啪溅起:“你母亲才不编这些,她总说花草要长在土里才自在。”他看向林牧蹲在灵雀旁边,正跟着清玄子学认药草图谱,“不过她教牧民捆稻秧的手法,倒和你现在教林牧画符的耐心有几分像。”
清玄子恰好听见,笑着补充:“林牧的聚灵符进步快得很,昨天还画歪了灵雀的翅膀,今天就能让灵雀在符上站稳了。”他把刚磨好的药粉递给林牧,“来,试试用这个调颜料,画出来的符灵力更稳。”
林牧眼睛一亮,灵雀立刻衔来一片干净的石板当垫板,翅膀还不忘拍了拍林恩烨的胳膊,像是在催他来看。林恩烨正被灵豹缠着玩摔跤,灵豹用爪子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撒娇似的低吼,见林牧招手,才不情不愿地松开爪子,跟着凑过去。
“哥你看!”林牧举着刚画好的符纸,灵雀站在上面扑腾翅膀,符纸竟缓缓飘了起来,“清玄子师兄说这叫‘雀衔符’,能带着药粉飞到牧民的帐篷里!”
林恩灿点头,灵昀已笑着接口:“灵雀的灵气和你的符力越来越合了,再过些日子,说不定能带着符纸飞过黑风谷。”他忽然看向林恩烨,“你家灵豹今天没闯祸?早上我见它追着人家的羊群跑了半里地。”
林恩烨挠了挠头,灵豹立刻用头蹭他的手背,像是在求情。“它就是好奇,没伤着羊。”他看向俊宁,“师父,明天我带灵豹去帮牧民赶狼吧?上次听王大叔说夜里总丢羊。”
俊宁颔首:“也好,让它练练本事。对了恩灿,”他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图,“东边的月牙泉附近,听说长出了新的固沙灵,你带着灵昀去看看?那里的水质特殊,说不定能培育出耐旱的新品种。”
林恩灿展开地图,灵昀凑过来指着一处标记:“这里有条暗河,上次灵狐族的同伴传信说,河水带着玉石矿的灵气,用来浇灌的话……”
话没说完,林牧突然跳起来:“我也要去!灵雀说它能找到暗河的入口!”灵雀立刻啾鸣两声,在他头顶盘旋一周,落下一根带着露水的羽毛。
林恩烨也站起身,灵豹跟着站起来,尾巴高高翘起:“那我和灵豹先去帮王大叔,等你们回来带新种子!”
火光映着众人的笑脸,灵雀的啾鸣、灵豹的轻吼、忘忧草的香气混在风里,像是一首未完的歌谣。林恩灿指尖的骨玉佩微微发烫,他知道,新的篇章,又要开始了。
月牙泉边的风带着沙砾的暖意,林恩灿蹲在泉眼旁,看着灵昀将固沙灵的种子埋进湿润的泥土里。灵狐形态的灵昀指尖萦绕着淡青色的灵气,轻轻点在种子上:“这里的水脉带着玉髓的温润,应该能让它们扎根更快。”
林恩灿指尖的骨玉佩映着泉水,折射出细碎的光:“等它们长出新芽,就教牧民们用阵法催长,来年这片沙地说不定能连成绿洲。”
不远处,林牧正指挥着灵雀在沙丘上画符——用灵雀的尾羽蘸着泉水,在沙地上画出一个个简易的聚水阵。符纹亮起时,地下的湿气果然顺着纹路渗出,在沙面凝成细小的水珠。“哥你看!真的有用!”林牧蹦起来招手,灵雀落在他肩头,得意地梳理着羽毛。
林恩烨牵着灵豹从远处走来,灵豹嘴里叼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王大叔说要谢咱们,塞了两袋新烤的馕!”他把布包往地上一放,灵豹立刻乖巧地蹲坐下来,用头蹭林恩灿的胳膊,像是在邀功。
俊宁和清玄子随后赶到,清玄子手里的药篓里装着刚采的耐旱草药:“刚在泉边发现了‘沙参’,和固沙灵配在一起,能做防中暑的药锭。”俊宁则展开新绘的舆图,在月牙泉旁画了个圈:“我让人在这附近搭了几间石屋,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绿洲培育点’,灵昀负责照看灵植,林牧管阵法,恩烨带着灵豹巡逻,怎么样?”
“我呢?”林恩灿笑着问。
俊宁指着舆图外延的一片空白:“你带着骨玉佩去探探更远处的戈壁,听说那里有座废弃的古城,说不定藏着先民留下的种植图谱。”
灵昀忽然轻嘶一声,ears(耳朵)微微动了动:“灵狐族传来消息,古城方向有灵气波动,像是……某种共生阵法的气息。”
林牧立刻举手:“我跟哥去!灵雀能识阵纹!”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背:“那我们守着培育点,等你们带回好消息。对了,这馕记得带上,路上饿了吃。”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恩灿接过林恩烨递来的馕,看了眼灵昀手里发着嫩芽的固沙灵,又望向远处起伏的戈壁。骨玉佩在掌心温热,他知道,所谓新的篇章,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像这样——有人守着萌芽,有人探寻前路,灵雀的翅尖沾着泉水,灵豹的爪下护着安宁,而他和灵昀的脚印,正往更辽阔的地方延伸。
风掠过泉面,带起一圈圈涟漪,像是为这新的故事,轻轻敲下了第一个音符。
戈壁的风卷着沙砾,打在护罩上噼啪作响。林恩灿握着骨玉佩,护罩的灵光将他和灵昀笼罩其中,灵雀则落在林牧肩头,警惕地望着四周——他们已经靠近那座废弃的古城,城墙上的砖石布满风化的痕迹,城门上依稀能辨认出“黑石城”三个字。
“哥,你闻见没?有点甜腥味。”林牧皱了皱眉,灵雀也不安地扑腾着翅膀,“灵雀说这味道不对劲。”
灵昀嗅了嗅,脸色微变:“是噬心散。有人在附近下了药,这药无色无味,混入空气里,能让人慢慢失了心智,最后变成傀儡。”
林恩灿立刻运转灵力,骨玉佩的光芒大涨,将周围的空气净化了一遍:“是冲我们来的。”他看向城墙阴影处,“出来吧,藏着没意思。”
阴影里走出几个黑衣人,为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疤痕,手里握着个瓷瓶,正是之前被打散的影阁余孽。“林恩灿,没想到你命这么硬,上次让你跑了,这次……”
话没说完,林恩烨带着灵豹从侧面冲了出来,灵豹怒吼一声,扑向黑衣人,爪尖闪着寒光:“敢动我哥,找死!”
黑衣人见状,立刻捏碎了瓷瓶,噬心散的甜腥味瞬间浓郁起来。林牧连忙祭出清玄子给的解毒符,符光一闪,将林恩烨护在身后:“师兄给的符果然有用!”
林恩灿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黑衣人:“影阁的余党?以为这点手段就能对付我?”他指尖的骨玉佩忽然飞出一道金光,直击为首的黑衣人,“你们大概忘了,我身边还有灵昀。”
灵昀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折扇,扇尖点向那些撒药的黑衣人。“噬心散?早在三百年前,我们灵狐族就用这玩意儿驱虫了。”他轻笑一声,折扇开合间,散发出的狐火将那些药粉烧得一干二净,“就这点伎俩,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黑衣人没想到灵昀这么厉害,吓得转身就跑。林恩烨哪肯放过,骑着灵豹追了上去:“别跑!把话说清楚!是谁派你们来的?”
林牧想跟上去帮忙,被林恩灿拉住:“不用,让他去。”他看向灵昀,“你刚才说,噬心散能驱虫?”
“嗯,对低级妖兽有用,对人……”灵昀话没说完,就见林恩烨押着个黑衣人回来了,灵豹正用爪子踩着那人的背。
“哥,他招了!是以前影阁的一个堂主,说要为阁主报仇!”林恩烨把人扔在地上,“还说他们在古城里埋了更多噬心散,想让我们进去就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