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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那沉沉的酒意,这便是修行者不会醉酒的原因。

下一刻,少女身形一动来到房门之前,纤手一伸拉动了那门楹之上的铃铛,但听一阵清脆简短的铃声响起,便从那楼梯口处走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可是要用晚饭,小的这就让后厨去准备。”外面传来的应答声依旧是来自与店伙计李三,在客栈这行业上服务态度如此之好,业务如此精熟,也难怪能有一天之中赚到以半年计的外快。

“恩,让人收拾下碗筷,上些素菜和米粥即可,另外,剩下的这些酒给装到葫芦里。”

“好咧。”

少女淡淡声音传出,店伙计李三一如既往的殷勤。

不多时,房门打开,李三带着一个客栈粗使仆妇和一名年轻伙计来到房间,此时红衣少女复又戴上了纱巾斗笠,正站在窗边远眺这武威城中沉寂的夜景,故而李三等人见到只是个背影,但李三依旧不敢造次,有丝毫冒犯。

客栈是个南来北往客商聚集之地,也是个人员背景复杂的江湖之地,李三在大风客栈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曾听过无数江湖人士言道,天下之大出门在外有四大忌,曰僧、曰道、曰女人、曰小孩,此四者非必须不可临敌,既临敌必有万全手段。

在李三的眼中,这位在银钱上不重细节的少女周身皆有那神书修行者才具备的莫测气息,这可与他这等升斗小民截然不同,开悟或者不曾开悟,两者之间所存在的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对于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在李三的认识中,敬着供着即可,这些都是些不在意身外钱财的主,所谓富贵险中求,从这些陆地神仙也似的人物身上,可是最有可能得到意外之财的呢

本着这样的心思,李三在打扫客房之时极尽小心谨慎只能,将室内的一切都整理的整整齐齐,就连桌边地上的些许酒渍也没有放过。

“你叫什么”

就在店伙计李三带着两人将一切都收拾停当,准备挑着两坛盈盈醉下去灌装酒葫芦之时,忽然自那窗边传来一声淡淡的问话。

“回客官,小的唤作李三,有事您尽管吩咐即可。”极其自然的顺势一躬身,李三弯着腰姿态谄媚之中不失恭谨,恭谨之中言语又很是有条理。

“恩,李三”

红衣少年从窗户边转了过身,在店伙计李三所看不见的纱巾之内有一双灵动的妙目正在审视着他。

“李三,你想不想赚上一笔钱”

随着话语声落下的是咔哒一声响,在那年轻伙计挑着的扁担上赫然落着一枚小儿拳头大小的金元宝

金灿灿的光芒比之银色的光泽更加迷人,不仅仅是那挑着扁担的年轻伙计,此刻就连老江湖似的李三也不禁在这金色光芒之下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客客官,您有什么吩咐,直说即可,这赏可太重了。”

眼前的金元宝看样子足有七八两之多,按照一比十的官方比例,这可是足足有七八十两之多,若是在私下交易,那白银的成色又不足的情况下,这七八两黄金等同于百两白银,这可是他做店伙计五十年都赚不回来的钱呐

“明天我要去北边的荒漠,你来带路,若是答应,不仅是这锭元宝,卖掉马车剩下的钱也归你。”

天平的一端又加重了砝码,此刻来自那斗笠纱巾之后的红衣女子之声虽然淡淡,但是听在店伙计李三的耳中却是如同天魔之音一般将其魅惑。

第四百零八章威胁、身份

“小五、刘妈,你们先出去,别忘了吩咐老刘给这位客官把酒灌装在葫芦中,就说是我安排的,一定要仔细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同样的香饵之下,必有死鱼,勇夫必担非同小可之任,给修行者办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到底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是富贵但向险中求本来还在心中天人交战一般的店伙计李三,终于在红衣女子的再一次加码之后下定了决心,毕竟只要接了这一个活之后,他就有足够的资本回家买田置地做个富家翁了,而不是在这里给人跑堂打工,客栈之中即便是做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个伙计顶多是个高级点的伙计。

“不知客官是想去荒原哪里塔格玛苏荒原可不是小的这样的普通人能进去的。”有钱赚自然得要有命花才行,在答应下来之前,店伙计李三出于最后的谨慎还是出言再次确认道。

“嗯,到荒原边缘即可,你不用进去,只需要给我指出一条最安全的入口。”看不清红衣少女的面色变化,李三只是觉得少女的语气似乎略有变化,但这一切都被适才在扁担上,现在放到厚木桌上的那枚金元宝的光芒给遮掩了。

“到荒原边界处那成。”

店伙计李三咬了咬牙点头应声,“不知客官几时要走小的建议进入荒原的时刻最好选在中午时分,那时候荒原上的天地元气最为平稳,也容易能找到最常用的进原入口。”

“明天一早就走。”红衣少女的语声依旧淡淡,听不出也看不见有什么变化。

“那好,小的这就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走。”开弓没有回头箭,依照李三这般敢拼的性子,明天的荒原之行他是一准的会去,更何况还有这干一票就足够回乡做富家翁的机会

“恩,好,下去吧。”红衣少女复又转身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在其身后的店伙计则是拱手作揖一直倒着退出了房间,然后那房门无风自动缓缓合拢,这一非同寻常的现象让李三心下不由得便是凛然这女子果然是修行者啊。

大漠之中的景象愈来愈单调,越是靠近塔格玛苏荒城地面上的沙砾便越是细碎,而生灵也是越是稀少,同样的这里的幻境也愈来愈不适合人类生存。

就在刚才的路上,许年所在的书院队伍还看到了两个倒毙在沙漠中的干尸,从那尸体上的装扮可知这应当是西北地方上的一处书院中的修行之人,从其所携带的物品中可知生前的两人是个挑战塔格玛苏荒原的旅行者。

可以想象,在两人死去之前,他们的水囊早已空了多时,剩下的一点食物也已于前一天吃净,而立境的修为也在抵抗那浩荡庞然的天地伟力时消磨殆尽,绝境之中的他们身上残破的衣服无法抵御如此强烈的沙暴,几处裸露的皮肤已伤痕累累。因干燥而龟裂的嘴唇如同干枯的树皮,只是在那已无力睁开的眼皮下隐藏着坚毅的双目,但是这荒原中之中的坚忍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场,最终还是成了此刻书院众人眼前的干尸与路标。

这并非是许年等人所第一次见,在那这三四天中,他们不知道见了多少无名无姓来此寻宝掘金的修行者尸体。

在这片荒原上,机遇与挑战并存,但是格外残酷的是,挑战失败的唯一赌注便是生命。

俯首看路,昂首向前,书院一行黑色的队伍依旧在以平稳的速度向前行进,而这平稳并不是慢,而是那真灵元气交织之下,快速前行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