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叙述吸星大法的隐患,间接威吓自己,令狐冲不由暗笑:任先生和向大哥不知教主给自己检查过内功,做了诊断,直言自己无甚大碍,仅是真气不纯而已
任先生武功虽高,见识亦广,可比起咱们岳教主却是大大不如,任先生吹得天下无双的吸星大法,咱们岳教主解说起来,可更为言简意赅,优势缺陷一语中的,分毫不差
可怜任先生和向大哥不知我已用神照经的纯阳内功化解了吸星大法的隐患,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着实利欲熏心,可悲可叹
若是我真与盈盈结成夫妇,那可定要带她回华山居住,否则任先生和向大哥不仅亲自拉拢自己,还会逼迫盈盈天天劝说自己,那可有的烦
不过,易筋经和神照经,这一佛一道两门内功,皆可化解吸星大法隐患,可见二者的高深程度差不多。
当年教主传我神照经纯阳内功时,就曾说过神照经博大精深,乃是绝顶神功
如今看来,确是所言非虚,我这么多年竟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一会儿,任我行就发现,令狐冲举着酒杯,居然神思渺渺。自己废了半天唾沫,恐怕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当下重重一拍桌子。
令狐冲登时惊醒,脸色尴尬。
任我行怒哼道:“数百年来,我日月神教和正教诸派为仇,向来势不两立。你如固执己见,不入我教,自己隐患爆发,性命不保,固不必说,只怕盈盈,也未必愿意跟你在华山受气”
令狐冲听明白了,任先生这是威胁,要是自己不跟他混,他就不将盈盈嫁给自己
原本令狐冲就对任我行居心叵测的功利之言颇为反感,此时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任先生,令狐冲身为全真弟子,性命、婚事自由岳教主决定,无需任先生过于关切”
向问天道:“令狐兄弟,教主并非此意,咱们上少林营救盈盈是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令狐冲道:“劝我入你魔教的话,以后也不必再说
我看,咱们还是暂时分开的好,各自召集人手,在少室山下回合即可”
任我行哼道:“岳不群不愿全真教跟少林正面杠上,你哪来的人手”
令狐冲气势盎然,拱手道:“多说无益告辞”当即转身便走。
向问天还带再说,却见令狐冲头也不回的出了绿竹巷,心下寻思:令狐兄弟无甚城府,既如此信心十足,怕是岳不群有所安排,给他准备了不少人手
事实上,令狐冲临行前确是得了于不明的嘱咐,说“全真与少林同属正道,不适合为了任盈盈而与少林为难。
但是,这些年下山行道的全真弟子足有数千,遍布南北各地,结交的闲散江湖人士数不胜数,当初你被那些旁门左道起哄邀至五霸岗之时,就有不少混迹其中,给你捧场
任我行等人的外围部属多在北方,而你就去东南方走一趟,多联络联络各位师兄弟,他们自会安排那些闲散江湖人士助你一臂之力”
令狐冲隐隐明白,所谓的闲散江湖人士其实也是旁门左道,与当初五霸岗的老头子、祖千秋等人无甚不同,最多是旁门左道之中名声稍好的那一部分
转而又想到,盈盈能够仗着魔教及东方不败的威势,号令一众附属魔教的旁门左道,自家的全真教也不差,自然也能号令众多附属全真教的旁门左道
同理,少林、武当亦可号令一部分亲近的旁门左道,甚至少林、武当之所以建设少林分支和培养诸多俗家弟子,正是暗涵此意。
毕竟出家的少林和尚与武当道士的人数终归有限,高手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唯有借助各地分支和俗家弟子控制和影响江湖局势,才可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屹立千百年而不倒
一念至此,令狐冲若有所悟,什么武林“泰山北斗”,德高望重,背后还不是江湖权柄
难怪教主的武功足可媲美天下第一,仍致力于派遣弟子到发展各地分支道观,扩张势力
刷新了对江湖武林的认知,令狐冲便怀着莫名心情,乘马向着东南方向疾赶。
得益于任我行的大力宣传,江湖人皆知他学了吸星妖法,武功强横,倒也再没人来抢什么辟邪剑谱了。
这日到了南京左近,令狐冲骑马疾驰在平坦官道上,忽见侧方岔路口有一行十多骑冲来,马皆高大神骏,骑士也各个身着武官服,不是校尉,就是将军。
在经过令狐冲身旁时,那些军官齐齐盯了他一眼,看得他莫名其妙。
忽然,其中一人措口吹了下尖锐口哨,咻
令狐冲胯下马儿应声人立而起,猛地将他一抖。猝不及防之下,令狐冲身子跌离了马背,只得提气轻身,落在一旁,踉跄站定。
那些军官勒马停在前面,一齐哈哈大笑。
令狐冲气往上冲,呼的跃身而起,半空一个鹞子翻身,扑向十多个军官,手中剑鞘连点,嗤嗤嗤
咕咚咕咚眨眼间十多个军官尽数跌落马下,摔得七荤八素,哀呼不绝,“哎呦哎呦”
令狐冲落在其中一匹神骏的军马上,居高临下的喝问道:“你们这些鸟儿军官,就知道欺压良善老子跟你们无仇无怨,干什么捉弄老子”
“误会,误会”其中一个军官大呼着站了起来。
此人四十来岁年纪,满腮虬髯,身形壮硕魁梧,双目炯炯,颇有几分疆场宿将的煞气。
他抱拳向着令狐冲道:“在下吴天德,祖籍河北沧州,这两年在西北边疆混日子,认识不少出自全真教的袍泽兄弟
刚刚见小兄弟身着全真教道袍,当成自家兄弟,一时兴起,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令狐冲将信将疑,不过全真教许多学成下山的师兄弟在边疆参军之事,他倒是有所耳闻。
吴天德又道:“吴某等人侥幸在边疆立了功,调往福建任职
小兄弟要是与我们同路,不妨一起走”
第二百零七章明枪暗箭
恒山主峰奇高,依成不忧和不戒和尚的轻功,也花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见性峰顶。
恒山派主庵无色庵是座小小庵堂,庵旁有三十余间瓦屋,分由众弟子居住。
这还是成不忧第一次来恒山派驻地,见无色庵只前后两进,和构筑宏伟的少林寺、武当紫霄宫、全真黄极宫、嵩山禅院相较,直如蝼蚁之比大象。
在不戒和尚的引导下,成不忧径直来到庵中,见堂上供奉一尊白衣观音,四下里一尘不染,陈设简陋。恒山派威震江湖,主庵竟然质朴若斯,倒教成不忧颇为惊讶。
女尼们禀报之后,不一会儿定闲、定静、定逸就连珏而来,“未知成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成不忧拱手道:“小弟来的鲁莽,尚岂三位师姐见谅”
一通寒暄后,成不忧呈上岳不群的书信,双方分宾主坐定。
定闲看完信,眼神莫名的瞅了瞅不戒和尚,只换来不戒和尚心虚的讪笑,便又把信递给定逸。
没看几眼,定逸就脸色愠怒,一拍椅子扶手,暴喝道:“岂有此理岳师兄难道不知仪琳是出家人么,怎会为令狐冲提亲”
成不忧道:“什么出家不出家仪琳师侄做不做尼姑,还不是定闲师姐一句话的事”说着给了不戒和尚一个眼色。
不戒和尚连忙道:“正是、正是我家仪琳要还俗嫁人”
定逸怒道:“你闭嘴这么多年,你将仪琳放在恒山不管不顾,这事轮不到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