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则一阵锣响之后,宣读了本次斩大番的缘由及目的。
这法事佬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他的体质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可他读啊读啊,一直琅琅上口、声音洪亮地读了半个多钟头,在围众们都听得不耐烦、甚至不少年轻人勾曲着左手食指放在嘴里呼遛着口哨表示不满,他才意犹未尽地收起彩纸,以示朗诵完毕。
其实也难怪,想他们这些法事佬一生之中能有几次在这么多人前“风光露脸”
理解万岁
接着他又高声而呼:“今日以三牲之首献给华光大老爷、关帝大老爷及各方土地之神,保佑我五良村风调雨顺、人人安康,读书的考出省外,过长江跨黄河,上燕大清华,直至出国留洋;在家的身体健康粮满仓;在外工作做生意的则顺顺利利,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就在众人又以为要耗掉几万字数个钟头的时候,他却话风急转:“下面,我宣布,斩三牲开始”
围众精神为之一振,全场也瞬间肃静,期待已久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不知何时,那头洁白的山羊已经被蒙上了一块红布,如待嫁的新娘,而它也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中了葵花点穴手一般,莫非它已经被神选中了
法事佬老头此时神情庄重严肃:“斩”
第90章斩羊后
“斩”之声出,天地气象似乎为之一变风止声消,万籁之中只剩下人们摒息不住的低缓呼息,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会场中心的几人及一羊身上。
“斩”之声落,一名助手抓住红布一角,一拉一抖,潇洒之极,拉风之状堪比国旗班升旗手的那一神级一甩。若是放在平时,就凭这一动作就不知可以秒杀多少男女老少,可惜现在他只是配角,操刀佬和那只雪白的山羊此时此刻才是主角。
另一个助手则手执羊头双角,那神情专注的模样似乎他的世界就只有那双羊角,那只羊头。
操刀佬听闻“斩”之声,突然睁开双眼,射出神光如电,手中大斩刀高高举起,似乎随时可能落下。
兀然,那山羊似乎幡然醒悟,并意识到大事不妙,可全身被控制,羊头双角更是被死死抓住,只得拱动颈脖,想挣扎脱来。
就是这时
说时迟,那时快,操刀佬突然瞄准时机,一刀爆斩而下
“嚓”刀光一闪,羊头应声而断。
“噗”羊头被助手拎走,羊血自颈脖处喷洒而出,自有助手持盆接血,熟练如常。
“啊”围众被眼前一幕惊呆镇住,惊呼拖口而出。
那一刀的无尽风情,那一声的勾魂动魄,那一抹鲜红的无限艳丽,无不深深直击人们的心田,让人做声不得。
我自也被深深镇住,但我的精神力无疑比许多人更强大许多,因此我除了看到这些,我还看到了山羊被一刀斩首之际,它的一道神魂自脑壳升起,直冲天际,似乎想逃离这葬身之地。
可升到半空却突然一分为二或更多的小份,迅速神奇消失,而我的余光则好像看到华光和关帝两位大神的分身好像享用了什么东西,神光亦闪奕不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1章斩猪
莫非这就是斩三牲之羊献祭
可惜我的目灵只有一级后期巅峰,实在太过差劲,对这山羊的神魂只能模糊看到一点,对那些神灵的感知能力也约等于零,所以想要更清楚地凭此了解事情真相,几无可能,而听灵在这过程中的作用也几乎同样约等于零。
我身具听灵目灵双项异能尚且不明所以,那些普通民众更加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看不出门道,哪就看热闹呗来这里的人不都是看热闹的吗
斩羊只是斩三牲的之中最容易的一关,算是热身,或者可称开胃菜,下来的斩猪可就是玩大家伙的了。
刚才因斩羊太快而没来得及看清的许多围众这是也开始提神运气,集中注意力,准备关键时刻睁大眼睛,争取下次可不能再错过了。否则再一等几十年,谁敢说还能等上几次
刀光一闪,羊之身首即刻一分为二,可谓快如闪电,然而斩羊后的清理速度也同样迅速,几乎流水线一样的工作情绪,各个助手各司其职马上清理现场,配合起来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竟然也能让人看出爽心悦目的感受,真是怪哉
羊去猪来。
斩羊之现场火速清理完毕,就有一名大操刀佬带着他的助手们赶着一头大白猪从简易通道中稳步而出,喧嚣的人群也再次安静下来,期待精彩的场面马上出现。
各就各位后,之前的那位法事佬老头继续主持:
“今日以三牲之首献给华光大老爷、关帝大老爷及各方土地之神,保佑我五良村风调雨顺、人人安康,读书的考出省外,过长江跨黄河,上燕大清华,直至出国留洋;在家的身体健康粮满仓;在外工作做生意的则顺顺利利,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呃好熟悉的片段这不是刚才斩羊前所念的吗
不过我也心知,这些祭文通常都是换头不换尾、换汤不换药,清明祭祖如是,庙宇升座如是,现今的斩三牲亦如是,想必也就是将斩羊换成斩猪或斩牛吧
果然,祭文宣读完毕,法事佬大声宣布:“斩猪开始”
斩猪的操刀佬是个高高壮壮的五十来岁的大叔,两道浓眉似剑挑天,两只丹凤眼如睁似闭,闪出丝丝缕缕的袭人寒光光凭此眼就知此人手下曾斩过无数生灵,高而勾的鼻子下面是紧闭的嘴巴,嘴巴周围则是密密麻麻的粗短胡子这人有杀气
这种人即便抛开手中的大斩刀,随随便便往人群之中一站,也是令人避之不及的那种。
可是,若非他这种人,又有谁能胜任斩猪的大任须知斩猪的难度并不见得低于斩牛,尽管正常情况下成年猪要比成年牛小得多,可是猪脖子短啊非有庖丁之术,谁敢大言一刀两断
一样红布蒙头,一样身中葵花点穴手,这头洁白的大猪待助手拉开红布,随着法事佬主持大喝一声:“斩”接着红布的揭开它才本能地抬头,睁开迷离的双眼,可随着操刀佬的手起刀落,可怜的它只影到一线寒光,连张开了几许的猪嘴巴都未能发出一丝声音,就只闻“噗”的一声。
好干脆利落的一声
第94章一刀斩牛
假如我勇敢地冲上去义正辞严地大声疾呼:“放开那个大黑牛,有本事冲我来”
姑且不说操刀佬的大斩刀是否会将我一削两半,单单周围成千上万的乡亲的鄙视目光就得把我杀得生活不能自理,而无尽带痰的口水也得把我淹死:“你丫有病滚远点,别在这里假b装得瑟碍人眼”